168 番外2(1 / 2)
沈執也成功通關最終遊戲, 回到現實世界。
最終遊戲的難度要比之尋常遊戲拔高一籌,他曾經有一度以為自己一定會死去,但結果, 他卻經歷九死一生, 成功回到了現實中。
其中的心酸不必說。
在遊戲中,過度使用他的眼睛異能,他的雙眼再也看不見外界的東西了。
最初的日子,無疑很艱難, 沈執並不適應盲人的生活,支撐他的, 也隻有他要早日恢復,以便去找自己想見的那個人。
但不知道怎麼地, 沈執總是忘記去找他,當他早晨醒來,會在床上發一會兒呆, 會強迫自己想一些事情。
他夜裡總是失眠,他知道有一個人是他的藥, 隻要找到了,抱在懷裡,他就心平氣和。
但沈執總是忘記去找他, 他每一次想去見蕭沅, 因為鬼堡的影響,總會下意識地為找不到這個人尋理由。
沈執最初並沒有想到是因為鬼堡的影響。
他不缺金錢,可以雇傭別人幫他找人;他也在自己的衣服後背位置貼上一張紙,他看不見,卻可以讓別人提醒他要做的事情。
他每天出去想要見蕭沅的,但是走到外麵, 剛出門,就忘記了自己要見一個人。
有人經過他,會告訴他:「你要找一個人啊。」
「你記得去見一個人。」
他要見誰?
對了,他是要見蕭沅的,他一定要找到他,但是蕭沅現在好像跟著教授在忙,不對!沈執很快反應過來,這並不是他的記憶!蕭沅同他一起參與最終遊戲,不可能他會覺得蕭沅同教授研究。
所以,是因為鬼堡的影響嗎?
按理說,蕭沅如果成功通關,回到現實世界中,他不應該再被鬼堡影響才對。
沈執心中有不好的預感,等到其他人無論如何總忘記他們的雇主要他們找人,他也總是找不到人後,聯係上蕭沅的父母,也並沒有找到蕭沅的蹤跡後,沈執才不得不接受一種可能。
蕭沅很可能再次卷入了靈異事件,不得不回歸到鬼堡中!
沈執也想重新進入鬼堡,但鬼堡的契約並不是開玩笑,正常情況下,隻要成功離開鬼堡的玩家,很難再次卷入靈異事件。
沈執私心裡不是沒有動過邪惡的念頭,比如,他可以雇傭其他人主動去做一些找死的事情,或許,無數個人之中,會有那麼幾個人被鬼堡選中,可以進入到鬼堡中保護蕭沅。
但沈執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倒不是他真的做個人,而是人心難測,如果這些人真的進入鬼堡,他根本不能知道那些人究竟是按照他說的去做,還是會自己保命為主。
鬼堡中新人的死亡率高,他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與其指望別人,反不如靠他自己。
隻要想到蕭沅進入鬼堡,沈執覺得痛不欲生了,他眼睛裡灰蒙蒙的,像是沒有光。
但等到他稍微一晃神,就又忘記了蕭沅可能再次被迫進入鬼堡的事情。
但他身邊總有人會提醒他,不是路人也會是手底下的人提醒:「老板,你要記得找人啊!」
沈執一怔過後,便會察覺到有問題,但是之後,又會迫於鬼堡的模糊作用,為蕭沅為何不見找到借口。
比如,出去環球旅行散心,在某個地方學術研究等等。
隻要稍不留神,他就會相信這種說法,繼而難得地笑出來,等到蕭沅回來了,他們就能朝夕相處,再也不分開。
但等到稍有人提示,他會意識到這種處境,會主動不要命地做各種同靈異有關的事情,深夜點蠟燭,去各種鬼屋,但鬼堡的契約並不隻是說說而已。
當玩家成功脫離鬼堡後,很難再次陷入靈異事件中。他做過許多找死的事情,卻沒有任何一次遇見過靈異事件。
而隻有身陷靈異事件,離開鬼堡的玩家才有可能再次同鬼堡簽訂契約……
最終無解。
他的員工也會在悄悄說:「老板愛好也太詭異了,他一個瞎子,直播見鬼,他能看見鬼就怪了!」
「對啊,而且,穿的衣服後麵,衣服挺好看的,貼一行奇怪的字,每天讓我們提醒他,他是不是那裡有病?」
「說不定咱們老板還真有個大病,我聽說他常常夜裡不睡覺,有時出門見到人背影,追著別人幾裡路,跟見到親人愛人似的,等到追上了,見到臉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是很奇怪啊,以老板的身家,也沒見老板身邊出現男男女女,跟自己的家人關係也不好……」
等到後來,沈執的眼睛已經能看見些東西了,他的眼睛畢竟屬於鬼物,有自我恢復功能,隨著時間流逝,早晚會恢復正常。
隻是,當他能看見外界的藍天白雲,卻沒有見到他最想見到的,藍天白雲下那個人。
愛情本就沒有道理可言的,又是在鬼堡那樣的環境中,他將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了蕭沅身上,所以沒有了蕭沅的日子,就像是心髒被挖走了一塊,露出了窟窿。
他如同行屍走肉,他一次次後悔,每一次當他追上一個人,卻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人時,他不可避免地後悔,後悔自責等等負麵情緒讓他痛不欲生。
「你要找一個人啊!」
「你記得找一個人啊!」
沈執恍惚下,痛意蔓延心髒,如潮水席卷而來,他因為鬼堡的影響被迫忘記蕭沅時不會哭,他因為最終遊戲過度使用異能以為自己瞎了再也看不見了,也沒有哭,他知道有一個人不會嫌棄他,還在等著他,但是每一次他想起來,卻忍不住眼睛紅了。
沈執稍微抬了抬下巴,他嘗試過許多次,當人這樣臉龐稍稍抬高,眼淚就會重新倒流回去,不會真的哭出來。
「你是不是記性不好,我看你……」有人指了指沈執的身後,「專門讓別人提醒你找一個人。」
「嗯,我記性不好,我把他忘了,也把他弄丟了。」沈執喉結動了動,說,「我找不到他了。」
路人不說話了,總覺得這個小夥子表情沉重,那表情讓她們想到精神病院裡,馬上即將要歇斯底裡的人。
結果,沈執安靜地轉身走了,他去遊樂場的長椅上又坐了一天,他甚至不知道在自己在等什麼,等到人群漸漸散了,熱鬧漸漸停歇,像是歡聚過後的杯盤狼藉一樣,沈執才準備回去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