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正文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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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盛京最大的酒樓裡, 擁簇著人山人海。

裡三層外三層擠滿了人,有些人搶不到酒樓的位置,就在酒樓外麵擺上的桌椅, 聽著裡頭人一句一句的傳報。

初初來到盛京的外地人, 見這群人將道路都堵了也要留在這酒樓跟前, 一時來了興致,詢問著路人道。

「小哥,今日酒樓是有什麼詩會嗎?」

「怎在此聚集了如此之多的人?」

「什麼詩會?這可比詩會精彩多了。」

「你剛來的吧。」

「你是不知,這一個月我們盛京發生了一件驚天逆轉的大秘聞, 估扌莫著再過一段時日, 整個大燕都知道了。」

「喏,這些都是來聽說書人講那八卦的, 前幾日那秘聞真正有了結局,你是不知,當日之火爆,整條街都水泄不通,今日還算好些的。」

「什麼秘聞,這般引人好奇?那眼下這些人不都已經聽過一遍了?怎麼還來聽?」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 正因為事情太過離奇,聽一遍都沒反應過來, 不得好好過來多聽幾遍, 光是我都已經停了三遍了, 眼下還是聽一次驚一次。」

「到底是什麼秘聞?」

「這事啊, 還得從溫家那位二小姐,溫雪翡說起。」

「不過……」路人稍微停頓了下。

「現在,可不能再稱她為溫家二小姐了。」

「她啊,現在可是大燕最為尊貴的三公主呢。」

事情從一個月前講起。

因為前朝竟設有能驗證血脈的門, 辜長思便讓溫雪翡試上一試。

溫雪翡起初害怕,怕疼也怕麵對那個結果。

但辜長思卻道,這件事很關鍵,有可能真正會影響溫雪翡未來的一生。

溫雪翡信任辜長思,所以,還是鼓足了勇氣去驗了血。

而旁邊的前朝餘孽直接瞪大了眼,氣急敗壞地罵辜長思包藏禍心,企圖吞並他們前朝的寶藏。

辜長思麵不改色。

而這個時候,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結果卻是出現了!

門,並沒有打開。

溫雪翡的血,竟對這道門無用。

也就是說,溫雪翡並不是前朝公主。

這個天大的沖擊信息,驚呆了在場所有人。

包括正在被包紮的溫雪翡。

她眼神明顯是驚呆,也不顧自身傷勢,快速攀上了辜長思的胳膊道。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辜長思卻沒有立時回答,而是將溫雪翡帶回了盛京。

去了他在京郊的院落。

而在那裡,她見到了麵色慘白,悠然轉醒的小月餅娘親。

同時,也知道了另一個版本的身世。

當年,盛未央同三公主的生母,齊貴妃,年少是頂頂要好的手帕交。

隻是,後來盛未央入了宮,齊貴妃則遇上了平樂帝。

所以在前朝未覆滅之時,盛未央才是那個貴妃,齊貴妃當時還隻是自立為王的平樂帝的側妃。

當時平樂帝的兵馬已然兵臨城下,眼看就要攻城之際。

盛未央偷偷找上了齊貴妃,齊貴妃念及舊情,又恐平樂帝對盛未央下手,並未告訴平樂帝自己要去見盛未央,而是偷偷帶了一個親信丫鬟。

以拜佛為名,去了京郊佛院後山的一處靜齋。

也是在那裡,表麵盛未央是說想見齊貴妃最後一麵,以了遺憾,實際上卻偷偷給齊貴妃下了催產藥。

當時盛未央和齊貴妃都快臨盆,表麵上像是巧合般,一起在那靜齋發作了。

偏遠靜室,齊貴妃的丫鬟並不會接生,但盛未央帶的丫鬟會。

於是盛未央的丫鬟幫兩人接了生。

且…趁著齊貴妃丫鬟照顧齊貴妃之際,偷偷交換了兩人的孩子。

接著,盛未央的女兒被齊貴妃帶回,成為了先前地位尊崇的三公主。

而齊貴妃的女兒,真正的三公主,卻被當時那個接生的宮女,偷偷送到了溫府。

且那盛未央心思惡毒,在給溫氏夫婦的信件裡,再三強調,不求自己女兒大富大貴,隻求平平安安,所以,切不能讓她冒頭出彩。

這位被送到溫府的嬰兒,正是後麵的溫雪翡。

她才是真正的三公主!

而小月餅的娘親,便是當年接生的那位丫鬟,也是後麵將溫雪翡送到溫府的那個丫鬟。

隻是盛未央狠厲,也不相信旁人,她掐算著日子,早就給小月餅的娘親下了慢性毒。

好在老天有眼,小月餅娘親毒發之時,恰好被一懂醫的老人救起,雖沒完全根除,卻是暫保了性命,但小月餅娘親也失去了記憶。

其後,她被村裡一戶人家收養,再同小月餅父親結為連理,生下了小月餅。

這件事本來不會被翻出來,她就如同盛未央算計的那般,會一直塵封著。

可小月餅突然發了毒,小月餅娘親本是慌張想找上溫雪翡,卻半道遇上了辜長思。

辜長思怕溫雪翡擔心,所以決定先自己調查一下。

結果這一查,查出來小月餅身上的毒,是娘胎裡帶來的。

於是,辜長思讓重離給小月餅娘親催眠,試圖恢復記憶。

溫雪翡被辜長思帶著來的時候,也正是小月餅娘親初初恢復記憶之時。

說書人也正好講到這段。

有那外地人道。

「一個農家婦的一麵之詞,怎麼可能讓聖上相信呢?」

說書人笑道。

「這位公子說的對,所以證據還有。」

辜長思查小月餅中毒一事,並不隻是查到了小月餅娘親失憶。

更從這個毒查到了三公主身上。

當時小月餅娘親還沒有恢復記憶,但辜長思已然對三公主起了疑心。

因為,早些時候,三公主幼時身邊有一位年長一些的宮女,也是突發病症死的。

當時太醫未能查出死因,眼下聽著多年後,終於破解此毒的藥王穀神醫說著此毒毒發的病症,同三公主幼時身旁那位宮女的病症一樣。

經過後續小月餅娘親的補充,那位死去的宮女應該就是當時齊貴妃身邊帶著的丫鬟,盛未央不放心,給她也下了慢性毒。

也是瞌睡遇上枕頭。

辜長思調查三公主幼時身邊那位宮女死亡原因之時,查到那位宮女的母親,正好是近些時日進京的蘇嬤嬤。

也就是伺候過齊貴妃的母親,同時也伺候過齊貴妃的蘇嬤嬤。

當時小月餅的娘親未醒,這件事還沒有往溫雪翡身世上去引。

隻是兩個完全不相乾的人,在多年前竟中了同一種毒,著實有些奇怪。

辜長思想尋著蘇嬤嬤,問一問那個死去宮女的情況。

卻見蘇嬤嬤神色恍恍惚惚,她忽而想起自己女兒曾跟著齊貴妃去過佛院拜佛,之後,齊貴妃便生了孩子。

可那孩子……

蘇嬤嬤言談猶豫,辜長思有著多年審問經驗,看得出來,也很容易盤問出了蘇嬤嬤的話。

蘇嬤嬤說。

「前些時日,老奴曾在禦花園見到了一位姑娘。」

「聽說是溫家的二小姐。」

聞言,辜長思眼神微眯,氣氛頓時凝重。

「同雪翡有關?」

蘇嬤嬤點頭,整個人像是被夢靨住,顫著聲說著自己的驚天大發現。

「那位姑娘,長得太像…仙去的齊老夫人了。」

……

一切便好似連了起來。

盛未央交換了自己和齊貴妃的孩子。

幸運的是,溫雪翡確實長得不像齊貴妃,盛未央自己的孩子也長得不像她。

她也毒殺了這件事所有的知情人。

齊貴妃也因病早早逝去。

盛未央也為了保全自己女兒能榮華富貴一生,自毀容貌。

可是但凡有黑暗的地方,必定會迎來光明。

不論它如何費盡心思地藏。

盛未央怎麼都沒想到。

當年那位接生的丫鬟,並沒有死。

而溫雪翡完完全全遺傳了齊老夫人的容貌,她的臉便是板上釘釘的鐵證。

這一項一項的證據,搬在了聖上跟前。

前幾日,更是請了遠在西南的齊家家主來到盛京。

當齊家家主看到溫雪翡的時候,他杵著的拐杖瞬時微顫,唇齒抖動,像是不可置信般道。

「明華?!」

這一句話出,好似,無需再有所證明。

「明華」正是齊老夫人的閨名。

這件事的結尾。

消化了許久的平樂帝,怒不可遏,恨自己竟把前朝妖妃的女兒寵的無法無天,也對溫雪翡抱有濃濃的愧疚虧欠,便是溫氏夫婦對她再好,可也比不上他的天家寵愛。

本來這一切都該是溫雪翡的。

結果卻因為盛未央的陰狠自私,讓他們父女二人竟白白錯過了十餘年的相處時光。

在滴血驗親,徹底真相大白後,平樂帝當即罷黜了原本的三公主,使其下獄,沒有留絲毫情麵。

給原本的三公主情麵,就是給溫雪翡添堵,平樂帝是一個非常稱職的好父親。

同時他也恢復了溫雪翡三公主的真正身份。

隻是事情到最後也出現了一個意外的小插曲。

那位原本的三公主,當時便在殿上哭嚎一地,即使證據擺在她跟前也完全不信,嘴裡罵著盛未央,罵著溫雪翡,罵著那群前朝餘孽。

平樂帝已然不想再看下去,差人將她拖下去。

但也不知她當時哪來的力氣,突然發了瘋般,摘了頭上金簪,紅著眼,神色癲狂般沖向溫雪翡。

「溫二姑娘,不…三公主可是有事?!」第一次聽的外地人懸起了心。

說書人拍了一下手裡的醒木。

「當然無事。」

「有人替她擋了。」

「可是辜世子?」外地人追問。

說書人卻是搖頭。

「當時,辜世子並沒有站在三公主身邊。」

「替她擋的人,是溫大小姐,溫胭脂。」

「那她們感情可真好啊。」

說書人微微縷了縷胡須,說出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也不能如此說。」

……

溫胭脂救下溫雪翡,自己則受了重傷,雖不致死,卻也昏迷了幾日。

醒來後,她第一眼就看到守在她身旁的溫雪翡。

溫雪翡眼裡有著擔心,趕緊扶著溫胭脂起身,給溫胭脂送藥。

溫胭脂端著那碗溫度適中的藥,這麼多年的姐妹,溫雪翡關心她關心到連她喜歡喝什麼溫度的水都知道。

她舉著那碗藥,略微有些沉默。

她並沒有喝,而是將藥放在了一旁的托盤上。

其後,溫胭脂微微抬首。

在溫雪翡麵前。

在溫父溫母,以及溫文彥麵前。

她開始說起了過往。

過往那些故意欺負打壓溫雪翡的事,那些她隱秘陰暗的心思。

隨著溫胭脂的敘述,四人齊齊一愣,滿眼不可置信。

而溫胭脂卻像是緩緩舒了一口長氣。

她靜靜地說著自己犯下的過錯。

每說一句,就像是在嘲笑自己當年是多麼的愚蠢。

先前,她意外發現了呆鵝,呆鵝為了防止她告訴別人自己在暗中保護溫雪翡的事,便聽她差遣了一日。

而那日,她偶然偷聽到溫父溫母的對話,一下子沒忍住,讓呆鵝破窗而入。

在問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後,溫胭脂顫了顫眉眼,濃濃的愧疚瞬間包裹住了她。

她原以為的那些對溫雪翡的偏愛,在意,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溫父溫母更為擔心溫雪翡,是怕她出事,而不是她以為的偏心。

而她…她這些年都做了什麼?!

她從旁人打壓溫雪翡身上,找到那股被人偏愛的感覺。

完全忽視了溫雪翡的感受。

即使她當時並沒有答應原先那位三公主的要求,幫助原本的那位三公主傷害溫雪翡。

但溫雪翡昏迷,是她兩個丫鬟造成的,原本那位三公主收買不成她,就去收買她兩個丫鬟。

歸根結底,還是她的錯。

就連……

「你喜歡魏子行一事,也是我誤導的。」溫胭脂默默開了口。

當年溫雪翡忽而有一日同她說,她近日總做一些怪怪的夢,總是夢到有一個人影坐在土坡上,同她說著她根本聽不懂的高深話語。

有詩詞,有文學,有《太公兵法》……

雖她看不清那人的模樣,但夢裡見到那人,心裡止不住的砰砰跳。

其後,魏子行在才子交流會上,念了溫雪翡夢裡那首極為冷門的詩。

溫雪翡當時詫異,連連問著溫胭脂。

溫胭脂知道魏子行是喜歡自己的,她看著雙眼還是懵懂的溫雪翡,眼微眯,忽然起了一個壞心思。

「興許你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興許你喜歡的便是魏公子這般的人物。」

溫雪翡懵懂之際,便誤以為自己喜歡上了魏子行。

隻是關於魏子行的事,未曾想溫雪翡眼裡並沒有驚訝。

她亦沉默了好些時候,在沉默蔓延的時候,對在場的每一位,似乎都是一種折磨。

而這種感受,溫雪翡和溫胭脂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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