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12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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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燭夜】

辜長思進來的時候,唐雪翡手裡還拿著扇子。

這是大燕成親的禮節,名為「卻扇禮」,要等到所有親友退卻,隻餘留自家夫君之時,由自家夫君親手取下扇子。

辜長思快步走了過去,唐雪翡雖是害羞卻也好奇。

「不過半個時辰,你怎就回來了?」

「外頭還有好些賓客吃席,這樣會不會招待不周?」

唐雪翡話還沒說完,身前的扇子就被辜長思握在了手裡。

兩張好看的容顏被燭燈一打,眉眼皆是更為柔和了些。

辜長思將唐雪翡的扇子拿在自己手裡,輕輕掂了掂:「足金打造,太重了。」

說完又是翻過唐雪翡執扇的手腕,三指並行,輕輕給她揉著。

唐雪翡失笑:「我沒你想象的那般柔弱,一柄扇子還是能拿一日的。」

辜長思聽完也不說話,隻繼續揉著,順便把扇子放的更遠了些。

好似掐算這點,唐雪翡的酸脹感消失之時,辜長思手停了下來,牽著唐雪翡走到擺滿了花生,石榴,棗子的紅綢桌前。

花生石榴棗子放在桌子正中央,三層疊著的棕木果盤,最底下是花生,第二層是石榴,第三層是棗子,沉甸甸地壓在桌上,下人們布置的時候一點都沒偷工減料。

離兩人近些的位置,有一金盞瓶,旁邊放著兩個足金酒杯,其上筆走龍蛇般各自雕著一個「喜」字。

辜長思拿起金盞瓶,往兩個酒杯裡斟酒。

琥珀色的酒液在金盞杯裡顯得格外的誘人。

辜長思將其中一杯遞給唐雪翡,唐雪翡有些緊張,接過的時候,手抖了一下,琥珀色的液體溢出來一些,滴在了她手上。

唐雪翡一慌,忙想拿出手帕擦一擦,卻在手動之時,想到自己今日身上並沒有帶手帕。

倒是辜長思準備周全,從袖子裡扯出一塊藏青色帕子,輕輕掠過唐雪翡指間的酒液。

他靜靜擦著,唐雪翡忽然想起了她第一次主動接近辜長思那次。

「賞蓮宴」那次。

她端著酸梅渴水,想去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辜長思。

那一日,她也因為緊張,把酸梅渴水溢出來了一些。

唐雪翡眉眼微轉,心裡多了一個問題。

「長思,若是在賞蓮宴那次你便已然知曉我的心意的話,那一日你會怎麼做?」

辜長思停下擦拭的動作,抬眸看唐雪翡。

一雙清冷的眸子掃過她的眉眼,淡淡笑了笑。

「若是那時便知,那一日你便會成為我的未婚妻。」

唐雪翡臉頰騰一下紅了,羞著垂下臉,不知該怎麼接話,那…便喝酒吧。

唐雪翡清了清嗓子,手往前伸了伸,挽過辜長思的手腕,羞澀的聲音還未退散。

「喝交杯酒吧。」

辜長思眼裡揉進了幾分柔情,微微點頭。

「好。」

手臂交疊,金盞杯壓過軟唇,禮成。

因著唐雪翡不能飲酒,所以交杯酒不是真正的酒,是梅子水,酸甜好喝。

若不是交杯酒隻能喝一杯,唐雪翡還真想再來一杯。

她放下酒杯的時候,眸間有些粘黏金盞瓶。

辜長思給唐雪翡手裡塞了一個甜棗。

「梅子水再好喝,也有些涼意,別貪多。」

唐雪翡這才戀戀不舍地收回視線。

「而且……」辜長思倏而湊近在唐雪翡耳邊,鼻息間有著香甜的梅子氣息。

「今晚,不宜起夜太多。」

唐雪翡的臉頰紅暈,徹底下不去了。

紅燭搖晃,床畔輕顫。

……

守在院子裡的綠綠組丫鬟們,第二日一個個臉通紅,眼神有些呆呆的。

「昨夜叫了幾次水了?」

「七次。」年紀最大的綠芙說起這事也不免通紅著一張臉。

其他幾個綠綠組丫鬟一邊壓抑驚呼,有些心疼自家主子,一邊又隱隱發笑。

公主好福氣!

屋內,清晨的陽光穿透菱花窗,緩緩落入紅綢木床,唐雪翡緊閉的眼皮被眼光晃的有些難受,她下意識皺緊了眉,但不多一會,她的眉間便是舒展開來。

一隻薄涼白皙的手擋在了唐雪翡的眼上,為其落下一層陰影。

這樣又過了一個時辰。

唐雪翡睡得很香甜,那隻手也一動未動。

等到唐雪翡迷蒙要醒之時,那隻手悄悄收了回去。

唐雪翡慢慢掀開眼皮,眼神從朦朧變得清明。

她微愣了一瞬,接著快速將紅綢被,蓋過了自己的麵容。

旁邊的辜長思輕扯了扯被,卻發現唐雪翡力氣使得大。

辜長思冷清眸子垂下,細碎的陽光在他鴉羽般的長睫上暈開一層光沫,辜長思若有所思。

「夫人可是害羞?」

聽到這個稱呼,唐雪翡越發將身子縮進了被子裡。

回憶像是被一下子踢翻,昨夜忘情之時,辜長思在她耳畔一聲一聲地伴隨著律動輕輕喚著。

「夫人。」

唐雪翡不敢往下回憶,埋在被子裡的臉紅的像缺氧。

被子外的辜長思接著道。

「其實,我亦害羞。」

唐雪翡眼瞼輕眨,有些好奇辜長思害羞是什麼樣。

最後,她實在沒忍住好奇,還是輕輕將頭從被子裡探了出來。

結果剛一出來,就對上了一雙理智清醒的眸子,哪有半點害羞的跡象。

臉蛋紅撲撲的唐雪翡細眉一豎,委屈巴巴地瞪了一眼辜長思。

「你騙人!」

辜長思將被子再往下扯了扯,露出了唐雪翡完整的麵容。

「若不這麼說,你可要在被子裡憋壞了。」

「哼!」

「而且,我也沒有騙人。」辜長思溫聲道。

「那你哪有害羞?」

辜長思半起了身,二人均未著寸縷,辜長思身形並不是清瘦,而是因為常年習武,有些明顯的線條,但皮膚卻是冷而白,像是一塊冷硬的寒玉。

唐雪翡觸及,想起昨夜的旖旎,臉頰不自覺又紅了更多。

而下一刻,她驚呼一聲。

之間辜長思扯過她藏在被子裡的手,壓在了他的身前。

「辜長思你……」唐雪翡想撤回手,羞答答道。

「這可是白日,一會還要去給定國公和陸夫人請安。」

辜長思薄唇微抿,過了會,月匈腔像是溢出幾分笑意。

「夫人,你感受一下。」

感受什麼…感受!

唐雪翡越發臉紅,卻見辜長思將她的手壓在他的月匈口上。

不一會,快速而有力的心跳傳來。

「感受到了嗎?」辜長思低聲詢問著。

唐雪翡這才明白辜長思的意思,她眼神慌亂了一瞬,但還是嘴硬道。

「又不知道平時的,沒有對比,如何感受?」

「那…這樣呢?」

唐雪翡剛想說「怎樣」,卻見辜長思忽然壓低了身子,一道陰影籠罩在她身上。

兩人鼻尖靠近,仿若再近一點就要貼上。

而她指尖的心跳,比方才更快了些。

辜長思一雙眸子幽幽地看著她,像是深不可測的夜海。

他沉著聲道。

「感受到了嗎?」

唐雪翡心跳怦然,回避著辜長思的視線,胡亂點著頭。

可頭頂的辜長思似乎沒有起身的意思。

唐雪翡推了他一下。

「不用再證明了,我們該去請安了。」

辜長思卻未有答話,就在唐雪翡疑惑之時。

辜長思清冷的聲音裡夾在幾分溫熱的呼吸,吹散在她頸邊。

「我也想看你的證明。」

……

那一日的請安,到底是晚了。

***

【婚後日常】

似乎是對三公主的偏愛,平樂帝給辜長思放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婚假,大有你不好好把我閨女陪高興了就別回來當官的架勢。

而既然假期這麼長,自幼長在深閨裡的唐雪翡便提議想出門走走。

兩人也沒說去哪,像是隨性而起。

就連第一日的東南西北方向,都是抓鬮抓的。

而這一抓,方向指向了西南邊。

一開始兩人卻是以夫妻身份相稱,但後來唐雪翡玩心一起,有一次去城裡的成衣鋪裡,買了一套男裝。

她換上男裝後,同辜長思道。

「到下一個城鎮之時,你我便以兄弟相稱吧。」

辜長思露出些許無奈的笑,點了頭,伸手想去牽她。

唐雪翡卻拍了一下他的手。

「哪有兄弟牽手的。」

「我們要進入狀態。」

辜長思悶了一會,皺了皺眉。

「到下個城鎮前,都不能牽手嗎?」

唐雪翡點頭,但見辜長思臉色越來越沉,她又拐了個彎兒,耳尖微紅。

「晚上還是在一起的嘛。」

辜長思神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不過唐雪翡怕辜長思忍不住,所以還是給兩人立下了一個約定。

「如果中途我們誰想反悔,就吃一周苦瓜!」

難得,苦瓜是唐雪翡和辜長思都不喜歡吃的東西。

隻是未曾想到,會是唐雪翡自己先想反悔這個約定。

她看著前麵並行而走的一男一女,臉色比苦瓜還苦。

唐雪翡生氣地跺了一下腳,快走幾步,擠進了越靠越近的兩個人中間。

唐雪翡往左邊展顏一笑。

「林姑娘,這裡離你家還有多遠?」

林青兒微愣,她下意識往旁邊退了一步,垂眸指向一個方向。

「沿著這條路走,約莫太陽下山就能到了。」

唐雪翡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沖著林青兒點點頭,林青兒垂頭更多了些,然後轉頭的瞬間,臉一下子垮了下來,瞪了辜長思一眼。

辜長思眉梢微挑,看了眼在兩人身旁的林青兒,倒也沒多說什麼。

見辜長思完全不解釋,唐雪翡神色越發不愉,她餘光瞄到身旁林青兒清秀的麵容,再看看自己灰撲撲的男裝打扮。

有些後悔自己穿男裝的決定。

林青兒是兩人在一個陷阱洞裡發現的,她二人到之時,林青兒已經呼喊了很久了。

直至唐雪翡探了一個頭呼喊了一聲,林青兒本是絕望的眼底這才亮起了光。

唐雪翡氣悶,明明是她先發現的林青兒,也是她把林青兒拉上來的,怎麼林青兒上來之後,就不怎麼理她了,反而圍著辜長思轉。

唐雪翡又看了眼辜長思仿若寒玉一般的容顏。

心裡嘟囔。

她男裝扮相也沒有輸給辜長思啊。

這一道,唐雪翡硬生生擠在了兩人中間,本來先前還說著話的兩人,因為唐雪翡的加入,似乎三人陷入了有些尷尬的氛圍。

唐雪翡越發不高興,搞得她像一個破壞者一樣。

直至將林青兒送回了她所在的小鎮,但夜行山路,有猛獸出沒,太不安全,林青兒父母再三感謝後,便想邀著唐雪翡和辜長思住下一晚再走。

唐雪翡雖有些不情不願,但為了兩人的安全還是住下了。

不得不說,農家飯果然是香。

就一個簡簡單單的豬油拌飯,都讓唐雪翡難得成了大胃,整整吃了兩大碗。

更別說,還有那一桌子的清蒸鯽魚,香煎豆腐,韭菜炒蛋,蒜苗炒臘肉……

唐雪翡出門消食的時候,難得砸吧了下嘴,回味著方才那肥瘦合適的臘肉口感。

簡直太好吃了!

隻是,在她被林青兒叫住之後,這一份愉悅瞬間消失。

唐雪翡忽然想吃糖葫蘆,這鎮子雖不算大,但糖葫蘆正好在街盡頭,辜長思便讓唐雪翡在這兒等他,他去給她買。

不過唐雪翡有些莫名,林青兒叫住她乾嘛。

難道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嗎?

但唐雪翡轉念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穿的是男裝。

她撇撇嘴,估扌莫著林青兒是來向她打聽辜長思的消息的。

唐雪翡恨恨,她一會就把辜長思成親的事告訴林青兒。

不止如此,她還準備給辜長思編個十個八個小妾。

等等…她這算自己綠自己嗎?

就在唐雪翡愣神之時,林青兒已然走到唐雪翡身前,她比唐雪翡矮一些,垂著頭,繡鞋在泥土地上點了點。

「溫公子。」

唐雪翡在外化名為溫堂。

唐雪翡回過神來,輕輕點了點頭。

身前的林青兒已然繼續。

「辜公子不在嗎?」

唐雪翡眉眼鬱鬱,心道果然是來問辜長思的,她語氣便有些不太開心了。

「不在。」

可林青兒卻有些莫名的開心。

她似踟躕了下,然後從袖子裡拿出一個荷包。

唐雪翡瞳孔微縮,這麼快就開始送荷包了?

好你個辜長思,也不知在同林青兒相處那段時間裡,他做了什麼「好事」。

唐雪翡氣急,視線落在林青兒手裡的荷包,更氣了。

比她繡的好太多了。

就在唐雪翡越發生氣時,林青兒說話了。

「這個荷包,可以請你……」

唐雪翡似乎都能聽到自己磨牙的聲音,她在等待林青兒說出辜長思的名字,然後果斷拒絕,順便把她剛剛想的關於辜長思的瞎話,告訴林青兒。

隻是……

「這個荷包,可以請你收下嗎?」跟前的少女捏著荷包的手明顯有些發顫,她不敢看唐雪翡,耳尖卻是紅了。

唐雪翡麵容頓僵,眼裡的氣悶還未消散。

等她反應過來之時,神情尤為驚恐。

「這…這…林姑娘…你確定是給我的嗎?」

林青兒雖不敢抬頭看唐雪翡,但卻是輕輕地點了頭。

唐雪翡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她腦海一下子轟鳴了。

這時,辜長思的聲音忽然響起,有些似笑非笑道。

「看來,我回來的不是時候。」

……

唐雪翡把林青兒帶到一個巷子裡,解釋了所有的真相。

林青兒出來的時候,眼神有些木呆呆的。

看向辜長思更是愣了愣,其後有些鬱悶地瞪了一眼辜長思。

再然後,唐雪翡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

辜長思涼涼來了一句。

「後悔了?」

唐雪翡快速搖頭:「怎麼可能。」

「就是忽然覺得自己選擇穿男裝的提議是個錯誤。」

「給了別人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你知道,打碎希望這種事,真正做起來也挺為難的。」

辜長思見唐雪翡是真的有點不開心,自己吃醋那點心思也收了起來。

「你別多想,美好的事物,總是會引人追逐的。」

「不能回應這份心意,並不是你的錯。」

唐雪翡點點頭,這本就是一件小事,她情緒很快就能過去。

哪知,辜長思話還沒說完。

他淡淡的語氣難得噙著幾分笑。

「而且,不高興的,應該是我吧。」

唐雪翡「噗嗤」一樂,心裡那點情緒徹底消散了。

當夜,二人也就沒好再回林家,而是尋了鎮長,花錢找了一處鎮長家多餘的乾淨空宅。

而這一夜,唐雪翡辛苦了。

沒辦法,破了約定的唐雪翡為了不吃一周苦瓜,付出了體力的代價。

……

因著林青兒的事,唐雪翡學乖了,再不敢提什麼穿男裝的鬼主意。

兩人倒是相安無事一路到了蜀中。

不過,本來是十日的路程,硬生生多走了一個月。

倒不是兩人馬車慢,而是……

唐雪翡瞪了一眼在馬車另一邊支著頭小憩的男子。

成親後的辜長思,似乎不太明白「節製」二字。

唐雪翡回憶起某個白日,她在大汗淋漓之後,小聲嗔怪了辜長思一句。

「這樣下去,我們還玩不玩了?」

辜長思指骨纖長,他輕輕點了點唐雪翡的鼻尖。

「方才見你也玩的挺開心。」

唐雪翡臉色一紅,卻也咬牙切齒。

「那我也想出去玩玩。」

「好。」辜長思倒也沒多糾纏為難。

不過,唐雪翡有些好奇,嘀咕了一句。

「這幾日總共也沒睡幾個時辰,體力有這麼好嗎?」

辜長思耳尖動了動,本是穿衣的動作一停,回眸淺笑。

「夫人,有些事是不可以質疑的。」

之後,唐雪翡切身體會到了「質疑」的後果。

幸而這般日子,到了蜀中有了改變。

倒不是辜長思「體力不支」,或是唐雪翡不願意,而是兩人意外碰到了一對舊識。

蜀中火鍋的名氣,遠在盛京都是響亮。

唐雪翡一到錦城,就直奔火鍋而去。

有些遺憾,唐雪翡不能吃辣,隻能點上鴛鴦鍋,滾湯燒開之時,辜長思似掐準時辰般,將片成薄片的肉片倒了進去,還有蜀中特製的香腸臘肉。

肉質的鮮美,湯汁濃鬱的鮮香,拿著筷子敲碗等的唐雪翡眼神晶晶亮。

隻是還未等到肉熟,底下多了幾分喧鬧。

「什麼人滿?」

「那邊靠窗不就有個空桌嗎?」

店小二賠著笑臉:「不好意思,客官,那邊的桌子先前已經被其他客人定下了。」

「他們給多少錢?我給你雙份?」

「不行的,客官,這不是價錢的問題。」

「三份?五份?」

就在那人不耐要喊到「十份」時,頭頂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

「長平…平,你怎麼在這?!」差點叫出暴露長平長公主身份的唐雪翡下意識掩住了唇。

長平抬眸,同樣驚訝。

之後順理成章,四人拚了桌。

唐雪翡是第一次見意闌衫,她餘光輕輕打量了他一眼。

穿著一身青衣,身形清瘦,麵容雖俊朗,但臉上卻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看著並不像一個多正經的人。

唐雪翡忽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仔細回憶了下,才發現意闌衫跟重離的感覺差不多,隻不過一位是男子,一位是女子。

但他看長平的眼神,明顯是溫柔且認真的,唐雪翡將擔心稍稍收了回去。

看著長公主臉上開心的笑容,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長平同唐雪翡說這話。

「眼下,你是不是得叫我一聲姑姑了?」

唐雪翡認真點點頭,剛準備換個稱呼,長平立馬笑開。

「我同你說笑呢,莫名其妙我就升了輩分,在你們這顯得我有些老。」

「反正現在行走在外,你我還是名諱相稱吧。」

唐雪翡點頭,辜長思卻同意闌衫碰了一下杯。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意闌衫嘻嘻笑著回答。

唐雪翡有些驚訝。

「你們認識啊。」

意闌衫聳聳肩,半開玩笑道。

「雖然知道辜長思這個悶葫蘆絕不會主動交代我同他相識的事,但真正知道你真沒說,我還是有些傷心的。」

唐雪翡沒聽出來意闌衫的玩笑之意,忙替辜長思解釋道。

「不是不是,是我沒問。」

長平長公主笑開。

「小雪翡,意闌衫開玩笑的,他二人相識這麼多年,哪能為這種小事生氣。」

「說起來,我道當時辜長思為何要取走那幅畫。」

唐雪翡顯然不知長平長公主在說什麼。

「什麼畫?」

長平長公主看了看辜長思,有些訝異。

「你還沒同雪翡說呢?」

辜長思倒是淡然。

「隻是收藏,不必特意說。」

長平長公主失笑,為唐雪翡解惑。

「就是當初那幅我為你二人畫的美人圖,未曾想到當時的命題真的應在你二人身上了。」

長平長公主指了指辜長思。

「你這位夫君,嗤嗤,占有欲可有些了不得。」

「那幅畫我剛畫完,就被他拿走了,用意闌衫消息換的。」

唐雪翡瞬時瞪大了眼,看向辜長思,耳後微微泛紅。

她小聲嗔怪了辜長思一句。

「若是當時告訴我,哪還有後麵的事。」

辜長思偏頭,同她咬著耳朵。

「你這是著急了?」

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辜長思也算是慢慢開了竅,對待唐雪翡偶爾也會多了一些玩笑。

唐雪翡耳尖更紅,怕被長公主和意闌衫注意,藏在桌下的手掐了一下辜長思。

不過,唐雪翡卻也想多,長公主和意闌衫眼下無力分神管她,兩人竟當著辜長思和唐雪翡的麵,拌起嘴來。

意闌衫:「所以,我當時是被辜長思給賣了唄?」

長平長公主:「怎了?到我宮裡還委屈了不是?」

意闌衫:「倒也不是。」

長平長公主:「那現在跟我回去?」

意闌衫皺了皺眉:「長平……」

長平長公主:「……」

之後這頓飯,大家倒是吃的不那麼開心了,等到四人散場時,唐雪翡有些擔心地看向長平和意闌衫的背影,攏了攏身上的衣裳。

「長思,他二人晚上會不會吵架啊?」

辜長思將身上的披風給唐雪翡蓋上,好好地給她係好帶子,才道。

「不會的。」

「每一對都有自己的相處之道,別太擔心。」

辜長思捏了捏唐雪翡的掌心,牽著她慢悠悠地往回走了去。

而不同於辜長思和唐雪翡的閒情逸致。

意闌衫和長公主一回去就繼續誰都不理對方,一個人站在窗邊好似望月,另一個人則在桌前喝著茶水。

隻是這樣的情況並沒有維持太久,在窗邊望月的長平,忽而感到月要間多了一雙手。

長平垂眸,剛想掰開。

卻在轉頭之時,被意闌衫堵住了呼吸。

也不知是誰先去關上的窗戶,等到月上眉梢之時,長平長公主雪膚半露,麵容上多了幾分意猶未盡。

身後的男人抱著她,輕聲道。

「還生氣嗎?」

長平長公主哼了一聲。

「這又不是什麼能抵消的事。」

意闌衫給她掖了掖被子。

「我知道。」

「我隻是想讓你先消消氣,做一些開心的事,你的氣自然會淡一些。」

「可是問題不解決,我們會一次又一次為這些事重復爭吵。」長平長公主有些煩躁,再好的感情也經不起太多的爭吵。

意闌衫沉默了一會,過了會道。

「長平,明日我同你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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