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助攻來幫忙(1 / 2)
在家裡無所事事的時候其實很無聊,尤其是還傷著胳膊,很多事情都不能乾,許肆過了幾天這樣的生活,身上那股張揚勁兒都褪色不少。
喻溫從臥室裡出來,手裡拿了毛線和鈎針,看到許肆把落地窗的窗簾全拉開了,他坐在地毯上,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裡。
地毯還是前幾天讓人來鋪的,選的是跟喻溫家裡差不多的花色,乍一看幾乎一模一樣。
許肆靠著個象牙白的矮茶幾,桌麵上一個小魚缸在陽光的映襯下朦朧了輪廓,他懶散坐著,盯著幾尾小魚兒發呆。
魚還是喻溫的魚,搬來的時候一並帶來了。
喻溫在旁邊坐下,打開一個折疊桌子,隨口搭話。
「不曬嗎?」
今天天氣好得出奇,萬裡晴空無雲,十分亮堂。
許肆屈指輕輕敲了下玻璃魚缸,語調懶懶拖長,顯得軟綿綿的。
「我要發黴了。」
所以得曬曬太陽。
他說完這話便歪頭看過來,目光落在那幾團毛線上,手指動了動。
「你要做什麼?」
喻溫握著鈎針:「做手工,我想給崽崽鈎個小玩偶。」
許肆眨了眨眼:「隻給崽崽做嗎?」
他一點也不委婉地提醒:「我也挺喜歡玩偶的。」
喻溫:「……」
她失笑:「嗯,那你想要什麼玩偶?」
許肆來了興趣,往喻溫那邊挪了挪,狀似無意地勾了幾個毛線團下來,邊玩線團邊思考。
「蘑菇。」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睛很亮,圓圓的弧度無辜漂亮。
「要彩色的小蘑菇。」
「……」
彩色的?那是不是有點毒。
許肆想了想,繼續提要求。
「可以小一點嗎?我想把它掛在車鑰匙上。」
喻溫點頭,把手裡的鈎針放下,往臥室走。
「那這個毛線不能用,我換一套。」
她很快拿了新的工具出來,鈎針更小,用的線也是又小又硬。
許肆一直攥著毛線團沒撒手,好奇地看著她手裡的動作,半晌沒看出來名堂,視線從鈎針漸漸挪到握著鈎針的手指上。
她的手很小,手指又白又細,指甲修剪成圓潤的弧度,和她這個人一樣沒有棱角。
許肆眨眨眼,看著她手裡枯燥又難懂的動作,竟然也不覺得無聊。
可能是太陽光線太強,他整個人都被曬得暖洋洋的,心口也格外熨帖,像是太陽底下融化的棉花糖。
快要睡著的時候,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聲,是杜澤生的消息,要約他出去玩。
許肆慢吞吞地單手打字:「我是個傷員。」
還出去玩,玩個毛線。
杜澤生在那邊不依不饒:「菀菀跟她閨蜜出去旅遊了,我現在就是個孤家寡人,你出來玩唄,我朋友湊了個局,把他自己私藏的酒都拿出來了。」
酒?
許肆舔舔唇,仍然拒絕。
「不去。」
雖然無聊,但他也不太想出門。
他手機響個不停,吸引了喻溫的注意。
「是朋友?」
許肆隨口答:「嗯,杜澤生要約我出去玩。」
喻溫對杜澤生不太熟悉,但也知道這人是許肆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她想起少年剛剛懶散無聊的模樣,便勸了句。
「出去玩玩也好,你不是很悶嗎?」
不是所有人都像喻溫這樣,大家都需要社交,需要娛樂,這樣一直悶著也不是個好事。
杜澤生還在勸,許肆打字的手指頓了頓,沒回消息,偏頭去看喻溫。
「出去玩的話要晚上才回來了。」
喻溫沒明白這話的意思,猶豫著點頭。
「我知道,晚上也沒關係。」
許肆坐直的時候比喻溫高出很多,他垂著睫,被虛掩著的圓眸乾淨漂亮,墨綠的瞳色融著細碎光亮。
「杜澤生是個酒鬼,到時候沒人送我回來。」
許肆自己沒法開車,隻能打車去打車回。
喻溫停下手裡的動作,琢磨了會兒許肆說這話的意思,半晌才試探著開口。
「那我去接你?」
許肆看著她,唇角一點一點地翹起來,然後重重點頭。
「嗯。」
他重新拿起手機,回了杜澤生的消息。
聚會時間定在晚上,許肆在家裡吃了晚飯才出門,低著頭在玄關換鞋。
「結束了我給你發消息。」
喻溫說好,目送著他離開。
這次聚會是杜澤生一個朋友組織的,為他女朋友慶生,所以來了很多女孩子,包廂很熱鬧,許肆進去的時候,大家不約而同地噤聲一瞬。
杜澤生樂嗬嗬地過來攬許肆,朝他們擺擺手。
「別緊張啊,這人就是來蹭酒的,大家該玩玩。」
能跟杜澤生做朋友的,多少也是在這圈子裡混的人,心裡都有分寸,又被提前關照過,聽他這麼說很快又熱鬧起來,盡量不把視線往許肆這邊放。
許肆推開包廂門的一刻就有點想走了,他雖然不抗拒朋友間的聚會,但這次人太雜了,好多他不認識的。
杜澤生眼疾手快地攔住他,帶著他往包廂角落的沙發走。
「來都來了,你不得喝點再走啊?」
他招招手,很快就有人遞了瓶酒過來。
酒是好酒,色澤漂亮而誘人。
許肆舔舔唇,圓瞳映出酒液的剪影,剛把杯子拿了起來,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一聲。
是喻溫的消息,她放心不下,糾結再三還是發了過來。
「盡量不要喝酒,你的傷還沒好。」
握著高腳杯的手指頓住,許肆盯著手機界麵看了會兒,緩緩把酒杯放下了。
杜澤生一臉莫名:「怎麼了?」
許肆收回手,徹底遠離這杯酒,眸子融了包廂的斑斕燈光,隨後被帽簷遮住。
「不喝了。」
杜澤生:「?!」
這話從許肆嘴裡說出來可太稀奇了,從來都隻有別人不讓他喝的份兒,他什麼時候自己說過不喝。
要知道,許肆能願意來參加這個聚會,一大部分原因都是這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