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拋棄崽崽(1 / 2)
許肆點頭:「嗯,不過她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喻溫就不說話了,指尖輕輕扌莫了扌莫透明的魚缸。
「之前有個私生進來過,她動了很多東西,往魚缸裡撒了很多魚食,我回來的時候就死了一條魚。」
聽到他主動提起,喻溫才恍然想起來這事。
見她沒有很生氣的樣子,許肆悄悄鬆口氣,剛想站起來,就聽到了喻溫的聲音。
許肆一出來就看見她這副苦惱不解的模樣,怔了下。
「怎麼了?」
他舔舔唇:「我忘記跟你說了,」
喻溫喜歡把手指縮進袖子裡,就抽開手,不讓他碰。
喻溫往袖子裡縮縮手,指著麵前的魚缸,「為什麼少了一條?」
許肆順著她的手指看了眼魚缸,略有些緊張地在喻溫麵前蹲下來,給她整理太長的袖口。
她數了數,像是發現了什麼不能理解的事情,皺起了眉頭,又數了一遍。
許肆就不敢動了,乖乖坐著。
別走了好不好?
喻溫靜靜地聽他說完,朝他肩上的鸚鵡伸出手,兔子沒有許肆說的那麼認生,似乎是還記得她,乖乖被她扌莫,豆眼又黑又亮。
「龔喜給我打電話,說你受傷住院了,我很著急。」
怪不得,怪不得她會那麼匆忙地趕回來。
許肆又蹲了回去,腦袋垂得低低的,淺金的碎發被陽光映出虛影,他人又白,這副有些懨懨的模樣很討人疼。
許肆扌莫了兩把鳥毛,垂著眼皮。
「杜澤生再過幾個月就要結婚了,唐宛希望你能參加他們的婚禮,你走了好久,你看,兔子跟你都不親了,或許都把你忘了。」
他低聲咕噥,說了很多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其實最想說的隻有一句。 ku
然而最乖的還是低著頭的許肆。
喻溫輕輕揉了把淺金色的碎發,手感和她想象的一樣好,還帶著一點卷。
「煙花很好看,」
她輕聲說:「但我想看你給我放。」
許肆怔怔地抬頭,圓瞳睜得很大,聲音卻小。
「不走了?」
喻溫垂下眼睛:「龔喜給我打電話之前,我就把行李收拾好了。」
就算沒有這個小插曲,她也已經回來了,隻是不會這麼狼狽。
她不想這麼狼狽的,很丟人。
許肆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聽了這話後反應了兩秒,嘴角止不住地上翹,眼睛亮極。
「因為我?」
這話問出來,其中的意思就已經挑明了。
喻溫沒有猶豫,點頭。
「嗯。」
許肆便真的笑了,眼角眉梢都彎著,原本幼圓的眸子彎成一輪小小的月牙兒,帶著鈎子似的,特別好看。
他其實並不是靦腆內向的性子,這會兒笑起來也半點不掩飾,直勾勾地盯著喻溫瞧。
喻溫忍不住偏開視線,抱著鳥兒站起來。
「我的手機呢?」
許肆跟著站起來,看著賴在她掌心的鸚鵡十分礙眼,屈指在鳥腦袋上一彈,鸚鵡受驚,撲棱著翅膀跑走。
喻溫掌心一下子就空了,愣愣地反應不過來,然而下一刻,她的手腕被攥住,隨後有細長溫熱的手指顫上來,探進她指縫,一點一點扣緊了。
許肆咳了聲,牽著她往主臥走,把正在充電的手機遞給她,牽著她的手卻沒鬆開。
喻溫低著眼,也沒掙開。
她回來的事情最先知道的是龔喜,龔喜都知道了,季姝肯定也已經知道了。
喻溫給季姝撥了個電話,那邊接得很快,像是一直等著似的,接通了卻沒人說話。
她輕聲道:「小姝,我回來了。」
季姝這才出聲,十分高貴冷艷。
「我知道。」
後一句很快跟上來,「我快到許肆那了,剩下的話見麵說。」
說完,電話立馬就掛了。
喻溫眨眨眼,看向許肆,「小姝要來。」
許肆還沒過夠二人生活呢,低低「嘖」了聲。
「真夠速度的。」
而掛了電話的季姝還被堵在高速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龔喜心疼壞了,給她遞紙。
「把眼睛哭腫了就不好看了。」
季姝眼睛發紅,多半是擦眼淚時太用力磨的,她吸吸鼻子,啞著聲嘟囔。
「早知道她這麼好騙,就該早點用這招。」
說歸說,她是不會拿這種事情去嚇喻溫的。
龔喜嘆氣:「效果好過頭了。」
他打電話,發消息的時候其實沒想太多,這不是看許肆被劃了一道實在可憐嘛,他又不是個聽話的病人,龔喜心裡著急,做事就有些沒有分寸。
季姝還在用力擦臉,他實在看不下去,抽了張紙巾覆在她臉上,輕輕拭去那些水漬。
他眼一抬,對上季姝微怔的眼神,才驟然反應過來,手腕抖了抖,然而這次卻沒有著急忙慌地把手收回來。
喉結滾了滾,他眼睛有點泛紅,見季姝像是在發呆,試探著喊她,「季姝?」
季姝回過神來,把他的手拍開,一言不發地偏過頭去,看著車窗外麵。
龔喜久久等不到她說話,見她也不像生氣的樣子,有點扌莫不著頭腦。
車裡響著悠緩的純音樂,誰都沒有說話,氣氛倒不僵硬,隻是有些過分安靜。
許肆把自己的平板拿給喻溫玩,去了廚房洗水果,幸虧龔喜這兩天來得勤,冰箱裡什麼都有。
淅淅瀝瀝的水聲裡,喻溫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廚房門口。
「崽崽呢?」
許肆動作一頓,看著水龍頭下細細一股水流,糾結著該怎麼把這事圓過去。
他一點也不想告訴喻溫自己就是崽崽,會嚇到她的,這麼離奇的事情怎麼看都很詭異。
不管以後怎樣,現在肯定是得瞞住的,溫溫情緒這麼敏感,受不了這種刺激。
他甩了甩手上沾著的水,斟酌著說,「我朋友把它帶回老家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喻溫看著他:「哪個朋友?」
許肆的朋友圈很小,總歸就那幾個朋友,喻溫幾乎秀見過,唯獨這個養崽崽的,聽都沒聽過。
「圈外人,他工作特殊,也不怎麼見麵。」許肆絞盡腦汁地編著借口,也不知道喻溫信了沒有。
喻溫又問:「不能把崽崽接回來嗎?」
許肆裝作為難的樣子:「我朋友都養出感情了,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這事不好說。」
喻溫不說話了,她盯著許肆看了一會兒,許肆也不敢抬頭。
沒多久,拖鞋啪嗒啪嗒的聲音響起,喻溫跑走了,聽腳步聲,似乎還有點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