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悟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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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豐寽登門拜訪了。

他從晴婕那裡尋找不到突破口。在他看來,晴婕就像個被豬油蒙了心的傻丫頭,已經徹底被荀竹騙了個暈頭轉向。

「咚咚咚」。

打開院門,見到是他,荀竹並不感到意外。

挑眉:「貴客啊。在下多次登門無緣得見,倒是勞煩顧小弟親自前來了。」

顧豐寽向下彎彎嘴角:「多次登門都碰不上麵,真巧啊。嗬嗬。」

荀竹:「嗬嗬。請進。」

顧豐寽踏入荀竹的家門,整座小院的布置擺設一覽無餘。除了一張石桌和幾張石凳外,空盪的院落,進入堂屋後,簡樸的桌椅家具,沒有任何瓷器、盆栽或字畫的裝飾,乾乾淨淨得仿佛荀竹臉上的表情。

哦,有兩樣東西很多,一樣是畫滿小人圖的畫紙,一樣是已經裝訂成冊的故事畫集。

轉身定定看著荀竹,顧豐寽抽抽嘴角,用一種壓抑而又譏諷的語氣:「如此,你還能娶妻?」

荀竹抬手示意他落座,一邊給自己和客人倒了杯茶,一邊反問:「如此,為何不能娶妻?」

「你拿什麼娶妻?」顧豐寽緊起雙目,「你拿晴婕幫你賣畫賺來的錢,再娶她?那個傻丫頭,真是活脫脫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不知為何,荀竹被這話逗笑:「所以我才會更辛勤地作畫,以報答她的看重和付出。我二人為結為連理,共同費心費力,這種情感,顧小弟還從未體驗過吧?」

當即,顧豐寽想笑。笑話,他怎麼可能沒體驗過!

當年不亦是他辛勤作畫、她體貼關懷,二人共同費心費力地賺取幾兩銀子,然後拿去……

陡然間,顧豐寽的目光垂下,麵容再次緊繃。

荀竹用餘光瞧他一眼,沒再說話,端起茶杯喝口茶,想想今日能帶晴婕去哪裡玩。

沉默片刻,顧豐寽回神,對比荀竹一副慢條斯理的模樣,他不知自己為何有些底氣不足。

看到桌子上放著的一本畫集,正是那晚曾聽到過名字的《幽魂美人》,懷著輕蔑的態度伸手拿起,隨意翻看。

隨著幾頁畫從目光中劃過,顧豐寽眼神微動,立即收起隨意的態度,皺眉細看起來。

雖是極為簡單的人物場景小畫,但線條流暢簡潔、顏色融洽,既能保持畫麵乾淨,又能顯出內容豐富,實在可見功底。

他不由地驚疑抬頭看向荀竹:「這些都是你畫的?」

「當然。」

「可有其它端雅之作?」

「這便是端雅之作。」

「這?」顧豐寽失笑,「這算什麼端雅之作,不過是供人消遣的玩樂。」

荀竹搖頭:「畫,本就是供人消遣的玩樂。隻是有人以欣賞意境為樂,有人以欣賞畫功為樂,而普羅大眾,則以欣賞有趣為樂。都是樂,何分俗雅?隻以少數人的喜愛為『雅』,我不認同。」

聞言,顧豐寽緊緊皺眉:「詭辯。俗就是俗,雅就是雅,嘴硬不承認,倒會顯得你狹隘。」

荀竹挑眉搖搖頭,並不與其爭論。

「荀竹,你在作畫上是何樣的見解,我不在乎。我此番登門,隻是想告誡你離晴婕遠一些,不要打她的主意!你若想在畫藝上有所精進,我可以幫你,甚至幫你開拓在都城的人脈,將你的畫引薦給各路貴人。可晴婕,你想都不要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自認是個君子,為何不敢想?何況……」

荀竹側身,手臂倚著桌邊,似笑非笑地問:「晴婕早晚是要嫁人的,難道無論是誰上門提親,顧小弟都是這般態度?如果是在下實在入不得顧小弟的眼,那你何不自行為晴婕張羅一門高門親事?二八芳華,最是悅目,歲月可耽誤不得。」

二人的目光對視在一起。荀竹眼中帶笑,看起來很溫和,卻是笑裡藏刀。顧豐寽目光如火,看起來很惱怒,卻是怒中含慌。

片息,顧豐寽甩袖起身,一言不留,大步離去。

荀竹悠悠嘆聲:「唉,少年人。」

……

顧豐寽兩頭沒討到好,情緒一日比一日鬱悶焦躁,臉上成天就寫著兩個字:陰鷙。

又正逢要盡快完善太後壽宴的宴樂圖,每天都得早出晚歸地留在宮中的畫院裡,所以根本沒時間管束晴婕。

往往是他早上出門時,晴婕還在磨磨嘰嘰地吃早膳,等他黃昏歸家,晴婕又像一天沒出過門似的乖乖在看故事畫。

可一問做飯婆子,除了早飯,這丫頭根本不在家。

讓顧豐寽隻能明知她和荀竹在接觸,卻無法阻攔。為此,作畫時每每心不在焉,被旁的畫師提醒過好多次。

他知道所有人都期待他能再出一幅佳作,甚至是傳世名作!可他不斷告誡自己,才能做到勉強集中精神。

不專心致誌,完成的畫作自然不能達到完美。雖然皇上和太後依然很滿意,但顧豐寽和畫院中的其他大師知道,這幅畫的完成隻達到了七成,遠非他能達到的最好水平。

這對一向在畫作上精益求精的他來說,絕對是無法高興的事情。

顧豐寽極無奈苦悶,又極清醒理智。不是他的最佳技藝,卻是他目前這個情緒狀態下的最好水準。

他知道,如若脫離不了眼下的心態,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做出令自己滿意的畫!

……

時值黃昏,虹劍宗的劍意廣場,還是辣麼熱鬧。

不知道哪個聰明的家夥,想起來能把千裡鏡用在放大三千幻境的冰玉石直播上,這下好,遠隔三裡地都能看見聖靈山上有一處光麵。

可畢竟是幾百倍的時間流速,低階修士隻能看到一麵抖動的光暈,境界越高,看到的畫麵才越多、越清晰。

「大師兄,現在進展到什麼地步了?」白悅茗還是忍不住前來探聽情況。

一直沒離開過的奚洛安簡單描述:「顧少主對荀竹的提親,反應很大。登門拜訪荀竹,但第一次交鋒,鎩羽而歸。」

「啊!?」

聽得周圍的宗門弟子們一片驚愕。

「那荀竹到底是何人,竟能壓得過顧少主一頭?」

「年長幾歲,難免多幾分閱歷,不足為奇吧?」

「這話不對,區區一個幻境人物,閱歷能壓,威嚴氣勢也能壓?那你也太小看顧少主了!咱們修真者投生這種凡塵世界,氣勢都是自帶的。且不看顧少主在那皇上麵前也一派沉穩氣度,令皇上贊不絕口。荀竹還能比他們世界的皇上還厲害?」

「嘁——情敵見麵,誰願意弱了勢頭?再是幻境,也能孕育能人。又或者保不齊顧少主就是境界高、氣勢……唔,」小小聲,「弱唄。」

幸好溘意夫人的心思不放在這些閒言碎語上,要不然非得讓大家見識見識,什麼叫母老虎發威!

仙華門眾人的神情都很緊張,因為大家全意識到,自家少主的心境終於來到一個波動期!

溘意夫人死死揪扯著手帕,緊張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這幾天真是聽夠了旁人的閒言碎語!都在說她兒是木頭腦子,都在說仙華門上下把自家少主給慣壞了,都在說全怪她逼兒子修煉太變態,逼得寽兒成了……高修低情???

我兒,快悟吧!!!

……

交完宴樂圖,總算能輕鬆一段時日。

顧豐寽請了數天的休假,打算窩在家中當看大門的。

「伯母,我去隔壁啦!」

顧伯母根本不管,倒是顧豐寽一聽見聲音就現身阻攔:「不準去!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成何體統!」

體統?

晴婕可憐兮兮地眨巴著眼睛:「什麼提桶?我都快嫁人了,還提桶?」

顧豐寽緊緊攥手,眼睜睜看著根本管不住晴婕,那丫頭飛一樣地溜走。

他真的很焦躁,一個人呆站在院子裡,盯著院門的方向,滿腦子都是要阻攔晴婕嫁給荀竹。但如何阻攔,他毫無頭緒。

要不……就按荀竹所說,給晴婕尋門其他的親事?

顧豐寽眼神一定。

荀竹家境貧寒,本人也見識淺薄、月匈無大誌,晴婕自然不能嫁。

得給晴婕找個知書達理的!

想到此,顧豐寽焦急詢問母親,附近哪裡有媒婆。令顧伯母又驚又喜,以為是他開竅想成家了。

知道母親很不願意他摻和晴婕的事情,所以顧豐寽隻假稱是幫人詢問。

顧伯母隻當兒子臉皮薄,滿口答應這兩日就打聽。

想貨比三家,找個靠譜的。結果沒幾日,媒婆還沒找見,晴婕的父母就到了益安城!

今日晴婕一上午都沒出門,顧豐寽還心喜是監視奏效了,哪料用過午膳,晴婕就衣著妥當,打算出門。

「你又要去哪裡?」

「我去城門口接我爹娘。算日子,他們是今日要到的。」

顧豐寽一驚:「你爹娘來了?」

「對啊,」晴婕歪頭,向後看顧伯母一眼:「伯母說與其讓竹哥哥回鄉拜會二老,不如讓二老來晉都,不僅能看看竹哥哥的情況,還能順便逛逛都城,在都城過個別樣的新年。而且伯母也想和我爹娘聚聚呢。所以我就寫信讓我爹娘過來了。」

顧豐寽瞥母親一眼,在他為數不多想要思考的問題裡,根本不包括母親做事的用意。

他拿起外衣:「我隨你去。」

「不用,竹哥哥會陪我的。」

「……你是隨我家來晉都的,你爹娘來了,我豈能不隨你一起迎接?」

「哦?」晴婕先驚,後笑,「說得對。哥哥竟然如此貼心,真是稀奇!」

顧豐寽一怔。

貼、心?

他是從晴婕口中第一次聽到,這樣形容他。

顧伯母故作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中的繡繃,餘光卻一直注意著兒子的神情和行為。看到兒子焦急出門的背影,嘴角向下,臉色甚不好看。

顧豐寽最近的反常情緒是為何,當娘的豈能猜不到?

總感覺局勢反了。可又說想找媒婆是怎麼回事?

不管怎麼樣,得趕緊挑個妥當的媒婆,多給寽兒看看其他家的好姑娘。有了對比,他才能知道那丫頭除了一張臉,實在不入眼!

晴婕:謝謝,這樣的評價,我很滿意!

晴婕與顧豐寽離開家,與在外等候的荀竹匯合,三人一起去城門口迎接……其中兩位未來共同的爹娘。

共乘一車,一路上,顧豐寽沒有說話。為什麼?

因為……

荀竹拿出清洗好的紅柿子,遞給晴婕:「很甜,我一直記著要帶來給你吃。」

熟透了的柿子,軟軟的,晴婕心喜地接過,卻又懊惱:「還是不吃了,吃得兩隻手和嘴邊都黏糊糊的,不好清理。」

「無妨,」荀竹一邊說,一邊拿出裹在湯婆子上的濕潤葛巾,「我有料到,所以帶了浸濕的葛巾,可以擦的。」

「哇,竹哥哥就是貼心!」

於是晴婕就放心地吃柿子。

荀竹眉眼含笑地看著她:「你比小花貓吃得還淩亂。」

嘴裡咬著柿子的晴婕佯裝生氣,哼哼兩聲。

荀竹又問顧豐寽是否食用,顧豐寽頭靠車牆板,裝睡著,沒有理會。

閉上眼睛,一直在想「貼心」兩個字。

一直在想荀竹竟然會帶柿子,還會帶濕葛巾?

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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