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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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沈黛看了一點原著,又多活了一世,還真被他們唬住了。

按原著,他大師兄江臨淵才是這個大男主文的主角,純陵作為他的師門必不可能羸弱。

按前世,北宗魔域的魔君屠遍仙門百家,攪得十洲修真界血雨腥風。

她沒看完原著,並不知道原著裡這個世界最終如何收場,但也知道這兩人才是這個世界天道眷顧的核心人物。

不過話說到這裡,沈黛也不好當眾表明她的憂慮。

隻能想著,如果陸少嬰真的想偷偷幫宋月桃出氣,那她走之前就去江臨淵和衡虛仙尊那裡告黑狀。

……她犯了錯就要挨鞭子,陸少嬰私下鬥毆,他也得挨抽!

謝無歧和方應許將沈黛送至了她洞府外才折返回去。

夜色已深,沈黛卻不著急睡覺。

謝無歧今晚對她說的那些話,全都沒錯,不過有一點她沒有向謝無歧完全坦白,如果真走到了要她挖靈核的那一步,她也不會輕易束手就擒。

哪怕背上叛逃師門的罪名,她也在所不惜。

不過前提是她的實力足夠跑路。

想到這裡,沈黛凝神靜氣,行氣一周天。

周圍靈力一寸寸浸入身體,滋潤乾涸靈脈,煉化靈力是修煉的基礎,也是這最基礎最能體現天賦。

沈黛不如那些一次能大量吸收靈力的天才,她每一次能煉化的靈力不多,這樣的天賦放在純陵這樣的大宗門裡,不過中上。

但沈黛有一點和他們不同。

——她可以不睡覺。

修士原本就可以不休不眠,這算不上隻屬於她一個人的金手指。

但修士們畢竟都還沒成仙,身體不需要睡覺,精神卻需要休息,所以大部分正常修士還是要睡覺的。

但沈黛不正常。

大概是從小笨鳥先飛、勤能補拙的故事聽多了,她乾脆從邁入修仙一途開始,就再也沒有正經睡過一個覺。

即便如此,沈黛也知道自己並不是最勤奮的。

她隻是有天賦的人裡最勤奮的,勤奮的人裡最有天賦的,僥幸依靠著原著設定混成了衡虛仙尊的弟子,前世的她一刻也不敢懈怠,拚了命的努力。

沒有氣運眷顧的人,除了默默努力,別無他法。

沈黛一邊吐納靈氣,一邊回憶著前世宗門大比那些厲害的對手。

靈核修復並非一日之功,她閉目打坐一整夜,天光破曉時才吃了一顆辟穀丹,又繼續打坐調息。

下個月就是宗門大比,時間緊迫,她必須抓緊每分每秒修煉,吃飯太耽誤時間,沈黛決定閉關到宗門大比的那一天。

隻不過她才闖出那麼大的禍事,想清靜卻沒那麼容易。

陸少嬰就是在她閉關期間來的。

果然,宋月桃將謝無歧和方應許的事情透露給他了。

「沈黛,你現在當真是有出息了啊,竟然還和別宗弟子一起來找月桃師妹的麻煩!」

他氣勢洶洶地闖入沈黛洞府,眉宇間戾氣深重。

「我答應了月桃師妹不計較你的事,隻要你說出那兩人究竟是何門何派,我可以當這事與你無關!」

沈黛沒什麼表情地看著氣勢洶洶闖入她洞府的陸少嬰。

也不和他爭辯什麼,沈黛手一攤:

「還錢。」

陸少嬰:?

「你給宋月桃買的那件九天雀羽衣時,找我借了一百靈石,忘了嗎?」

那件九天雀羽衣價格昂貴,至少要七八千靈石,陸少嬰從來揮霍,當月沒有餘錢,沈黛聽說時便主動借了他一百靈石。

一百靈石對陸少嬰而言並不多,對一貫隻靠領宗門任務賺錢的沈黛而言卻不少。

沈黛借錢給陸少嬰時,他還頗為嫌棄沈黛這點杯水車薪的靈石。

此刻突然聽到沈黛要他還錢,陸少嬰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難得有些磕巴:

「你不、不是說讓我隨便什麼時候,有餘錢了再還你?」

「嗯,那是以前,現在我不這麼想了。」沈黛將白淨的手掌往前遞了遞,麵無表情地重復一遍,「陸少嬰,還錢了。」

「……」

他陸少爺還是第一次被人催著還錢,還是區區一百靈石!

當即他也忘了宋月桃的事,掉頭出去隨便抓了幾個認識的弟子,拚拚湊湊借足了靈石,立刻回來扔給沈黛。

「拿去!這是兩百靈石,我加倍還你!」

陸少嬰越看沈黛越來氣。

「這麼一點靈石,也不知窮酸成什麼樣,才催得這麼緊,難不成你以為我會賴了你這麼一點錢?」

沈黛一邊低頭數著她的跑路盤纏,一邊輕聲道:

「二師兄你闊綽,闊綽還找我這麼窮酸的人借錢呢。」

「你——!」

陸少嬰氣得摔門而去。

換做別人,他跨出門再在心裡罵幾句,沒幾分鍾也就拋在腦後了。

可偏偏是沈黛!是那個被人時常拿來與他做比較,又根本處處不如他的小丫頭!

她憑什麼這麼橫!?

宗門大比在即,陸少嬰原本想著到那時就能見她挫敗模樣,但現在回憶起方才沈黛那目中無人的木頭臉,他滿腔怒火都被引燃,一刻也忍不了。

陸少嬰立馬從袖中甩出一張黃紙,淩空畫出傳訊符籙,黃紙自動折疊成紙鶴形狀飛出窗外,很快便給他帶回了一個人。

「少主。」

中年打手模樣的男人單膝跪地,垂首聽命。

陸家家主知道自家兒子時常在外惹是生非,未免他惹上不該惹的人,派了一位元嬰初期的護衛策應在旁。

「給我去查沈黛最近究竟接觸了什麼人!」

陸少嬰氣急敗壞地砸爛了一個書架,又拂袖把書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地上。

「哪家宗門是玄衣銀冠的門服!他們宗門叫什麼,師尊是誰,有幾個弟子統統給我查清楚!」

沈黛那小丫頭,從前哪裡敢這樣放肆和他說話,哪裡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欺負宋月桃?

定是背後有人給她撐月要!

隻能說沈黛對陸少嬰的性情實在了解。

這人愛憎都很分明,喜歡一個人就要捧到天上,恨一個人就要踩到泥地裡,昨日是他第一次見宋月桃眼睛都哭成了個核桃,當場就氣得恨不得立馬提劍砍了那讓她傷心的人。

沈黛他砍不得,但若是那些什麼不知名小宗門的弟子也能欺負到他頭上,那他還算什麼二師兄?

就在沈黛閉關養傷的這段時間,陸少嬰那位侍衛還真查到了謝無歧等人的身份。

「……玄洲閬風巔,下三千宗門,是個規模不大的小宗門,據說門派掌門隻有兩名親傳弟子,餘下都是些七八歲的小童,那兩個弟子一個叫謝無歧,一個叫方應許,受邀來純陵參加千宗法會,似乎是前幾天宋月桃生辰那日,在食舍與沈黛結識的……」

陸少嬰沒好氣地隨口問:

「食舍結識?就吃個飯就能為她出頭?就能這樣護著她了?我可聽別的弟子說,那個叫謝無歧的還在食舍十分囂張……」

「也打聽過了,那日正好是沈黛的生辰,因為食舍的吃食都被送去邀月池那邊,所以那個叫謝無歧的似乎分了半碗麵給她,兩人便因此認識了。」

……生辰?

陸少嬰有些意料之外。

那一日,竟也是沈黛的生辰嗎?

怎麼,師尊和大師兄都沒和他提起這回事?

一絲莫名煩躁的情緒劃過他腦海,他沒來得及分辨,隻覺得不舒服。

他將這些煩悶都歸咎於那個兩個來自閬風巔的家夥。

「千宗法會結束之後便是宗門大比,他們也要參加?」

「是的。」

陸少嬰冷笑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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