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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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虹殿內, 四周的垂簾被放下,殿內光線一下子黯淡了許多,圓盤裡的蚌液便顯出瑩瑩的光, 乍一看像是一輪圓月躺在地上。

蕭靈的神識沒入其中, 失去意識, 那名女修弟子蹲在她身後,扶住蕭靈的肩膀。

圓月上很快升起了霧, 白霧在殿中彌漫開。

搜靈術是蠻橫闖入靈台主動攫取需要的信息, 這對神智損傷很大,除非是已經蓋棺定論的有罪之人, 否則輕易不得使用搜靈術。

靈台記憶的呈現需要外因引導,顏異問道:「蕭靈,荊重山是從何時開始為你治療,又是如何治療的?」

隨著他的問話, 白霧裡浮出景象。景象裡顯出明霄峰上的結界樞紐高台,幾大門派的長老聚在一起看守結界。

在那高台上還有另一個人, 咒術世家阮家的大公子。

這是在他們知道聶音之和顧絳身中丨共生咒後,以如意劍氣誘聶音之入劍陣擊殺失敗的後三日。

顯赫一時的咒術世家沒落,遭到自家咒術反噬, 本家人盡數隕落,這位大公子隻是阮氏旁支, 他所了解的共生咒粗淺得很, 隻知皮毛。

阮公子提供的唯一一個有用的信息,就是共生咒分主從,據各長老的窺探來看, 極有可能主咒術在聶音之身上。

荊重山出現在明霄峰上, 小白鳥便從前殿簷角離開了, 和他一同回了明霄後殿。

他捧著小白鳥腳步匆匆地轉過遊廊,來到後殿一座偏僻的閣樓,蕭靈病骨支離地靠在軟椅上,靈丹強撐出的美麗皮囊已經蓋不住底下蔓延的瘴毒,那清透的膚質下,滲出斑駁的瘴毒斑。

宛如一朵正在凋謝的花。

殿上的長老都不由得心生憐憫,麵露不忍。

顏異無聲輕嘆,心中無緣無故冒出一絲愧疚之情,不由反思自己,同在明霄峰上,他們一心投在守護結界上,對這個遭受病苦的弟子確實太過忽略了。

蚌霧裡的景象還在繼續,在荊重山進門時,蕭靈強撐著起來迎接,被荊重山急忙製止,將她重新扶回去坐下。

「靈靈,我找到治療你的辦法了。」荊重山想來確實耗心耗力,臉上帶著濃重的疲態,此時表情輕鬆了些,情難自禁地撫上怔愣中的蕭靈臉頰,「我說過,我會治好你的。」

蕭靈隔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從椅上跌下來,行了一個大禮,帶著哭腔道:「荊師叔大恩,蕭靈無以為報。」

「你這是做什麼?」荊重山扶起她,眼中含著一點癡態,「隻要你恢復到以前那般生氣蓬勃的模樣,就是對師叔最大的回報。」

顏異皺起眉,殿上的眾人皆看得出來,荊重山對蕭靈恐怕是動了別的心思。

但景象中二人並無逾越行為,荊重山扶她坐好,重新坐下,對她道:「你的身體太弱,隻能采用溫和一些的方式,通過藥浴將藥性滲入你體內,我已經搜羅好需要的靈草靈藥,浸泡於沸水中,待明日午時,我派弟子來接你到醫堂藥殿,需要你進浴池,而我則用靈力引導藥性進入你的經脈,逼出瘴毒。」

他這個解釋實在簡單,聽不出異狀。

蕭靈疑惑道:「瘴毒深入我骨髓,這樣真的可以逼出來嗎?」

「試一試總是沒錯的,靈靈,你放心吧,一定會有效果的。」荊重山又道,「瘴毒與你骨肉相連,要想將其硬逼出來定會疼痛難忍……」

蕭靈立即道:「師叔,我不怕疼。」

「我知道,你是個堅強的姑娘。」荊重山笑了下,「靈靈,你信得過師叔嗎?」

蕭靈毫不猶豫地點頭,就連她肩頭的小白鳥都「啾啾」叫著點著小腦袋,憨態可掬,「現在,我最信任的人就是荊師叔了。」

荊重山溫柔地凝視著她,「那便好,疼痛能避免師叔自然舍不得你疼,進浴池前你服下斷神丹,暫時剝離開神識和身體的聯係就行。」

斷神丹切斷神識和身體的聯係,神識會被暫時封閉起來,旁人就是將她的身體生吞活剝了,她也覺察不到,極其危險。

蕭靈猶豫了片刻,咬咬牙頷首答應了。

眾人一聽斷神丹都覺得不妙,果然,第二日蕭靈被引入藥殿,服下斷神丹後,她神識裡的景象就消失了。

等她再次醒來,已是治療完畢,小白鳥的視覺恢復,蚌霧裡才又重新浮出景象。後麵幾次的治療均是如此。

安淮站在大殿一角,靜靜盯著蚌霧裡的那抹身影,折丹峰大震時,白英匆忙伸手去扶蕭靈,袖子滑開,露出手腕上一串白白的珍珠。

小白鳥歪著頭「啾」一聲。

白英拉起袖子將手鏈蓋住,朝小白鳥眨眨眼,臉上泛出紅暈。這手串是安淮送她的,白英覺得土氣還礙手礙腳,根本不願意戴給他看。

少年隱忍的情緒因為這一串珍珠險些決堤,他緊咬著牙關深吸口氣,不錯眼珠地盯著蚌霧裡的畫麵。

這一回,白英沒有像往常一樣送到便離開,她被荊重山留下幫忙,蕭靈意識斷開後再醒來,便不見她的身影了。

蕭靈問起白英小師妹,荊重山嗬嗬笑兩聲,搖頭嘆道,「她今日協助我為你療傷,有了些許感悟,來不及等你醒來,就迫不及待去閉關了。」

安淮捏緊拳頭,死死盯著畫麵,恨不能將所有細節都收入眼中。

蚌霧裡傳出了雲笈宗弟子七嘴八舌的議論聲,是蕭靈在去桃苑時聽見的。

殿上眾人麵色復雜,桑無眠要剖聶音之金丹為蕭靈療傷一事,全是那日在慈虹殿中聶音之的一麵之詞,她鞭笞內門弟子致死,當日在殿上,刑堂長老對她的處罰合乎門規。

這隻是聶音之無憑無據的指控。慈虹殿一戰後,門中確實太多疏漏,以至於各種謠言傳得到處都是。

蕭靈九死一生回到宗門,聽到這些流言,幾乎心如死灰,獨自坐在桃苑中,久久不能回神。

一位太上長老神念傳音顏異,「師兄,荊重山以不當方式治療之事,也是聶音之傳遞的信息,她一直被困折丹峰,出來後便離開宗門,根本未曾踏足醫堂,又是從何得知荊重山是如何治療的?我看她隻是想動搖宗門人心。」

「我當然也想過。」顏異回道,「隻是荊重山恰好走火入魔,門中又確有弟子失蹤,非得調查清楚不可。」

那位長老搖搖頭:「那一夜折丹峰破,魔氣四處蔓延,師兄,你也知道『血月影』能無聲無息消融一切,連魂魄都逃不開,我看這些弟子極有可能是喪生在魔氣下。」

顏異沉默片刻,另一位女長老忽然出聲問道:「蕭靈,折丹峰破那一夜,妖獸如何進入桃苑將你擄走的?」

白霧搖曳片刻,濃重的妖氣突然從白霧中彌漫開,妖氣之中浮出一張妖艷的臉,眾人看了好幾眼,才看出來那是聶音之的臉,妖氣太重,幾乎扭曲了。

這個時候,真正的聶音之在魔頭懷裡呢。

「聶音之」朝蕭靈撲去。

之後白霧倏地散開,景象消失。

「意識斷了,當時應該是昏迷了。」問話的長老思忖片刻,看向顏異。

顏異決定繼續問道,「這妖獸為何要擄走你?你們之間有何淵源?」

白霧波動了好一會兒,蕭靈在抗拒這個問題,隻不過她的抗拒毫無作用,神識入了蚌液隻能被牽著鼻子走。

蚌霧裡浮出一片黝黑的沼澤,數十條粗大的鐵鏈從沼澤中浮出來,攪得水聲嘩嘩,鐵鏈上閃著封印銘文的符光,鐵鏈中心拴著一隻白首赤足的龐大凶獸。

那凶獸抬起頭來,露出一張與桑無眠一模一樣的麵容,清冷熟悉的聲音響起,誘惑道:「靈靈,摳掉那一塊銘文,隻要我出來,師尊定會護你周全。」

蕭靈手上抓著鐵鏈,表情失神,顯然中了蠱惑,她被瘴氣侵蝕的身體上已經染上一點黑斑,她揉了揉眼睛,視線有些模糊了。

桑無眠催促著她,蕭靈手上凝聚了自己所有的靈力,插進鐵鏈上一個細小銘文。

銘文閃了閃,符光黯淡下去,最終消失。牽一發而動全身,鐵鏈上的銘文相繼崩潰,符光越來越暗。

在最後一枚銘文暗下去的瞬間,鐵鏈寸斷的巨響響徹整個大殿,蚌霧裡徹底黑下去,但能聽到沼澤的水聲,蕭靈輕聲喊道:「師尊?」

一直安靜靠在女修肩頭的人突然動了下,她整個人都在顫抖,更劇烈地抗拒起來,蚌霧又開始動盪。蕭靈想將神識抽出來。

動盪的蚌霧裡斷斷續續傳來一些曖昧的聲音,殿上的眾人臉色大變,有些尷尬。

女長老推了顏異一把,催促他道:「大師兄,斷開!」

顏異這才反應過來,揮袖放蕭靈的神識回去,霧中聲音倏地消失,大殿上一片死寂,蚌霧收攏回圓盤重新凝為透明的黏稠液體。

【這就是死寂深淵底下被拉燈的部分?????】

【桑無眠,你好綠啊,公開處刑,死後鞭屍,這也太慘了】

【顏異是怎麼回事?說好的隻問蕭靈治療的事,為什麼出爾反爾?也太惡心了,挖出別人的**很好玩嗎】

【為什麼要給我餵屎!!原著明明寫了是雙潔!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作者還不告這垃圾公司嗎,操!我要吐了。】

【垃圾公司出品的所有劇都是買了改編權的哦,望你知】

【桑無眠男主位置都不保了,還為他潔個鬼,朱厭最後上位男主的話,這也是雙潔的啊,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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