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悠然見南山（1 / 2）
在他死後的五年漫長時光裡，我獨自居住在京城附近的柳山，自學武藝，懲奸除惡，建了一個小竹屋，自稱「雲兮居士」，由於我也對付王宮裡的人，王宮也對我恨之入骨。
我一襲白衣，頭發挽起，頭發啊早都在他死後的一年裡全變白了，坐在京城第一茶館——萬歸樓，這裡的評書號稱京城第一精彩，恰巧今天講的是雲兮居士的真相，便來聽聽。
「咱們書接上回！」
「好——！」
我嚼了顆花生米，拍手附和了幾聲。
「若說這雲兮居士啊，是這兩年才冒出來的，大家都說他身如輕鴻，身手矯健，就是矮了點，不過啊，一拳能打三五個壯漢，大家可知為何？」說書先生眉開眼笑地晃悠了幾下，「老朽曾見過雲兮居士，她一頭白發挽起，實則是個女子，此女不過二十出頭，武功就如此高強，大家可知她是誰？」
「您就別賣關子啦！」
我緊緊地把鬥笠護好，免得風吹開了麵紗，引來追殺。
「此女名喚雲衣，本是南海邱氏女，邱雲衣大家知道吧？一年前，可是顧沫兮將軍沒過門的妻子，誰知大婚當天發生兵變，大家說說，當年顧將軍的死，有多離譜？這位便是在為顧家報仇呢！你們一個兩個壞心眼的，可得小心著些嘍！」
「怪不得那天我看見東街胡霸王調戲小女子，那右臂都被雲兮居士砍下來了，原來是將門之妻啊。」
「我說先生！您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連大王都不知道的，您怎會知道？」
「老朽那會兒還是個郎中，為居士把脈過，後來手廢了，才當的說書先生！居士當年可是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可惜大婚當天，三把劍穿刺過了她的身子，孩兒如何能保住？就連我們的顧將軍也是死得慘不忍睹！」
「您就吹吧！這麼多年，你講的故事就沒一個是真的！」
我若無其事地走出了萬歸樓，一出去便看見了旭韞，匆忙之下躲進了夥房，他依舊是那副少年般的樣子，隻是不再穿金戴銀，都換上了樸素的布條衣裳。
「你確定雲兮居士就是雲衣嗎？」他朝著夥計問。
「是真的啊！這位公子，我們說書先生都說了！」夥計往裡瞅著，扌莫了扌莫後腦勺，「道上有說今日雲兮居士便會殺了那挨千刀的老四，這個老四搜刮民財，強搶民女，跟官府還有勾連，百姓們敢怒不敢言，隻有雲兮居士放言此人留不得！她喜穿素衣，又一頭白發，剛剛還看見的，奇怪……」
「雲衣那麼膽小，平時連一隻耗子都不敢拍死，怎會像你說的一樣，這麼厲害，五年就殺了各地的地方霸王？」旭韞晃了晃金葉子，敗興離去。
今天他在京城，算了，暫且放過這廝一馬。
我提著一隻燒雞和一壺好酒到了柳山下，幾個少年圍在一起，有的朝外看，有的往山上看。
我不以為然，本想越過他們，他們卻個個兩眼放光地全都跪在我麵前：「居士！請收我們為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