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施耐德真是個預言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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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瞬間,夏彌覺得時間的流速變慢了。

她聽聞過校長的言靈是頗為稀有的神速係,但是沒有領略過厲害之處,但是沒想到今天有緣見到並不遜色的一幕。

幾乎是頃刻間,諾頓的龍骨十字被拋回尼伯龍根中,陸離瞬間赤手空拳。夏彌一拍腦門,她怎麼把這件事忘了?這不是有一個天然的儲物空間嗎?她滿懷欣喜地把龍骨遞了過去,本想解燃眉之急,但沒想到……

尼伯龍根的大門華麗麗的的關上了。

她瞪大眼睛,還來不及思考,瞳孔深處出現了一個破碎的殘影,那是速度堪比七階剎那才會產生的錯覺。陸離伸腿,筆直的西褲上褶皺被勁風撫平,鞋尖直接勾在路明非的床底,把一個大箱子挑了出來。

皮鞋的鞋尖打開了密碼鎖,露出深紅色的軟墊,足以容納康斯坦丁的龍骨,看起來是早就準備好的。

又是一陣風,陸離抓住那具赤紅色骸骨的邊緣,把它拋了進去,同時右腳在空餘的地麵上一踢,箱子自動閉合,鎖舌落死。

機簧與齒輪彈動、咬合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

當楚子航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書桌下擱置一個大箱子,上麵刷著古樸的漆麵,分不清材質。但是從外表看,特別像一個微縮版的棺材,讓獅心會會長頭頂浮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我買到胡椒粉了。」他舉起手,手裡捏著一個小瓶子,心中的疑惑被壓下,總感覺氛圍有點奇怪。

「多謝你了。」陸離權當這一切沒有發生,表情十分自然,「這件事應該讓芬格爾和路明非去乾的,誰讓他們天天往夜宵的濃湯裡撒胡椒粉,用完了還忘記買。」

看似一句非常正常的埋怨,實際上在楚子航的角度,看不到陸離被額前頭發遮住的眼神,那是一個示意:

「走之前記得把箱子帶走。」

夏彌和導師的默契倒沒有心靈相通,不過還是讀懂了這個眼神暗示,輕輕點頭,同樣用眼神傳遞信息:

「為什麼不把這具龍骨丟到尼伯龍根裡?」

不把龍骨直接放到尼伯龍根裡,陸離有自己的理由——這個東西本來就要由夏彌帶走,一會兒要是寢室另外的兩個家夥回來了,這具龍骨不好送出去,他不想費這個事,大不了就讓這群家夥懷疑就是了。

他自認為這個理由非常充分,所以給夏彌的眼神回答隻有簡單的三個字——你傻啊?

這個簡單的道理都弄不懂,出去別說是我的學生,太丟人了。

夏彌則一頭霧水,她怎麼莫名其妙地被鄙夷了?究竟發生了什麼?

楚子航發現了這對師生正在進行某種交流,不過他看不懂,手語起碼還有跡可循,想要分析這種憑空的暗示,估計得愷撒的女朋友陳墨瞳出馬動用『側寫』才行。

不過這種近乎默劇般的表演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很快被一聲爽朗的笑打破,「你們坐,我去看看魚湯熬得怎麼樣了。」

陸離取走了楚子航手中的胡椒粉,隻身走入廚房,掀開鍋蓋,將胡椒粉倒了進去,香味撲鼻。

寢室的客廳裡隻剩下楚子航和夏彌,他們分別找了椅子坐下,優秀的聽力讓兩人全部聽到了蒸汽鋪在鍋蓋上遇冷液化的聲音,那鍋魚湯正在『咕嚕咕嚕』地沸騰,魚肉纖維因為高溫而從魚骨上脫落,轉而又被奶白色的奶汁淹沒、沉底。

「師兄……你在想什麼?」夏彌問。

從陸離進入廚房後她就看得出會長心不在焉,他們分別搬凳子的時候曾經有一瞬間短暫的對視,但是楚子航的眼睛裡沒有任何動容,就跟沒看見對麵還站著一個人那樣。

「我在想愷撒……」楚子航低著頭,脫口而出。

「!」夏彌驚呼,「我聽到了什麼?!堂堂的獅心會長竟然在夜晚正在思念自己的宿敵!難道守夜人討論區那個傳聞是真的!」

「不是。」楚子航麵色一黑,那些傳聞他也聽說過,認真地解釋:「我是在想愷撒的女朋友,諾諾。」

「what?」夏彌再也坐不住了,先前的那一句還是調侃,這次就徹底變成驚恐了,「你想陳墨瞳乾什麼?還叫『諾諾』,真親切的稱呼啊!獅心會會長這一輩子不應該是光明磊落嗎?怎麼覬覦另一個老大的女人,這是要受三刀六洞之刑的!」

「你的腦子都在想什麼?」楚子航無奈地說,「我想諾……陳墨瞳,是因為她的能力。」

關於稱呼還是糾正了,不過叫『諾諾』倒不是他們的關係有多親切。紅發女巫不喜歡別人叫她的名字,凡是認識她的人都使用這個稱謂,這是個禮貌的問題。就是陸離教授也隻有點名的時候以正式的姓名相稱,私下裡也叫她諾諾。

夏彌不屑地撇撇嘴,反正她一直叫陳墨瞳的本名,她們的關係可沒好到那個地步,何況紅發女巫的好閨蜜兼室友是她最大的情敵。有愛屋及烏,自然就有恨屋及烏。

「她的能力有什麼好的?側寫而已……」夏彌顯然還沒意識到,楚某人腦子裡在想另一個女孩的原因是沒看懂師生之間詭秘的互動。

楚子航不想去談這個話題,而是轉移到另一個方麵,隻不過有點生硬:「格陵蘭之行的任務名單你看到了吧?我有些好奇,為什麼沒有陳墨瞳。」

任務名單已經公布,第一支王牌小隊幾乎全體出動,除了陳墨瞳,她被臨時劃分到預備役,和她的男朋友一起擔任教官。憑心而論,陳墨瞳是除了陸離之外唯一具有精神係能力的混血種,甚至可以感知惡意,這個優秀的輔助遠離第一線,是不少人都想不通的事情。

「沒有就沒有唄……」夏彌嘟囔著,聲音輕盈,混在廚房傳出的魚湯沸騰聲,幾乎完全被淹沒。

「最好和那誰一起去預備隊……」

與此同時,山頂校園內安珀館的別墅中,同樣有人對這個問題表示疑惑。

學生會主席愷撒·加圖索坐在壁爐前的沙發上,手裡握著一杯加冰的馬天尼,朦朧的燈光在杯中的冰晶中折射。光線來自上空的水晶燈,而水晶燈的吊墜上懸掛著加圖索家族的家徽,是墮落的聖天使。

在吊頂下的陰影中,四葉草的吊墜晃來晃去,那是一個穿著亮紫色的套裙的女孩,紅發,正是學生會組織部長陳墨瞳,也是愷撒·加圖索的女朋友。

「諾諾……你穿著高跟鞋已經走了一個小時了,不累嗎?」寵溺略帶無奈的聲音開口。

今天安珀館沒有舉辦照常的舞會,因為這裡的主人心情不太舒服。傍晚學院下發了名單,愷撒·加圖索的名字被劃分到預備役,這令他有些沮喪。最令人不爽的是他的對手兼半個朋友楚子航是正式的專員,要是成功這個家夥的履歷含金量就會超過他。

不過對於學生會主席來說,唯一的慰藉就是女朋友也從一線被調下來了,和他一起擔任預備小隊的教官。

「累?為什麼會累?」陳墨瞳孩子氣似的甩掉亮晶晶的高跟鞋,赤著腳踩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我能從這裡走到太平洋你信不信?還能跑到大西洋去!體力好著呢!」

愷撒飲下一口馬天尼,寒氣在口腔裡回盪。壁爐裡燃燒著木柴,沒有煙,卻讓屋子內暖洋洋的,甚至讓吹出的那口寒氣都被肉眼捕捉到了。

「我相信你的體力好,可是校方不相信。」他聳聳肩,舌尖有些苦澀,這個獨特的味道似乎不是酒水刺激味蕾產生的,「最應該沮喪的人是我吧?」

陳墨瞳翻了一個白眼,根本不理他。不過好在她終於結束了『動若瘋兔』的狀態,非常不淑女的坐在沙發的靠背的頂端,居高臨下俯視著自己的男朋友:

「你說為什麼不讓我參加這次行動呢?」

「你對於榮譽不看重吧?」愷撒小口啜飲著,「難道和我在一起會很無聊?」

「去去去,別打岔。」陳墨瞳不輕不重地推了愷撒的肩膀一下,不過魁梧如北極熊的身軀不動如山,觸感是火熱且堅硬如鐵的肌肉,「這根本不是一碼事,你別偷換概念。」

她嘆了一口氣,「雖然我不在意榮譽,但是去格陵蘭冰海都好玩啊,公費旅遊的傳說聽說過沒有?再說我也想拯救那幫被困在尼伯龍根裡的老前輩,順帶乾掉利維坦。」

「會不會……是因為這次任務比較特殊?」愷撒忽然想到了什麼。

「怎麼個特殊法?」陳墨瞳又問。

身為預備小隊的成員,她們看過的任務介紹也是無比詳盡的,萬一救援計劃或者利維坦殲滅計劃失敗,就需要預備小隊上場。他們雖然不參與行動,但訓練也沒有落下,可不是一直在玩。

「正常來說,解決掉海洋與水之王利維坦,救援十年前格陵蘭冰海計劃的被困者,幾乎是不需要出動預備小隊的。」愷撒說。

雖然十年前格陵蘭冰海計劃校方至今也沒有解密,但是最強大的敵人不過就是水元素的主宰海洋與水之王,那位教授率隊……不需要率隊單槍匹馬就乾掉了好幾隻龍王,遠不用如此興師動眾。

「你的意思是……這次任務還有後續?」陳墨瞳忽然發現男朋友的智商也是蠻高的,竟然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對,我不知道是我們預備小隊沒有得到完全的消息,還是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都沒有得到內情。」愷撒將手中的馬天尼放在桌上,側身對上那雙深紅色的眼眸,「既然平白無故地把你調到預備隊,我懷疑……和奧丁有關。」

「奧丁?」陳墨瞳沒由來打了一個寒顫。

她發誓不認識這位威名赫赫的北歐主神,但沒等自己找他的麻煩,他倒是先找上門來了。那次在三峽水底,奧丁麾下的侍女瓦爾基裡指名道姓要殺她,甚至連諾頓的龍骨都可以舍棄。在當時不少人都認為是一個借口,諾諾也這樣認為,雖然她的側寫分辨出對方是真心實意,但是麵對這種傳說中的敵人,她也不敢確保。

「對,就是奧丁。」愷撒的語氣變得肯定起來。

他忽然牽住了女朋友的手。陳墨瞳一驚在上麵拍了一下,隻不過愷撒吃痛地『呀』了一聲,並沒有鬆開,反而類似古董收藏家鑒賞美玉那般,細細地摩挲著。

陳墨瞳的臉有點紅,不知道是害羞還是反射壁爐內熊熊燃起的火光,她隻是象征地掙紮了幾下,之後就任由愷撒牽著她的手,嘟囔道:

「為什麼是奧丁?見鬼我可沒得罪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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