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要不要跳下去(2 / 2)
但是這個跳動隻在頃刻間,下一秒人體最重要的器官之一就被捏碎,紅色的碎肉四處亂濺。
最前方的防線幾乎在剎那間失守,因為時間零。
這個領域實在太強大了,這些高階死侍速度本來就快若常人,在時間放慢五十倍的領域中,徹底變成了殺戮主宰。
縱然在這個研究基地內有不少珍惜的煉金武器,甚至賢者之石的數量都超過了五十,可前提是這些武器能被使用。
任何瞄準黑影的人都會被日式長刀割斷喉嚨,領域中彈雨的速度也會變慢。男人抓住彈雨的空隙從容不迫的進攻,一刀又一刀的收割著生命,就是割草都沒有這種效率。
死到臨頭,研究基地的人才想起昂熱的恐怖,才明白昂熱的威名是如何打下的,這種鬼神莫測的敵人足以在瞬間殺死他們十萬八千次,而你還看不清敵人的位置。
「退後!」三層防線被突破之後,更後方終於傳來了並不熟悉的聲音。
哪怕知道回頭可能會丟掉小命,但這些人還是忍不住去看。如潮水的黑影中忽然迸開了耀眼的白光,那是連綿不斷的刀鋒,黑影們堪比合金堅硬的骨骼,在那柄白色的骨劍前如一張紙那樣脆弱。
年輕人的出現引發了歡呼與驚訝的狂潮,他們許多人驚奇的發現,詭異的時間零被中斷了。黑影們的速度還是迅捷,但已經可以被鎖定。
「怎麼又是你。」年輕人從容不迫地揮劍,他的揮劍大有古代俠客的灑脫,因為高速震動天叢雲激射出類似劍氣一樣的風,還未等接近黑影群就把它們攔月要斬斷。
他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一個牢不可破的防線,沒有黑影能突破與他平齊的直線,全部恐懼地站在原地。
「陸離。」白袍男人竟然說話了。
年輕人當然就是陸離,在整個尼伯龍根中隻有他擁有這樣的能力。
「楚天驕。」麵對那熟悉的氣息,陸離說不出是感慨還是嘆息。
擁有時間零的混血種,在奧丁的英靈中的確隻有這一位,他的確是個出色的將軍。
放眼望去,被打開的大門那裡已經屍骨遍地,全是模糊的血肉與焦黑的痕跡,足有幾十枚高爆炸藥在附近引燃,摧毀了不少重要的實驗設施。
「到此為止了。」陸離雙肩一震,橫在身前的天叢雲劃出白色的弧光,就像燕子的尾巴。
所有人這才明白什麼是神速,真正的神速。
年輕的教授完全消失在戰場中央,它的風衣在行動中被震得粉碎,黑色的碎片如同有人抖落煙灰。一個巨大的錐形氣流從他的身後噴出,這種激波甚至自動驅散了圍堵上來的黑影,它們的骨骼爆開,粉碎,坍塌。
之後世界安靜下來了,每個人的耳朵都聽不到聲音,沉寂之後是刺耳的轟鳴,如蛇一樣的血液從耳蝸中流淌出,不少人身形不穩,搖搖欲墜。
「音爆?」有人強忍著轟鳴與眩暈,呆呆地看著那道音障波。
「找掩體!」另一個人大喊。
不能不找掩體,因為物體在接近音速飛行的時候,空氣來不及散開,會向飛行體周圍堆聚,產生極大的壓力。當飛行速度超過音速時,這種氣流會甩在身後,它形成的空氣漩渦足以讓飛機解體,隻有堅固的材料才能抗住這種空氣漩渦。
陸離本身能抗住,但這些肉體凡胎的工作人員可就未必了。
「該死,我隻在漫畫裡看過這一幕,那個人叫克拉克·肯特!」有人躲在被炸毀的研究所中大吼,他的頭上全是灰,正是這種空氣漩渦摧毀了牆體,幾乎要把他活埋。
「別去管那個什麼該死的克拉克·肯特!」另一個人大吼,「他太粗暴了,是要殺死我們嗎?」
不少人都對陸離的轉變感到好奇。
這位教授在剛進來的時候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禮貌,當然這也是另一種疏離,可始終保持著彬彬有禮。
但是在切割工作進行之後,他出來就像換一個人一樣,雖然是拯救了即將陷落的研究所,但絲毫沒有顧及,好像這些人的命都無所謂,死了就死了,帶著憤怒與漠視。
為什麼轉變如此之大?他們想不明白。隻祈求這場粗暴的救援行動快點結束,因為這個行徑看起來不像是來拯救的,更像是憤怒的宣泄。
音爆終於停止了,差不多三分鍾,破損的掩體中露出了一雙雙黑色的眼睛。
他們不敢相信所見的一切,本來附近的研究所隻是摧毀了大半,但現在那股恐怖的音爆令所有的建築全部解體,多年來的心血毀於一旦。
當然幾乎所有的入侵者都被殺死了,那些黑影都是套著黑袍的骷髏,他們有的被埋在砂礫與廢墟中,黑袍的一角還燃著白色的火焰,燃燒的布片隨著風慢悠悠地飄向天空。
場中隻有兩個人是站立的,白袍男人和陸離。
陸離正在用一根樹枝刺進白袍男人的手臂,曾經承受了上千發子彈的手臂被輕而易舉的洞穿,好像豆腐塊那樣脆弱。
虛空中不斷盪出金色的漣漪,一根又一根的樹枝被取出,封鎖了白袍男人的四肢,讓他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整個人就像是被釘死在十字架上一樣。
「多謝你的幫助。」終於有人從廢墟中走出來,縱然心生不滿,但臉上還是掩蓋極好的。
他伸出手,似乎要抓住楚天驕,嘴裡還說:「審訊的工作就交給我,我們會詢問出幕後指使,不怕他不開口……」
男人沒有說完,就幽幽地閉嘴了。因為伸出去的那隻手沒有抓住楚天驕,而是被白色的骨劍格在半空。
雖然是脊線的方向對著手指,但男人的手腕還是劇痛,那裡被割出一道細細的傷口,血環中不斷滴落鮮血,滲入灰色的地麵中。
這一瞬莫大的恐懼包圍了男人,陸離看他的眼神就像看死人。他甚至連吞咽唾沫的機會都沒有,這柄武器究竟有多鋒利他現在才知道,鮮血滴落之後的一會才察覺到痛苦,如果是刃口對著他的手腕,那現在已經腕骨斷裂,鮮血如柱了。
「他可不是來救你們的,你們這群蠢貨還沒有察覺到嗎?」天邊傳來含著笑的聲音,「他隻是為了防止那場儀式被破壞,你們死不死無所謂。」
聲音由遠及近。似乎是自問自答:「我說得對不對?我的好兄弟?」
回答這個問題的是如雷鳴般的嘶嘯,八足駿馬的鼻孔中噴出了電光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