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旌旗獵獵（2 / 2）
趙賢聽罷大喜，方請大皇子下馬入主帳議事。
「善懷蒼生，不戀權貴。此等月匈襟眾皇子又怎堪比肩，未能擁護殿下承位，趙賢實是有愧呀!」趙賢心忖：張廷鶴力薦大皇子承位確有道理，若不是為了保全宮中蘭妹，本王也許會同意他的建議。如此就好辦了，隻要大皇子無意爭奪皇權，不但不必與張善的青州軍相互戒備甚至鷸蚌相爭，還可全力攻打幽州，所謂先禮後兵，何況兵書有雲：上兵伐謀……其下攻城。先讓他去勸勸城中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好。
「相信有王爺輔佐，二弟定會成為一個好皇帝的。隻要二弟和王爺信任我。我願意去幽州城內一趟。不過要請王爺奏明二弟，如果三弟願和解，隻需交出兵權，仍留守幽州，並下旨今後任何人不得追究其咎。更不能謀害其本人及眷屬性命。當然也包括不再追殺一塵。」
自古帝王之家手足相殘的悲劇在他們兄弟之間發生，這一直是一塵最憚於見到的。
「三皇子若肯和談自然是好，至於你說的條件，本王現在就可以擬奏。」之後趙賢將勸和一事寫入奏折，令快馬飛報朝中。當賢王出營相送時一塵仍再三囑咐，「不論二弟所批如何，請賢王務必暫緩攻城。」回頭再望一眼那片鱗次櫛比漫無邊際的營地，他轉過身去獨自一人奔往幽州城。
……
城廓倚天際，連綿鋒火台。日低望闕角，吞吐金門開。幽州城地勢本不低，又高築城牆，護城河寬闊，水流湍急。城門開時大有吐吶日月，呼吸雲煙之氣勢。此城攬東西十六關，鎮南北天塹巨隘，本是關係帝國存亡阻遏北方外族覬覦之要害，確是天險奇關無疑。一塵心道縱使兵多將廣，若想拿下此城，定要付出屍壘成山，血流成河的代價。
聽報是大哥一人來到城下，自立平天王的三皇子忙令迎見。
「大哥如今得了青州，何苦還要兵臨城下。你我兄弟三人三分天下不也很好麼?」
眼前的三弟繡金龍袍加身，已然是自命為帝王。
「三弟此言差矣，父皇子嗣頗多，若人人都要分這天下，天下怎得安寧。如今賢王好不容易平定亂局，唯有三弟仍據幽州。眼看又要血流成河，百姓遭殃。三弟何苦執著，還是和解吧。我已請賢王奏請二弟，不會降罪於你……」
「大哥不必多言，自古皇權爭鬥便是強者生，弱者死。若有其他幻想，更是自取滅亡。你若是與我共議合兵擊退趙賢再開往紫微城，那小弟倒是樂於奉陪，屆時大哥在那紫微之巔高枕寶榻，小弟願回幽州為你戍守邊城。若要再言議和，勸你就不必多費口舌了。本王也不想與你爭論，多年未見，隻想一敘兄弟情誼。本王已設下筵席，今夜便要趁此良機與大哥一醉方休。」
今夜一醉方休，來日何念手足?苦苦勸說，無奈三弟不為所動。看樣子議和之事若不是從大哥口中道出，保不齊平天王早就拿眼前說客殺之以儆效尤了。
無奈，嘆一場血戰終將難免哪還有什麼心思赴宴。一塵便隨即辭行欲出幽州城從長計議。從幽州城遠望，天地間一片渾濁，似那山雨欲來之勢。鼻翼微翕的一塵，幾乎能聞到幾日後戰場上濃濃的血腥之氣，他月匈中好不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