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殘夢了無（1 / 2）
「等等!」戰了數拾回合，似乎看出點端倪，殘夢忽然收勢滿是疑惑地問:「你的劍術真的是老不死所授嗎?怎麼竟有老身的招式在其中?」
「這個……實不相瞞，是兩天前……」博采他人之長確有必要，但偷師劍法本不是什麼道義之舉，至少玉雪這麼認為，所以難免心中羞愧，想如實說了以求諒解。但了無卻怕傷麵子，急忙打斷了她的話，「是老衲教的沒錯，你的劍法老衲早就吃透了。還把它與刀法融匯貫通推陳出新。怎麼樣，知道厲害了吧!」
「呃，那我倒是小看你們了，再來。」
殘夢信以為真，不再追究。提劍又戰數十回合。一塵、玉雪越戰越勇，而她漸漸難以招架，心下不免驚疑:這哪裡是那老不死的徒兒，分明是他請來的高手。好你個不羞不臊的臭和尚居然敢算計我。難道你就這麼想贏我?!哼，那老身就算是拚了老命也偏不讓你贏。其實，也就是了無運氣好遇著了一塵和玉雪，否則以殘夢如今的修為，所謂高手、尋遍整個江湖隻怕也難得有與之匹敵的對手。
這次殘夢沒有任何提示，便頻頻祭出絕招。如此拚命，很是危險。這讓隻是想贏得比試、卻不想傷其性命的一塵有些為難了。又因怕玉雪受傷，所以手上並不敢放鬆。這種狀況即便無意，卻難免失手傷及人命。
稍有遲疑，蘭葉劍已向他刺來，且半途驟然變換成四劍。這招挑花劍式看似輕描淡寫，其實是朝四個要害穴位刺出的四劍。其速度由慢驟快講究的是突變的剎那。一般人連看都看不清，何況虛實結合，更是防不勝防。
顯然，躲不是好辦法，因為身後是玉雪，一塵隻有以快製快，一股真元激盪鋼刀，使之如蟬翼顫動，在身前劇烈晃出一道光屏，蘭葉劍的劍尖在彈開的瞬間卻被一塵連帶的一刀粘住，並順著劍身滑向殘夢懷中。身後玉雪同時出擊，找的是對方握劍的那隻手。
此時殘夢極難應對，若想護住手則受正麵一刀，若要避開刀則手殘。
而蘭葉劍彈出去太多，已不及收回。
唯有棄劍側身，方可解脫。
當刀風拂麵而過，殘夢正暗呼好險時，早有預料的玉雪接劍反刺，蘭葉劍由下而上頂向主人的咽喉。
這一招可說是閃念之間的靈光突現，加之速度極快。殘夢再也無法應對，輸定了。
但誰也沒有想到，當蘭葉劍的劍尖抵住咽喉的同時，她卻出乎意料且毫不猶豫地迎了上去。
這是要自戕呀!
「老不死的，你終於贏了。」
殘夢在這一刻終於算是認輸了。
一瞬間玉雪於驚慌中倉促撤手，可惜，鋒利的劍尖已刺入殘夢的咽喉。如果手法與反應能夠再快些，也許……
但事實是沒有也許。
所有人都驚住了，了無自然看得明白，他沖上去抱緊殘夢，哽咽的聲音滿是深深的悲痛與愧恨，「啊呀，你這是何苦呢?這麼多年，我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而你隻不過今日輸了一次而已呀!」
「我和你不一樣，我身上……背負著一個王朝。我不能輸，也不能……放棄，除非是死……你永遠不會懂的……」
「殘夢，你怎麼了?你不能死……我們還沒打夠呢……」
奄奄一息的殘夢讓了無已不能停止呼喊，生怕停下來她就會閉上眼睛。而殘夢蒼白的臉上卻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用盡力氣深情地望著了無斷斷續續道:「你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你總贏不了我?」
了無隻是不停地搖頭。
「因為……我不讓你贏，這樣你才會留在這裡，我也能常見到你……所以才努力修煉……絕不讓你贏。」此時殘夢的嘴角泛起一絲淺笑，「對不起，我這麼自私……讓你在孤島空耗了這麼多年……謝謝你，陪了我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