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槐下嬰啼（1 / 2）
「產婆！接下來要乾什麼？」
「產婆，夫人受不了啦！」
「產婆，孩子是不是要出來啦！」
……
廂房外來回走動的趙賢和金世雄也隻能乾著急，每次一見產婆出來，免不了還要拉住她問話。她即便不被累壞了，也難免被眾人吵得頭暈！
「你們別喊了，我不生啦！」
看來產婆真的是暈頭轉向了。她的本意是不接生了，可說出來卻成了這樣。
「你可別不生了呀……」
不料沙場上身經百戰的趙賢竟也跟著她生亂。發現說錯話後，王爺忙尷尬地拍著額頭道：「對不住，本王是說別不接生了呀……」
產婆無可奈何地攤手，「可是，這……這是要累死老奴呀……」
產婆正在犯難，卻聽得玉雪那廂有人大聲喊話，「出來啦，出來啦！」
她忙又跑了回去，一會兒便抱出一個嬰兒來。
「生了個男孩，不過孩子他媽暈過去了，快請郎中。」
看著手中孩子，產婆剛才略帶著些笑容的臉立刻就變得陰沉，「不過這孩子……沒有哭呀……」似是怕金世雄不信，產婆還用力拍了拍嬰兒的屁股，然後苦著臉道：「這會不會是個……」
其實經驗豐富的產婆在廂房中已經看出，這孩子因早產而不正常。但來時人家早有交代隻管接生不準多說多問，若做得好了酬勞翻倍還另加打賞。因而便多了些心眼，即便未料要替兩人接生，也沒有多話。眼下這狀況，更得小心謹慎，遂先抱來讓金世雄看。又怕多一句嘴惹得主家生氣，因而忙掩了嘴，將孩子交給金世雄壓低聲道:「你看……」
隻看一眼，便知是怎麼回事。金世雄將右手食指往嘴唇上一放，示意產婆別出聲，隨後抱著嬰兒快速走出常寧寺。
他一麵走一麵心中尋思：沒想到玉雪生了個死嬰，這倒遂了我老金的心意。玉雪沒了孩子，一塵又不知下落。到時就跟她說一塵已經死了。那我老金不就有機會了嗎！老天啊，你終是不負我對她的一片癡心呀！
找了個無人的地方，將手中嬰兒放在一棵古槐之下，草草用些枯枝爛葉掩了。然後金世雄匆匆轉身。
就在此時，身後似乎傳來嬰兒的啼哭之聲。
金世雄大驚，這聲音對他而言簡直太過刺耳了。但他並沒有回頭，而是有些猶疑地站在了原地。內心的糾結卻又分明在告訴自己：那肯定是山鶯在叫喚，一定是這樣……於是他像躲避瘟疫一般撒腿就跑……
善惡忠奸有時的確隻在一念之間。
回到常寧寺，金幫主的麵色顯得非常失落，見到產婆，他搖著頭輕聲嘆息道：「死嬰已經埋了，千萬別說出去。」
產婆微微點頭，也是一臉憐惜地嘆氣。猶是不敢胡亂猜度主家的倉促與隨意。
「產婆，產婆，快來呀！」
這時玉雪那廂房裡又嚷開了。
「又怎麼啦？」
產婆進去一看大驚。
居然又生出來一個！
她懵了，難不成是對雙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