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童子(2 / 2)
「噗……」
夙溪再也忍不住的從口中滋出一口血來,兩眼一閉隻想現在隻想馬上撒手人寰。
其實她在聽到宮闕說所看書籍並無作用時,心裡頭是有那麼一丟丟的高興的,所以一下就將之前死記硬背的東西都快忘光了。
誰想就在她全部忘得差不多時,反轉就這麼悄無聲息的來了?
「吐血是因為太高興麼?」
宮闕忍著笑,抬手輕拍了拍夙溪的背幫她緩氣,見她神色淒淒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知道再不能氣她了,便說道:「入試最重要的不過是靈級評測,道論不過是過場而已,不必擔心。」
「……」
夙溪仰了仰頭,一臉懷疑的盯著宮闕,張了張嘴卻發覺自己竟沒了說話的力氣。
從出生到出事她都從未被氣成過這副模樣,以後若與宮闕長久相處恐怕是要被他早早氣死!
她可不想這麼短命,她可不想再死一次!
夙溪無聲的在心中吶喊,突然為自己未來的生活開始擔憂起來,不過很快的這種擔憂一下就又煙消雲散了。
前些日子她已打聽過了,聽峰裡的師兄說隻要過了仙宗的入試她就要在仙宗裡修行很長的一段時間。
在仙宗到達築基後還會有一次行經評測,若名次優異就能獲得再次選峰入門的機會,屆時她選一個心中屬意的峰門不就再也不用回月闕峰了?
而且她還打聽出宮闕雖為峰主但從不收徒,拜入月闕峰的弟子都是由池瑤夫人管教,既然宮闕從不親自相授那她拜入月闕峰或者別峰又有和區別呢。
如此想著,夙溪沉悶的心情一下就變好了許多。
一旁的宮闕靜靜地觀察著夙溪眼底情緒的變化,自是將她心裡的打算看在眼裡。
倒也還算鬼靈精,不過即使她想到了後路又有什麼用?
看在夙溪好不容易打起精神的分上,宮闕也就不去打破她此刻美好的幻想,索性將頭轉到一邊看向窗外往後疾馳的雲霧輕輕笑了一聲。
夙溪可是他親自從東驪帶回來的,想再次選峰入門恐怕是沒人敢收吧。
宮闕微是側頭瞥了眼開始傻笑的夙溪,眼中的笑意就越發明顯,直到夙溪抬眼朝他看來這才掩下了笑意,神色淡淡的將先前放回到格子裡的書冊遞給了她。
「既然這麼想看,那就好好看吧。」
宮闕慵懶的往後一靠,半躺在鬆軟的靠枕上朝著夙溪揚了揚下巴,「可別丟了我月闕峰的顏麵。」
「……」
夙溪心中氣還未消見他這副樣子自是更加不滿,但她也隻能乖乖的接過書冊,趁著宮闕重新開始閉目養神的機會沖他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以示不滿。
「做了什麼。」
宮闕隨意的一句話,頓時驚得夙溪嚇了一跳,連忙收起表情開始一本正經的翻起書來。
「仙君放心,我一定不會為您丟臉的。」
「如此最好。」
宮闕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聽著一旁響起翻書的沙沙聲,舒展著的眉頭不覺又微微皺起。
幾日的相處下來,他雖發現夙溪行事機敏善於察言觀色,但這些於他眼裡是一點用處都是沒有。
燁陽神君啊……
您的這位女兒除了性格與你有些許相似,除此之外還真沒讓他瞧出有何特殊之處。
其實宮闕當初答應燁陽神君照顧夙溪,除了神君對他的恩情外其實還帶有一點私心。
因為他久來躲避的劫數究竟是什麼樣子,謂的命劫之人是什麼模樣。
還有就是所謂的命劫其實還有一種稱呼,不過是見人將命劫說的多了,宮闕就由著他們去了。
早在千百年前,在紫金道君告知他有一道危及性命的命劫之前,宮闕就已推算出夙溪是他的命劫之人。
因是燁陽神君之女,所以宮闕也是震驚了好一會兒。
畢竟他同夙溪隻有過一次接觸,而那時她還是被燁陽神君抱在懷裡的孩子而已。
不過是一個孩子,怎會是他的命劫之人?
雖然之後依稀聽聞夙溪長大後出落的十分出眾,但他彼時遠在無涯海守關斷然也不會有機會同她接觸,雖然其中也有他的刻意避之。
直到後來夙溪出事再到燁陽神君上門相托,宮闕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有些東西是躲不掉的。
而燁陽神君離開時所說的那句話,也深深的印刻在了他的腦海裡,對他產生了不少影響。
「雖不知你在躲什麼,但你要知曉堵不如疏,避不如破的道理。」
夙溪既然是受神君所托,宮闕當然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從起初的不在意到現在越發的對夙溪好奇,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劫緣。
可每走一步,宮闕心中就越是懷疑。
夙溪真是他的命劫之人麼?會不會是他算錯了?
畢竟,所謂的命劫其實是個情劫。
而他又怎麼會喜歡上夙溪呢?
……
※※※※※※※※※※※※※※※※※※※※
捉蟲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