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童子(2 / 2)
夙溪揚了揚手中的書,對著快貼到麵前的宮闕道:「仙君不是讓我好好看書麼,我這就好好看書。」
夙溪被對方盯得麵紅心跳,心想還真是不能同他比臉皮厚,現在副樣子還真應該讓外頭的人瞧一瞧。
不過饒是他們瞧了這副模樣,恐怕也隻是會拍手稱絕,道一些風姿卓越的話來。
夙溪惹不起還躲不起麼,忙是做出一副認認真真看書的模樣,奈何身側的人影太過惹眼讓她不得不開口道:「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以後再也不說了。」
「我何時怪你了?」
宮闕將夙溪手中的書抽了出來,對著她揚了揚眉:「仿佛之前說過了,不要再叫我仙君。」
「不叫仙君叫什麼?我小小一個童子直呼仙君名諱,被仙宗裡的宗師知道了指不定要定我一個大不敬!」
夙溪沒好氣的說了一聲,斜著眼瞟了他一眼。
「我倒也沒有瞧出你有多尊敬。」
宮闕笑了笑,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撩開一角車簾朝外看了眼一眾擠在周圍的雲車,不知是看見了什麼讓他眉目一沉不屑的輕哼了一聲。
「他們也不見的。」
真是難得,向來左右逢源被萬人簇擁的雀月仙君竟也會說出這種話?
回想剛才車外那些人的交談,不都是一些難以訴盡的仰慕之情麼,除了剛才外頭那道戲謔的聲音讓人覺得有些不適外。
夙溪覺得奇怪,不由的也將頭湊了過去想一探究竟,不想對方察覺她靠了過來一把就將簾子放下,冷冷道:「到了仙宗後少理穿著藍衫的倒黴道人。」
「?」
夙溪突然被迎頭一句頓時想讓她問為什麼,奈何宮闕麵露不悅情緒甚是不好便也隻能作罷,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裝著安靜。
方才宮闕可能還在玩笑,但現在這副樣子是確實動氣了。
隻不過,她怎麼覺得動了怒的宮闕比往常更要好看呢?
夙溪鼓著嘴愣愣的對著宮闕發起呆,心裡頭一直默念著比起花花蝴蝶他倒是更像狐狸精吧,直到那雙不含情緒的瀲灩眼眸再次向她看來這才慌亂的垂下頭假裝小睡。
「……」
宮闕皺了皺眉,目光往夙溪掃了一眼很快就又從她身上移開,重新看向窗外。
此刻外頭的雲車早已散去,留下的隻有一道道快要消散雲痕。
宮闕對著窗外凝神的模樣讓偷偷瞧著的夙溪越發在心中在意,回想他剛才說的話暗自猜想他口中的他們是些什麼人。
還有穿著藍衫的道人又是什麼人。
竟能讓宮闕的情緒為之左右,其中帶著些許戒備好似還帶著不少厭惡?
之前總覺得宮闕受萬人敬仰,又是上界仙子們的傾慕對象,到哪裡都該是一副被眾人吹捧的場麵。
沒想到竟還有人能讓他心煩如此,若對方沒什麼本事定不會讓宮闕如此在意,看來對方一定也是旗鼓相當的家夥。
隻不過能與宮闕差不多的人,她怎就沒有聽說過呢?
夙溪想了想,仙宗裡向來都是人才輩出。
而她又在瓶子裡呆了這麼久不知道也是應該的,再說等到了仙宗之後她不就知道了?
宮闕說的是少理藍衫的倒黴道人,那就是說明她一定會在仙宗裡碰上這位另他感到厭惡的道人。
意識到這一點,一下就讓夙溪變得興奮起來。
算起來她還真沒有像此刻一般,對一件事有過如此濃厚的興趣。
仙宗這個地方,真是讓她期待極了。
「我勸你還是少打些壞主意,仙宗可不比月闕峰,如若出了什麼事我可不會事事都護著你。」
宮闕動了動他修長的指尖,敲了敲窗沿,漫不經心的提了一句隻要她稍一挑眉就知心中準沒什麼好主意。
夙溪被看出了心思也並不覺得窘迫,反倒是湊了過去抱著宮闕的手臂輕晃,以她現在一副童稚可愛的模樣撒起嬌來。
「不管不管,你可是答應父君要好好照顧我的,再說我能惹什麼禍呀!」
女孩天真無邪的笑容,讓原本話已到的嘴邊宮闕微是愣神,以至於沒有躲開夙溪一直往他靠來的動作。
夙溪見宮闕一副默認的態度,當是覺得搬出父君果真是讓效果立竿見影。
別看宮闕現在一副嫌她麻煩的表情,可她心裡清楚這位雀月仙君定是會護著她,因為他對父君的崇敬之情。
不過她確是還要小心著些,畢竟到時候若真惹怒了宮闕,她可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總之,萬事小心。
夙溪在心裡微微點頭,想著一切還是以宮闕為上,誰讓她現在還要依靠著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