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息使然(2 / 2)
「……」
沉默的氣氛中,二人相互許久終是以天狐無奈的趴下身而告終,至此也算是驗證了這位天狐前輩的真正身份。
「不用不好意思,你看你現在不比我要風光多了麼?」
夙溪以為宮闕是不滿現在的獸形狀態,不由忍著笑,一副我很理解的樣子湊上前去,寬慰道:「你可是行大運了,天狐可是比我們真龍還要尊貴的,就是不知後來怎麼就突然絕世了,如今仙君您能以天狐之姿現身可謂是天賜的機緣!」
「……」
天狐懶懶地挑了挑眉,瞧見夙溪揪起它一撮銀亮的軟毛放在指尖裡搓來搓去,眼睛發光的樣子像是十分喜歡似的。
「對了,不知神機妙算的雀月仙君可知此處是為何地?畢竟小輩愚蠢至極還是要勞煩仙君提點呢。」
自夙溪知道天狐的身體裡是宮闕後,便再也不怕那股淩厲逼人的威壓,想起之前他說的話不由玩笑的自嘲了一番。
其實也並非是她記仇,隻是夙溪著實不解宮闕為何會這麼說,難不成他對這個地方十分了解?又或是她在不知覺間又做錯了什麼?
「你不是聰明的很?既能猜到自己是為妖道,又怎會不知這裡是哪裡?」
宮闕冷眼一瞟,讓那道從角落裡投來的疑惑視線一下就埋到了地裡。
「仙君忘了?我以往常同鬼宗道打過交道自是對妖道有過研究,至於這個地方我是第一次來當是要師父提點提點。」
夙溪在師父二字上著重了語氣,後又好笑的睨了一眼臉色不太好的天狐,不解道:「怎麼,還生氣呢?」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魂穿到別人身體裡的緣故,夙溪覺得自己越發大膽起來,竟伸出手揉了揉那對毛茸茸的耳朵。
「好了好了,你看看我心裡不是就會好受很多麼?!」
夙溪指了指她此時還帶著烏青的臉,淳厚的男子聲音讓她不適應的皺了皺眉。
「確實。」
宮闕笑了一聲,抖了抖耳朵想讓那雙不斷揉捏的手消停一些,但一瞧見從夙溪眼底透出來的興奮不由又忍了下去。
「可有想好待會兒怎麼離開?」
「有你在,我還需想什麼。」
夙溪倒也不客氣,索性將這個棘手的問題拋給了宮闕,見他麵目微沉就解釋道:「此處可是設有鎖妖陣,而我是名妖道又怎能出的去呢?」
「更何況上頭那些人還在找我,我若一出麵恐怕不是一頓打那麼簡單是事了。」
從地麵上傳來的腳步聲從未有過停歇,好像又來了不少的人。
雖不知他們要找方遙做什麼,但夙溪心裡知道必定是不會有什麼好事情的。
「而且現下多出來的那個東西,仿佛並不為我所用。」
夙溪扌莫了扌莫月要間的那串突然多出來的鈴鐺,其中妖息盛盛但與她體內的氣息並不相融。
「可天狐雖出身尊貴但也是為妖,如是妖又怎能離開此處的鎖妖陣呢?」
宮闕微微笑著,眼底卻不見一絲笑意,似乎是在對夙溪之前的話極其不滿。
「可你是天狐。」
夙溪不明所以,不解宮闕為何要計較她之前不過是隨口說的一句話,況且他又不是天狐隻是與她一樣附體在此境中的人物身上而已。
「天狐又怎麼?」
宮闕冷淡道:「不還是妖麼。」
「……」
夙溪剛想說的話就被對方滿是怨氣的眼神給咽了回去,她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想來想去也想不通宮闕為何會如此抵觸。
「妖又怎麼?我族不也是妖獸出生麼?」
夙溪見宮闕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想著待會兒還要仰仗著他才能出去,便開始想著法子的忽悠道:「仙君有所不知,天狐一族雖為妖獸但它在凡間還有另一稱呼,那可謂比我們真龍還要有排麵的。」
「是什麼。」
「狐仙啊!」
「……」
宮闕聞言一愣,一雙金色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夙溪,神色中閃過一絲復雜。
「雖然聽著階品不高,但凡間對你的供奉可是比我族都不知道多了多少!」
雖然拜的都是些奇怪的事,但怎麼都是實話不是?!
夙溪對上宮闕那雙意味不明的眼睛,雖有心虛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所以麼,天狐雖在旁人口中是為妖獸,但在你的信徒之下可是比神仙還要神呢!」
「更何況,天狐是乃上古元獸之一,即便是妖那也是高級的妖不是?!」
「夠了。」
宮闕生怕夙溪又說出什麼不像樣的話來,當即忍無可忍的低嗬製止,身上的皮毛都因他此時的激動而炸開了不少。
「好的!」
夙溪抿嘴偷笑一聲,想著宮闕竟對他此時的天狐身份如此投入,本來她還想再添油加醋的說些奉承的話,但現在看看像是夠了。
沒想到雀月仙君還有這等嗜好,今日真是令她大開眼界啊!
「要我帶你離開可以,但在此之前你要做一件事。」
宮闕嘆了口氣,無可奈何的揚了揚尾巴,露出底下一條銀色的細鏈。
「知道知道,這事簡單。」
夙溪早有所料的點了點頭,見宮闕皺起眉像是不信,便獻寶般的湊上前指著角落的一道人影,說道:「仙君您看那是什麼。」
宮闕著夙溪指著的方向看去,那一雙被金線縫著的眼睛讓他不覺深皺起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