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後果(1 / 2)
「天狐前輩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夙溪那日走的匆忙所以也無暇顧及天狐的情況,本以為天泉鏈解開後不過是折損百年的修為,但看它現下的模樣像是被散盡了修為?
「還不是被你害的。」
天狐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咧著嘴就朝著夙溪的手腕咬了一口,所幸它現在虛累的很隻留下一道淺淺的壓印。
「晚輩明明有提醒過的呀……」
夙溪知道天狐心中定是憤慨萬分,也就由著它在手腕上啃啃咬咬,反正對她是造成不了什麼損傷的。
但她那日分明有算過天泉鏈反噬的力道,饒是最壞的情況也萬不會到這種地步,難不成是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如此內損,恐怕不止是反噬這麼簡單吧?」
夙溪默了默神色不覺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不想一下就引來天狐的不滿。
「聽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此事與你無關?」
天狐齜牙咧嘴就連話語裡架勢十足,可當它用那一雙綿軟無力的小爪子扒拉著的樣子又顯得十分滑稽。
夙溪覺得有趣便強忍住笑,一臉無辜的逗弄道:「這本來就同我沒什麼關係的呀……」
「果然龍族之中皆是忘恩負義之輩,枉吾為你強撐多時早知就不該管你!」
天狐一聽渾身炸起毛來,扒拉在領口的爪子揮舞的越發用力,都快讓夙溪有些招架不住。
「前輩莫急莫急,會有辦法的會有辦法的!」
真不愧為上古元獸,即便是水月鏡的幻象所化也還是能一眼看穿了她的真身。
夙溪一邊抵擋著招招往臉上使來的爪子,一邊好聲告饒道:「如是反噬所致隻需靜養幾日就可恢復,前輩可莫要動氣以免增加內裡損耗!」
這話說的連夙溪自己都不太相信,但因現在他們是在水月鏡中而天狐也對天泉鏈不甚了解,所以也就是說出來哄哄它。
屆時待他們找到了出境的方法,離開了這個地方天狐也就不復存在誰還來同她算這個舊賬?
夙溪心中打起了如意算盤,奈何天狐早已沉浸在自己的傷痛之中就是不買她的賬。
「能有什麼辦法,能有什麼辦法!!!吾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
它現在隻要一見到自己的爪子,心裡就無不是後悔先前將夙溪帶到洞穴裡來的決定,更何況……
天狐金瞳一豎眯眼看向一旁,那一副滿是悠哉的做派讓它越看越是不爽,但它又是如此的畏於對方滿身的威壓。
明明是那般的輕描淡寫卻總是讓人感到他的不怒自威,從骨子裡帶來的威嚇像是與生俱來的一般。
可惡!他究竟是為何人?!
雖聽那妮子提起過一位仙君,可單憑這位的架勢恐怕遠不止仙君這麼簡單。
毫不遮掩的視線讓宮闕懶懶地挑了挑眼皮,他抬眸看向天狐不甚在意的微微一笑,頓時讓天狐眼底霎時閃過一絲驚詫。
「怎麼了?」
夙溪感覺到天狐突然在她懷中緊繃起身體,下意識弓起的背部完全是一副蓄勢待發的戰姿。
「不過是受了些驚罷了。」
宮闕揉著受傷的手臂,目光波瀾不起的往天狐身上掃了一眼。
「受驚?」
夙溪奇怪,天狐雖說是為妖獸但這世上能讓它受驚的怕是沒有幾個,是因天性使然自詡為上古之物所以就連上界天尊元尊下界也是不能對它造成幾分威嚇。
就像被那頭關在仙宗法陣裡的窮奇,即便是在受製於人的情況下它還是傲睨一切,視仙宗為無物。
所以如不是落入垂危之時,又或是遇上命中天敵,天狐豈會對她與宮闕做出這等受驚的反應?
難不成,這是被天泉鏈反噬後的過激反應?
「不理那些無用的,現在需我們準備的還有很多。」
宮闕還是一如既往,不想深談的事他片刻都不會同你囉嗦。
夙溪低頭看了眼這隻所謂無用的天狐,去往臨窗的地方找了個位置坐下,同宮闕隔開些許距離後仿佛天狐的情緒也隨之平復了下來。
她盯著天狐看了一會,這才問道:「準備什麼?」
「準備等方遙來。」
「方遙?!」
夙溪心中一詫,眉間不由擰起,「他來做什麼,他不是已經將五姑娘擄走了嗎?」
宮闕看了她一眼,隨後挑眉看向窗外幽深的夜色,「你可還記得聽到了多少才打更聲?」
「怎麼突然又提起這個?」
夙溪皺了皺眉,心中不解但還是仔細回憶:「估扌莫著沒有五次也有三次了。」
「沒有五次也有三次?」
又來了……
夙溪現下隻要一聽到這種意味不明的反問就想翻個大白眼,這心裡啊就像是被堵了一道牆,悶的要緊還使不出勁兒!
明明可以好好說話,卻總是如此陰陽怪氣,莫不是進了水月鏡之後將他古怪的性格給發揮到了極致?!
但也正因如此,夙溪一下就覺出了宮闕話裡的問題。
她順著宮闕的目光往窗外看去,嘀咕道:「這天怎麼越來越深了?」
現下這時節正是晝長夜短的時候,如是響了那麼多次的打更聲,這天怎麼說都要起微色了。
「蠢貨,今日可是陰窒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