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仇舊怨(1 / 2)
有時候,事情的發展往往會比你預料發生的更快。
就比如夙溪現在都一度認為自己是否有些神誌不清,還沒有從之前的震驚當中回過神來,以至於覺得此刻正在進行友好交談的宮闕與天狐十分迷幻。
也忘了是誰先開的口,總之他們終於達成了一致,無論其他隻此一點夙溪心中還是覺得十分欣慰的。
畢竟要在他們兩邊周旋,既費心又費力還吃力不討好,生怕這個生氣了那個又不高興了。
總結起來,唯有一個哎字才能深刻體現出她此時的心境。
「哎!」
許是夙溪太過苦悶竟在毫無知覺間深嘆出聲,讓正在交談的兩道身影皆是一停,就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呃……」
兩道齊聚而來的視線讓夙溪很是尷尬,她略顯不自在的瞥了眼窗外,隨後又將目光落到屋裡的一處角落,穩了穩神色眸眼一變忽是問:「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她問的很是認真,就連神情都十分真切,饒是讓天狐看了也一時之間分辨不出真假。
「現下可沒工夫同你玩笑。」
有先見在前,天狐當然是嘖了一聲以為是她隨意找了個借口來掩飾現下的尷尬。
「天地良心,我是真的聽見了!」
夙溪猜到天狐不會相信,所以立馬就將目光投在了宮闕身上,求助似的眨了眨自己那雙幽亮的眼睛。
畢竟是名義上的師徒,宮闕還真的比天狐要給她麵子。
隻見他嘴角噙著一抹淡笑凝神傾聽少許,輕輕地掃了眼夙溪,點了點頭:「遠處確實是有異動。」
天狐眼角一陣抽搐,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了眼這位坐在麵前的俊逸仙君,蒼白的臉色使他現在顯得弱不禁風,像是一葉獨舟隨時都會傾覆。
它咬了咬牙,嘴裡也不忍說些狠話,隻得做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無奈道:「倒不至於!」
「這次我可沒同你玩笑!」
夙溪輕蹙起眉,見它連宮闕都不信心裡頭多少也有些不樂意了。
縱然她之前為了搪塞天狐說了不少謊話,可她從未將安危當做過玩笑。
更何況宮闕現在都站在她這一邊,能不成天狐是覺得他在包庇自己嗎?!
夙溪冷下臉來,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不快。
她快步來到窗邊,一把將半掩著的窗門往外又打開了一些,明亮的光線奪窗而入讓她眼底刺痛的眯了眯。
「前輩若是不信,不妨親自過來看看。」
壓在窗沿上的手明顯已經感覺到了震動,屋內的震顫也變得越發明顯。
她不信天狐沒有察覺到,不說隻不過是它不肯承認罷了!
「黃金穀位於兩塊大陸的交接之處,時不時就會有震感發生,與之前比起來今日不過小震而已。」
天狐一早就發現了震動,但它不以為意是覺得這些都是平日會發生的正常情況,是與之前所發生的震動並無不同。
但夙溪卻不這麼認為,昨夜天象呈異今日地有變動,要是在驪馳那當真是凶的不能再凶了。
她默了默神色,想著應當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如此便說道:「我原以為詭蠱修士的撤走是因被傷了元氣,但如今想想恐怕不是那麼簡單。」
陰窒可謂是個千載難逢的凶日,詭蠱修士是在如此時機下再次闖入烈焰山莊怎會任憑自己無功而返?
那名詭蠱修士顯然是十分聰明,他定是察覺到了什麼所以才將毒蠱設在宮闕身上,意圖將他當做替代品。
即便是後來出現了插曲讓他元氣受損,不過單憑那位詭蠱修士的能力,隻要他想就足以能將現在的宮闕擄走。
究竟是什麼讓他改了主意?
夙溪之前一直以為是天狐靈骨的震懾比她所料想的還要厲害,但如今看來必定是這位於兩塊大陸的黃金穀出了問題。
「如今我感受不到靈力波動,能否請仙君幫我探一探周圍的靈場如何?」
夙溪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忙是轉身望向宮闕,懇切的神情看起來十分急迫讓人難以拒絕。
「好。」
宮闕略是一愣,收緊掩在袖中正在顫抖的手掌,平靜地點了點頭。
他默默忍受著來自體內毒蠱的侵蝕,勉力抽出一縷靈韻往四周探去,為她探掃周圍的靈場。
如今明明已經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他更是應該為自己保留靈韻才是,但不知何為一對上她那張滿是焦急的雙眼,口中的回答往往都會比心裡想的要快。
「怎麼樣?」
在耳旁響起的聲音離他很近,不由讓宮闕有些分心。
他微皺起眉,定了定神想將雜念摒除腦海,不料那聲音像是一道光波般層層疊進的湧入他的靈識,盪起一道道的漣漪揮灑不去。
很不對勁。
宮闕麵色一變,緊握成拳的手又開始不自覺的震顫起來。
「莫要擾亂他的心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