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的記憶(1 / 2)
深夜,羅德茲,塔索克河邊的林地裡。
一個人影從茂密的樹叢裡鑽出來,緋紅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
他穿著一件滿是泥土的白色襯衣,紐扣都掉光了,隻剩下一顆被線頭纏住,隨時都有被風吹落的可能。
他手裡抓著一瓶幾乎見底的紅酒,就像一個喝得酩酊大醉的酒鬼,想讓塔索克河岸吹過的風帶走心中的燥熱。
像他這樣的酒鬼還有很多,他們徘徊在塔索克河邊,連巡邏的警察都懶得驅趕,隻要他們不嘗試跳進河裡把自己淹死。
不遠處的鍾樓上,秒針走完了最後一圈,三根指針重合在「12」那個刻度上。
高懸的緋紅之月突然染上一股更加妖艷的血紅色,圍繞在它四周的雲層褪去,紅光大作,大地仿佛浸泡在沸騰的血色汪洋裡。
「血月」降臨了。
他的眼睛瞬間變得清明,一點喝醉的樣子也沒有,他舉起手中的瓶子,把最後一口酒咽下喉嚨,將那個酒瓶隨意地扔進河裡。
其他的酒鬼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緊接著,他們或從口袋,或從嘴裡拿出一枚刻著神秘花紋的金屬薄片,低聲念出一個赫密斯單詞:
「月亮。」
一陣陣綠色的光芒在塔索克河邊亮起,但由於血色月光的存在,即使現在已經是深夜也難以被其他人看見。
綠光閃過,所有人影都消失了,塔索克河邊隻剩下一旁茂盛的樹林和被血月染紅的河水靜靜流淌。
杜懷陽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午覺睡過了頭,又像是發起了低燒,頭暈乎乎的。
一陣搖晃的感覺傳來,他感覺自己似乎躺在搖搖欲墜的高樓上,又好像有誰抓著他的肩膀使勁地搖晃。
別搖了別搖了,讓我再睡一會兒他想對那個人說,但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張開嘴巴,自己的身體似乎變得陌生起來,不受使喚。
怎麼回事算了算了不管了這樣也不是不能睡他這樣想著,就要再次沉入夢鄉。
「隊長,這家夥好像醒了又睡著了。」
艾莉爾布朗無奈的望向一旁的穿著黑色長風衣的男人。
那男人聞言,把剛剛從口袋裡拿出來的卷煙盒放了回去,他大步走向這裡,一手抓住杜懷陽的後腦勺的頭發,將他拖到岸邊,把他的頭插進水裡。
杜懷陽感覺自己似乎溺水了,不過他並不慌張,因為他小時候參加過遊泳培訓班。
「這種時候隻要憋住氣,放鬆身體」杜懷陽閉氣,準備施展標準的狗刨,展示教科書般的水下逃生。
但他發現自己明明憋住了呼吸,水卻還在不斷的灌進自己的鼻孔和嘴巴。
怎麼會鼻腔中火辣辣的感覺讓他的腦袋本能變得一片空白,他下意識地掙紮起來。
「有時候我真覺得我們是和極光會一樣的邪惡組織。」
艾莉爾看著河邊兩人奇怪的姿勢,一個人趴在地上,頭被浸在水裡,手舞足蹈地掙紮著,隊長則騎在他背上,右手抓著他的頭發,將他牢牢按在水裡。
終於,杜懷陽找回了操縱身體的能力,他張口想要大喊救命,卻隻是又吞了一大口水。
這時他感覺到後腦勺傳來一股強大的拉力,把自己的腦袋從水裡拉了起來。
他剛剛呼吸了一口空氣,就被殘留在口腔裡的水嗆到了,猛地咳嗽起來。
「許多時候,肢體語言比符咒和卷軸管用多了。」
穿著黑風衣的男人扭頭對旁邊的艾莉爾說。
等杜懷陽的咳嗽稍微緩了下來之後,他把頭扭過來,掃了張懷陽一眼問: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