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所以,你覺得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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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進入千禧年後,城市裡的年味就肉眼可見地淡了起來。

眼瞅著明天就是年三十,即便是泉城主城區裡的行人也開始變得稀稀拉拉,更何況溫泉高爾夫別墅這片平素就是冷冷清清的地方?

院子裡的搖椅上,楊鑄有些惆悵地放下了手中的電話。

自家兄弟今年又回不來了。

原因很簡單,隨著扶貧工作被作為重點拉上行程,已經升到科級的蘿卜同學在春節期間有探慰工作——雖然這貨平素裡還是動不動就往那些建檔貧困戶家裡跑,春節前更是花了足足半個多月的時間去巡察那些人的補貼保障物資是否發放到位,實在用不著在大年期間來上這麼一出。

但沒法子,這是硬性指標,但凡股長級別以上的乾部都必須到位,他不可能違背。

不過聽到這貨在電話裡那很有些惡劣的語氣,楊鑄倒還算稍稍有些欣慰——雖然不知道這貨為什麼一副吃了火藥似的模樣,但既然肯把自己當成情緒垃圾桶,至少還說明自家兄弟還沒把自己當成外人。

到了楊鑄現在的地位,對比於那些投懷送抱的美女和阿諛奉承的狗腿子,「朋友」這種東西,才是真正的稀缺資源——更何況蘿卜在他心裡,從來不是普通朋友,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兄弟。

說起來很可笑,別說楊鑄這種級別的大佬了,就算是普通級別的億萬富豪,在充滿陰暗與汙濁的商場上一路扌莫爬滾打過來後,眼中也隻剩下了純粹的「利益」二字,別說兄弟了,就連「朋友」這兩個字對他們而言都是世間上與「愛情」、「正義」並列為三大最可笑的名詞之一。

偏偏楊鑄除去父母和自己的兩個女人外,最在乎竟然就是這個豆丁點大小的扶貧辦小乾部——雖然這個方腦袋跟楊鑄一年都見不到一次麵不說,十次打電話過來八次都是坑錢的。

對此,楊鑄把原因歸納為「上一輩子的孽緣」。

畢竟,無論是誰,在人生中最艱辛的那段歲月裡,有一個人願意不計得失地向你伸出雙手,你都很難將這份記憶輕描淡寫地忘卻——但事實上,楊鑄知道,這並不是所有的原因。

或許,其實真正打動自己的是蘿卜那個混球那種擰巴到犯傻的「天真」——如果沒有自家兄弟那一係列近乎於傻逼的行為時不時地隔空溫暖自己,估計自己早就跟其餘的上位者一樣,一顆心變得徹底死寂而陰冷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前幾天呂思思到訪事情的影響,楊鑄這兩天的心情有些糟糕。

混血美女在他心目中是有非常特殊地位的。

作為曾經同生共死過的戰友,呂思思在楊鑄心目中的份量可想而知——也正是因為如此,自認為欠她一條命的楊鑄這才願意把鑄投私募這種賬麵掌控著天量資金的重器交給她去打理,還給予她最大程度的自主權,這種信任甚至讓包括李駿在內的一票子鑄投國貿成員嫉妒到發狂,以至於都以為呂思思跟他有了一腿。

對於這種誤會,楊鑄從來沒有澄清過,即便這種花邊新聞在一定程度上會削弱他在鑄投國貿這個狼窩中的威懾力——但沒法子,專業能力並不足以服眾的呂思思需要他的威望去壓製那些反對聲音,從而把那些無法在中短期內獲利,但國內偏偏需要的項目納入囊中。

說實話,楊鑄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他敢扌莫著月匈口打賭,就算是往後再看二十年,也絕對沒有一家民營企業肯拿出那麼多錢去當「冤大頭」的——僅僅是2002、2003兩年,鑄投私募投在那一票子「中長期項目」上的資金,就高達394億美元!

要知道,這可是千禧年初,美聯儲還沒有玩大水漫灌,這將近40億美元的實際價值,甚至能等同於後世的百億美元,足夠再買1個半斯密斯菲爾德的了——請看清楚,這僅僅隻是兩年的時間!

可即便是如此……

想起呂思思前兩天臉上那種難堪中卻帶著一絲理所當然的表情,楊鑄心裡忍不住產生了一種類似於被背離的失望。

果然……

輕與必濫取啊!

……………………

「餵,壞人,這麼大冷的天怎麼還在院子裡待著啊?」

眼見著許久都沒見自家男人回屋,小丫頭小心翼翼地托著自己僅僅隻是稍微顯懷的肚子尋了出來。

看見這丫頭在大冷天跑出屋,楊鑄立馬站了起來,臉上一虎:「乾什麼呢!知道天冷,還挺著個大肚子出來?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眾所周知,孕婦生病是一件極為麻煩的事情,為了胎兒著想,醫生一般是不建議打抗生素之類的藥物的,因此一旦有個感冒發燒,但凡情況不算特別嚴重,都是硬挺著——這對於那些有著妊娠反應的孕婦來說,簡直是遭了大罪了。

或許是懷孕之後膽子大了許多,又或許是因為某個處於家庭生態位的婆婆最近寵溺的太厲害的緣故,小丫頭沒有如往常一樣被自家男人唬住,隻是笑嘻嘻地說道:「我身體棒著呢,再加上今天雖然是陰天,但卻破天荒地沒刮什麼大風,出來走走怕什麼?」

這倒是實話,在北方待過的朋友都知道,冬天在戶外最難抗的其實是那些如同小刀子般的西北風,如果沒有風,哪怕溫度低至零下十幾度,其實也沒多大感覺——畢竟與南方不同,這邊的人在冬天可不講究什麼風不風度,一個比一個穿的厚實。

偏偏小丫頭雖然外表看起來很有些弱不禁風的模樣,但由於大小在農村長大的原因,身體底子著實很有些不錯,跟楊鑄認識這幾年來,除了某次食物中毒以外,平日裡就連個感冒咳嗽都很少得——從這一點來說,小丫頭可比某位身高將近一米八的廢材男人強多了。

見到自己竟然唬不住小丫頭,楊鑄頓時很有些無語,於是惡狠狠地捏了捏這家夥似乎被養胖了些許的臉頰。

小丫頭哭喪著臉從自家男人的魔爪中掙脫出來,嘟著嘴揉了揉自己有些發酸的臉蛋,從楊鑄的眉宇間發現了那一絲微不可查的陰鬱後,

小丫頭想了想,忽然摟著自家的男人的胳膊說道:「壞人,我想吃烤地瓜……反正今天沒風,咱們就在外麵烤好不好?」

想了想,小丫頭補充道:「不要用無煙炭,直接燒柴火的那種……就是咱們當初剛認識那會經常偷扌莫著烤的那種!」

直接燒柴火的那種?

楊鑄一愣,旋即想起了當初剛進泉城汽水廠那會,兩人經常跑到廠子邊上的荒田裡逮什麼烤什麼的那段日子——那時候兩人窮的連饅頭都快買不起了,螞蚱、知了、狗尾巴草種子、地裡被刨落下的地瓜,但凡能找到的,統統上火架。

想起當初那段天天餓的淌口水,但卻意外歡快的日子,楊鑄看了看麵容雖然已經有了些許變化,但神情氣質依然嬌憨的小丫頭,嘴角忍不住咧出一絲笑容:「好!」

……………………

二十多分鍾後。

一身厚厚羽絨服的楊鑄如同隻長著一隻翅膀的土雞似的,長長抻著右臂,不斷地給冒著濃煙的柴火推煽惑,從脖子上那僨張的血管就能看得出,這貨的確是被熏的夠嗆。

把身子探遠了一些,楊鑄不滿地說道:「餵餵餵,丫頭,說好的一起搭手烤呢,怎麼弄來弄去,就我一個人在這折騰?」

在汽水廠的那會,都是楊鑄負責找食物,小丫頭負責生火和烤東西的,這兩年用無煙碳用習慣了,誰t想得到搭柴火堆子還有那麼多講究?

自己以前看到小丫頭攏火的時候,可不見有那麼多煙!

小丫頭笑嘻嘻地看著自家被熏的灰頭土臉的男人,然後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我是想幫你來著,可是咱媽不讓啊!」

楊鑄有些牙疼地看著正在二樓陽台上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冷笑著瞅著自己的楊媽——我滴個親娘誒,你寵自家兒媳婦未免也寵的太過了吧?

不過就是幫忙搭點細柴,至於麼?

您老之前不是還很自豪地在我麵前吹噓,當初懷我的時候,哪怕都已經七個月了,依然還挎著沉甸甸的工具箱到處撒歡了跑麼?

到了你兒媳婦這裡,就變得連這些輕飄飄的細柴都不能碰了?

看著一臉幽怨的楊鑄,小丫頭表情更無辜,指了指正端著盆從屋裡走出來的萬清漪:「話說,也不是什麼事都你來乾啊,諾……清漪姐不是幫你洗地瓜去了麼?」

萬清漪把盆子放在地上,然後搓了搓兩隻沾了水後略顯發紅的手:「餵,青措,你確定這麼多地瓜咱們吃的完?」

小丫頭探頭看了看盆裡的那六七隻個頭有大有小的地瓜,眼中露出一絲渴望後,重重點了點頭:「嗯,我饞這東西好久了,肯定吃的完!」

楊鑄看著這貨兩眼放光的模樣,頓時翻了個白眼——這貨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盡喜歡些糙食!

小丫頭見他這副模樣,卻隻是示威似地皺了皺自己的鼻子,笑的卻更開心了。

嗯……

眾所周知,當一個以自家男人為主心骨的女人不容易,而如果那個女人還得幫著自家男人打理公司的話,就更不容易了。

跟所有土生土長的齊魯人一樣,小丫頭喜歡饃饃、大餅在內的各種麵食、大蔥、生蒜、大醬,也喜歡吃烤的表皮焦黑焦黑的地瓜、玉米、土豆。

但自從跟楊鑄確定關係以後,由於這家夥對於某些氣味極為不感冒,因此為了自家男人,小丫頭隻能「戒掉」了大蔥、生蒜、蝦醬這些重口味的美食。

原本這也不算什麼大事,畢竟那時候兩人隻有晚上的時候才聚在一起,中午淺淺地偷吃一點,完事趕緊刷個牙,到了晚上就看不出來了。

但好死不死的是,這種情況僅僅持續了一年,就發生了重大變化——小丫頭正式入職鑄投商貿了。

要知道,那時候的鑄投商貿已經不能算一家小公司了。

作為老板娘,那時候屁都不懂一個的小丫頭估計是電視看多了,覺得自己的一言一行關乎自家男人的臉麵,就算餓死也不能給楊鑄丟臉,因此但凡有外人在的時候,決計不會去點饅頭、大餅這些可能會連帶著讓楊鑄「丟份」的食物的——老板娘嘛,怎麼可以讓別人覺得自己是個土鱉?

而等到小丫頭已經在公司裡麵混熟了,也完全融入進去了的時候,卻悲哀的發現,隨著鑄投商貿宛如坐了火箭似的規模越來越大,自己在公司的時間越來越多,那些喜歡的食物,似乎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饅頭、大餅?

身為老板娘,你忽然吃起饅頭大餅是什麼意思?

是在暗示食堂要為公司成本考慮,減縮員工午餐標準麼?

還是說,這是另一種提升員工服從性的ua手段?

畢竟你老板娘都帶頭吃饅頭大餅了,不管願不願意,別說員工了,就連公司的高管又有幾個敢不跟著啃饅頭?

麵條?

現煮現吃的麵條?

哦~你是在暗示公司員工1個半小時的午休時間太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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