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絕筆（1 / 2）
調解室裡沒有了人，我和鍾意一塊走出了派出所。我順手從口袋裡拿出煙盒，裡麵還有最後一根，我拿出來剛準備放在嘴裡，鍾意從我手中將它搶了過去。
「做什麼？」我沒回過神來，左手上還拿著剛抽出來的打火機。
「說了讓你少抽點煙，怎麼就是不聽話呢？」鍾意把那最後一根煙放進了自己嘴裡，掏出那個粉色打火機點燃：「姐姐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抽你根煙怎麼了？」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是嗎，昨天那個警察在你耳朵邊上說了什麼？」
鍾意咳了下，沒有搭理我，繼續抽著煙，我也不急，雙手抱著月匈靜靜地看著她。
「不說這個，你快去和齊叔交個班吧，他應該到現在還呆在病房照顧點點呢。」
她如果不提醒我還真忘了這茬，這裡離三院不是很遠，我掏出手機準備打車。
「別打車了，我送你過去。」
「我說了我不想再欠你人情了。」
「你欠我的還少嗎？」鍾意白了我一眼，隨即拉開了車門。我一想她講的好像也沒錯，好多事情都是得益於她的幫忙，無論是點點還是我自己。
於是我沒有了心理壓力，坦然地坐上了車。
到了地方後，我見到了齊叔，他頂著兩個大黑眼圈，看樣子是一晚上沒睡著。
「齊叔，對不起，我沒能保住…」
齊叔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點點睡著了，我們出去說…」
三人走出房間，齊叔將病房的門輕輕關上，回頭對我說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是我不該輕信姓田的。」他嘆了口氣：「田越是我好多年的朋友了，我也沒想到…」
「點點他，還能撐多久……」我最終還是問出了這個沉重的話題。
齊叔嘆了口氣，隔著窗戶看了看裡麵正在均勻呼吸著的點點，對我們說道：「這孩子現在就靠打止疼藥續命…你知道嗎殊適，昨天他喊的不隻是齊爺爺，還有…」
齊叔說到這裡哽咽了：「點點說他疼…」
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裡，扭頭就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鍾意一把拉住我。
「你去哪？」
「去找姓田的，他不是收好處了嗎，我給他更多的好處，他就能把骨髓重新安排給點點了吧。」
「你上哪去給他好處？」
「我借，實在不行我去借高利貸，我去賣血！夠不夠！」
我雙眼通紅地看著鍾意，她被我嚇到了，半天沒有憋出來一個字，隻是手上的力量又重了幾分。
「沒有用的，殊適，那個孩子的手術昨天就已經結束了…骨髓已經…沒有了…」
我的雙眼逐漸恢復了清明，鍾意手上的力量也在逐步減弱，我一屁股坐了下來，靠在醫院走廊冰冷的牆壁上。
「有煙嗎，老男酮…」
齊叔復雜地看了我一眼，從兜裡掏出煙盒，遞了一根給我，鍾意剛想說什麼，隻看見齊叔給她使了個眼色，她也隻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