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八 機會難得（2 / 2）
趙乃馳明知故問：「哥，你是不是已經答應葉簍大學啦？」
李浩寧本不想理她，見她態度誠懇，甚至有點可憐兮兮的勁，便勉強點了兩下頭，算是回應。
趙乃馳馬上又問：「那咱們不告訴它，行不行呀？」
李浩寧一抬眉毛，隨即又垂下了眼皮，輕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呀。」
喬一巧這會兒也聽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有點不甘心地問：「照它上麵的說法，咱們答應過了葉簍大學，也寫過回信了，是不是這個麻繩學院就不要咱浩寧了呢？」
趙鋼苦了臉，好半天才說了句：「要不說麻煩了呢，人家學校都是要臉要麵的，你都選了別人了，連信都寫過去了，這就算是一拍兩合了，還怎麼能變卦呢？麻繩學院在錄取通知書上寫這話，就是把醜話放在前頭，究竟選誰，你得考慮好了，如果選了別家，我這裡就不奉陪了。」
喬一巧點點頭：「這也是人之常情。你忘了，上次咱們市裡最頂級的那兩所中學，在招考的時候，故意就把時間安排成同時，哪個同學再能，也不可能分身去考，隻能二選一。其實，我覺的，能讓孩子有更多機會展示自己，有更多機會去主動挑選，才能更多更好地發掘人才。」
李浩寧一臉沉悶，象是自言自語，又象是在問誰：「那現在怎麼辦呢？當初要是不那麼著急給葉簍大學回復就好了。假如拖到現在，兩家學校放到一起一比較，我直接接受麻繩，然後再跟葉簍打聲招呼，道聲感謝，就算是婉言謝絕了。這樣的話，兩頭都沒問題，家裡的壓力也徹底解除了，完美！現在如何是好呢？」
家裡剛才還無比熱烈的氣氛，一下子變成了寒流來襲，每個人的心裡都一片瓦涼。
靜了好一會兒，李浩寧又開了口，這回明顯是在問趙鋼：「爸，您說他們學校之間會不會相互通氣呢？」
「你是指什麼？」趙鋼似乎有些不解。
李浩寧轉動眼珠，輕聲道：「我可不可以裝一回傻，就假裝沒看見這兩行小字。您不也是後來才讀到這些字的嘛，確實特別不容易注意到。既然沒看到，咱們就當沒這回事，可以再給麻繩寫一封信，告訴它咱們接受它的錄取條件。」
喬一巧一聽，麵露喜色，但隨即又蒙上一層憂慮：「這樣做，會不會有什麼麻煩？再說，你都告訴葉簍你要去上了，假如又變卦，你怎麼跟它交代呢？」
李浩寧扌莫扌莫後腦勺，吞吞吐吐地說：「不去的理由還不好找，隨便一想就能想出來。」說著，他看了一眼趙鋼，不看還好，這一看，他心裡一下子發了毛，趙鋼正用異樣的眼光注視著他。
那眼光裡，有不滿，有失望，還有一絲……錯愕。
「你真是這麼想的？你真打算這麼做？」趙鋼問話的口氣明顯不快。
李浩寧立刻意識到，自己剛才的那番話犯了趙鋼的忌。可是，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李浩寧當然不敢這樣反問，但他迎向趙鋼的眼神裡，分明帶著他心裡想說的意思。
「爸，這個機會實在難得呀。」李浩寧開口時，已把眼神收回，聲音也透著乖巧，隻是嘴角還依稀泛起一縷略顯倔強的紋路。
趙鋼的口氣又恢復了平和：「機會確實千載難逢，但人家給咱機會的同時，也定了規矩。這個規矩該不該守，該怎麼守，現在需要咱們來決斷，說到底，還是應該由你來決斷。」
李浩寧眼裡一亮：「爸，這可是您說的，由我來決斷。那我如果決斷了，卻不合您的心意，您可不要乾涉哦。」
趙鋼注視了李浩寧片刻，又把目光轉到桌上的那份錄取通知書上，一字一頓地說：「無論誰做決斷，原則得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