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5章 王的仁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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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貴的羅斯王,這一切可能就是命運吧。不過……」吉爾伯特深嘆一聲,又小聲嘀咕:「我看到還有很多俘虜,您似乎並不願意立刻處決他們。說不定其中就有我拉蒙高的人,也許……」

「此事再議。」留裡克擺擺手,轉臉凝視另兩位已經坐在地方的所謂高貴俘虜:「我要審問一番。」

留裡克走上前俯下身,如巨熊看螻蟻一般,以拉丁語自報身份,算是給戰俘一個體麵。罷了再問:「該告訴我你們的身份了。」

一位腦袋禿頂的教士瞪著雙眼斥責:「你?果然你就是羅斯王?來自北方的怪物,殺戮無度的惡魔!」

「教士。你咒罵我,是希望我拔劍立刻刺殺你媽?」

「來吧!殺了我吧。魔鬼!我永遠不會背叛自己的信仰。」

「你呀。」留裡克本已握緊劍柄,他的右手慢慢鬆開:「你的朋友北方聖人埃斯基爾可你比聰明多了。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的名字,列日大主教哈特加。」

「既然你知道。尊貴的我落在你手裡,你不立刻殺了我,意欲何為?」

留裡克搖搖頭,與哈特加的第一感覺非常糟糕,仿佛這就是個有誌做殉道者的糟老頭子,若是簡單一劍刺死反倒成全此人的偉大了。

他看向另一位垂頭喪氣的貴族:「如果那些情報正確,你是艾伯哈特,於利希高伯爵?」

「正是我。羅斯王啊。」艾伯哈特抬起頭:「你的惡名人盡皆知,襲擊亞琛的惡人就是你,謀害帝國公主的惡人還是你。你們,甚至褻瀆了查理曼的聖墓。」

「查理曼的墓?不過是從那裡搬走了一些青銅像而已,真要破壞,我的人會毀掉那尊石棺。你們的查理曼對著北方人殺戮無度,現在隻是我帶領北方人反擊而已。這都是遙遠的事了。」留裡克指正道:「至於有人說我下令謀害了你們的公主,這是無稽之談。」

留裡克拍拍手,一位穿著素白罩袍的女子從國王大帳中緩緩走來。

當她亮出自己的臉,熟悉感浮現心頭。

「這不可能。吉斯拉公主已經死了!」大主教哈特加高呼道。

「不。我沒有死。aa,我認得你,一如你認得我。」來自少女的說法完全證實了吉斯拉公主健在,因為她就是公主本人。

在過去的日子,大主教哈特加與亞琛大主教關係縝密,他時常進入亞琛,也就與公主們有著一些關係。

基於這樣的關係留裡克自詡要在必要時間利用一下,吉斯拉的工作可以告一段落,她被要求站在一邊,留裡克向前一步走繼續俯視:「你們的公主依舊是純潔的,不過她已經背叛了你們的信仰,這樣想的話某種意義她已經不潔,和死了也差不多。」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大主教三觀炸裂,他一邊聽著羅斯王的描述,一邊也注意到那少女雙手扒開自己的劉海露出額頭上的符文印記。

「大主教!感謝你自己高貴的身份吧。你想做殉道者嗎?我偏不從你。你是一位高貴的戰俘,聽說你是堅決的主戰派,本意是計劃消滅我們在拿騷的勢力,罷了再去攻擊路德維希的人。我不會留你,我未來會把你送到那個大巴伐利亞公爵手裡。路德維希想必會出一大筆錢買下高貴的你。」

「你!尊貴的我豈能當做商品?」

「這就由不得你了。」罷了留裡克再告知另一邊的於利希高伯爵:「你也會有如此命運。我不相信大主教會統禦軍隊,那麼誰是這支軍隊的指揮?是你吧。」

「就是我。尊貴的於利希高伯爵,我是名字是艾伯哈特。羅斯王!我終於見到了你,你應該慶幸我率領的是一萬兩千名農夫,如果他們是真正的法蘭克精銳,現在被捆起來坐在地上的就是你。」伯爵呲著牙麵目猙獰,言語間充斥著對戰敗的遺憾和不乾。

「可你們的騎兵也發動了進攻。他們很勇敢,可惜打得不好。雖然不知道你從哪裡弄到一萬名農夫,他們都死了。哦不,可能還有數百名乃至一千名活了下來。我是仁慈的,不會對這些戰俘趕盡殺絕,倒是他們會變賣為奴。」

「這也算仁慈?被你們諾曼人擄為奴隸,還不如殺了他們。」

「你啊。看起來非常年老。為何不能向吉爾伯特一般人情局麵與我們結盟呢?我畢竟是接受路德維希的邀請,從遙遠的世界帶兵趕來為他打仗。你們效忠的洛泰爾會戰敗,所有貴族都該為未來著想。至於你。朋友,你似乎太老了,老得已經無法識時務。」留裡克有感而發,不由多了些口舌

「年輕人,你的拉丁語很不錯。可惜神聖的語言從你們野蠻人嘴裡說出,這是對神聖的褻瀆。」

「文明?如果我真的野蠻,你的頭蓋骨將作為酒杯。而我!念及你是一位法蘭克的高級貴族,我不殺你也不虐待你,你被俘期間將被好吃好喝軟禁著。最後,將由路德維希決定你的結局。除非,你宣布背叛你們的皇帝洛泰爾。」

「永遠不!」艾伯哈特喊得聲嘶力竭,罷了又對著留裡克的靴子使勁吐口水。

「好言相勸你不聽,看來你真是個忠臣。」罷了,留裡克便下令將這兩位戰俘看押起來,當夜繼續審訊,隻是他自己沒必要再參與其中。

兩人被像是拖曳牲口一般直接拉走,吉爾伯特看著他們的遭遇心情低落。他已經顧不得那兩位,礙於很有還活著的俘虜陸續送回大營,他繼續向羅斯王建議。「尊貴的王,事到如今我仍想領回我拉蒙高的民兵。」

「可你遊說不利,你沒有資格。」

「那是於利希高伯爵阻撓,如果我可以真正見到我的軍隊,兩千名戰士也就撤離戰場了。再說,我的隨從都被那個家夥偷襲殺死,我自己又成了俘虜,這並不是我不努力。」

「代價呢?」留裡克不聽此人找理由,他繃起臉質問道。

「這……」

「也罷。念及你提供了很多關鍵性情報,與我結盟表現的也比較痛快。你贖回一個戰俘,就給我二百磅麥子,你可以用明年的收成抵償,帶著糧食運抵萊茵河口我們羅斯人的城市。」

二百羅馬磅的重量接近於一個成年男子體重,吉爾伯特頭腦飛速思考,估計付出這樣的代價完全在自己接受範圍內。因為一個被解救的男丁,他耕種一頃地繳納的領主十一稅,稅賦就近似於二百羅馬磅的糧食了。

換言之,羅斯王是向自己索要一年期的稅收權。

那麼,誰是拉蒙高領地的民兵?吉爾伯特現在享有主動權,他站在越聚越多的戰俘麵前,指認誰是那就是了。

留裡克許其立刻指認自己的人,吉爾伯特和他有限的隨從上下其手,非常離譜得到處指認,剛剛押運回來的戰俘被立刻指認為「拉蒙高民兵」。

「如果他們真有一萬兵,你的拉蒙高民兵就隻有兩千。按照比例也不可能這裡的俘虜都是你的人。」留裡克被這小子的雞賊氣到了,奈何自己已有聲明,就隻能看著吉爾伯特到處認領了。

真正的拉蒙高民兵按照比例而言活下來的的確很少,損失一年十一稅可以接受,若是連耕田的壯勞力不明白成了諾曼人的奴隸,自己相當於每一年都在遭遇經濟損失。

到底有多少戰俘,被抓的民兵已超過一千人,這個數字仍在攀升。

吉爾伯特不要看似沒得救的傷者,至於身體健全的,哪怕此人說的是盧森堡本地口音的法蘭克語,也算是拉蒙高民兵。

屬於他的貴族騎兵大規模陣亡,整個拉蒙高地區無意要遭遇一場人事大洗牌。騎士們的兒子會陸續繼任其戰死父親的爵位,然那些有身份地位的扈從們死了也就死了。民兵也多從騎士領抽掉,若不給那些繼任爵位的新一代騎士一些新領民,隻怕就不要指望未來這群騎士老實給自己打仗了。

吉爾伯特必須從多方麵考慮這些事,既然羅斯王給了自己一個恢復實力的機會,且羅斯王還沒有食言的意思,自覺能討到便宜的他立誌將所有戰俘收歸自己的陣營。

這樣的仁慈舉措對戰俘而言也是好的,至少拉蒙高伯爵大人是真正的法蘭克貴族。

大清早,龐大軍隊向河畔的羅斯軍大營沖擊。

傍晚時分,大軍盡化作矮牆外密密麻麻的屍體,以及矮牆內坐成一團的多達一千五百名戰俘。

這就是最終數量,法蘭克軍的幸存率僅有八分之一,幸存者的身份也因為羅斯王向吉爾伯特做出了讓步,俘虜搖身一變成了友軍。

作為代價,吉爾伯特將支付所有戰俘的贖身費,在戰俘未運抵拉蒙高之前,所有人員的夥食、住宿開銷全部記賬,令要計算以長船運輸俘虜的費用,船費也要記在吉爾伯特的頭上。

如此以來留裡克大手一揮,贖身費增加兩倍,每個戰俘最終需要支付六百磅糧食的贖身費,一千五百名戰俘就需要九十萬磅的麥子。

即便如此,放在吉爾伯特的肩頭仍不是致命的負擔,隻是未來幾年要咬牙過苦日子罷了。但從長遠角度而言,有羅斯王從中調停,自己和弗蘭德斯伯國可以順利談判,為了自己得到久違安寧,他願意對弗蘭德斯做一些讓步。

最重要的是,諾曼人針對自己封地的襲擊烈度將降低,哪怕有襲擊也都是不受控的小型海賊集團的偷襲,再沒有像是羅斯大軍打滅國之戰的襲擊了。

接受這一切很苦澀,那也比徹底崩潰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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