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1 / 2)
回京後,沈懷秋在府中修養了幾日,原先雖一直長居宮中,但在宮外,謝舒也是賜了座富麗堂皇的王府給他的。
上次謝寧的一席話拉回了謝舒的理智,為了不讓自己對沈懷秋的感情越發深厚,隻好將沈懷秋打發出宮去,回沈府住著。
沈懷秋亦是察覺到謝舒的刻意疏遠,以為自己什麼地方惹了他不高興了,但為今又不好多哄,接下來還要做件大事,隻怕會更讓謝舒心裡不舒服了。
沈懷秋回沈府的消息一經傳出,朝堂上風向也變了,皆以為沈懷秋失了謝舒的喜愛,黃奕更是洋洋得意,連帶著氣色都肉眼可見的好了幾分,原還擔心著倪為之將私鹽一事捅破,但看沈懷秋這幾日的樣子,倒不像是知情的意思。
隻是黃奕哪裡知曉,沈懷秋是趕路趕的有些累了,回京又是一場惡戰,必須休息幾日,養精蓄銳,且謝舒又不高興,沈懷秋心裡也甚是煩躁。
沈懷秋回京已逾七日,有些事情不可再拖了,今日一早,沈懷秋便收拾好自己,去宮裡上早朝了。
「愛卿,你終於來了。」謝舒看著沈懷秋的到來,略有些開心的說。
這幾日未見,謝舒心裡想的緊,但又礙於身份,不得出宮見他,又要克製自己心意,不能一錯再錯,今日終於相見,那些什麼規矩倫理又全拋之腦後了,隻知道自己心裡甚是高興。
沈懷秋行了個大禮,道:「臣從河州趕回,路途遙遠,回京後偶感風寒,這才告假,還請陛下恕罪。」
謝舒蹙眉道:「風寒?怎麼沒人告知朕?」
小銀子連忙跪下道:「陛下恕罪,攝政王告假是相國身邊人來通傳的,並未告知緣由。」
謝舒敲了眼黃奕,心生不喜,這三個月黃奕主理朝政,怕是忘了誰才是大元的王了。也罷,再過一年,便可親政,且再忍一忍,到時候再收拾他。
「罷了,攝政王,快平身吧。」謝舒道。
沈懷秋並為起身,依然低著頭,大聲道:「陛下,臣此去河州,無意間得知一事,事關要臣,不敢私自處置,今日上朝,亦是為了此事。」
謝舒有些疑惑道:「何事?」
沈懷秋接著說:「相國黃奕,於河州販賣私鹽至鄰國,論罪當斬。」
此話一出,全體嘩然。沈懷秋這邊的人一臉看好戲的狀態,而黃奕一邊全都嚇得色變。
而黃奕一聽,瞬間腿軟了,立刻跪下道:「臣惶恐,攝政王這是汙蔑。」
謝舒臉色也變得不太好,這可是他親舅舅,販賣私鹽,私通鄰國,哪一項都是砍九族的死罪。
謝舒平復了心情,問:「攝政王可有證據?」
沈懷秋不敢看謝舒的眼神,道:「人證物證俱在。」
黃奕驚恐的看著他,不可能,楊遠明確告知過自己,倪為之已死,物證?能有什麼物證?賬本早已被自己取回。不能自亂陣腳,這個沈懷秋定是在詐自己。雖然安慰了自己一番,但黃奕依然惴惴不安。
沈懷秋起身,道:「將人帶上來。」
片刻後,倪為之被押送進來,黃奕眼睛瞪的很大,眼前此人確確實實就是倪為之,所以他沒有死。楊遠背叛了自己還是這一切早就在沈懷秋的算計之中?
「罪臣河州郡守倪為之參見陛下。」
謝舒聞言,眉頭皺的更厲害了,道:「倪為之,攝政王所言之事,是否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