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現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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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地看完一部電影和看完一本書後都會進入一種玄妙的狀態——大腦發懵,好像世界和自己之間豎起了一道透明的屏障。

雖然觀看無礙但終究是乾擾到了什麼,信息進入腦海不再規整,而是混亂無序。

諾娃抱是沒有吃完的爆米花和可樂走出了影廳,漫無目的地逛了一圈後就又出了商場,在附近找了個長椅坐著。

這就很奇怪,坐下後諾娃想,偌大個商場竟然沒有單獨的椅子,除了商鋪裡。而她又不買東西,坐在裡麵乾擾店員進行服務,多不好。

下次得跟布魯斯提個意見,要不然太破壞逛商場的體驗了。

午後的陽光比較烤人,所以諾娃選擇的長椅是在樹蔭下的,但即使是樹蔭下的長椅也帶著熱度。

今日是周末,大街上的人還算多,她也看見了很多家長帶著孩子來看電影,他們和她一樣,兩隻手都拿著吃的。

但大多數人還是急匆匆地走著,他們隻看自己前方的道路,不環顧四周,步伐僵硬目光麻木。

在生活的壓力下人們很少會注意別的,光是拚命奔跑為了不被落下就耗費了他們的全部精力了。

這是這個城市裡絕大多數人的生活狀態,他們在這座城市裡苦苦掙紮著,他們不想被黑暗吞噬,但也無力擺脫黑暗。最終,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便漸漸失去力氣,然後不得不鬆開抓住連接光亮的手。

阻止了他們的腳步的,並不是他們所看見的東西,而是他們所無法看見的那些東西。能明白麼?他們看不見的那些。

在這個無限蔓延的城市裡,什麼東西都有,可惟獨沒有盡頭。*

所有人在徹底絕望前都是心向陽光的。

諾娃機械地吃著爆米花喝著可樂,腦袋裡想著許多許多的事情,什麼時候將兩樣食物吃完的都不知道。

而她意識到這點時可樂裡的冰已經化的差不多了,紙杯底部都有些濕潤。

「啊,吃完了啊。」小姑娘自言自語,用吸管戳了戳紙杯,「既然這樣那就回去吧,反正再待下去也沒什麼——唉?那是不是阿爾伯托?」

諾娃瞥見了一個極其熟悉的背影,她條件反射地喊對方名字,可惜沒人回答她。

「阿爾伯托,阿爾伯托!」

諾娃繼續大聲喊著,但仍沒有人回答她,反而讓路上的其他人看向她。

女孩不認為是自己認錯了,她怎麼可能認錯呢?都是相處兩個月左右的同學,要是認不出就太說不過去了。

而且她還看了下真實之眼呢,阿爾伯托的身邊明明白白地寫著他的名字,真實之眼不可能出錯。

諾娃想要跟阿爾伯托打個招呼,所以隨手將垃圾扔進垃圾桶後就跟上了他。但阿爾伯托走的實在是太快了,跟著下去距離沒見縮短,反而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起初諾娃的目的很單純,隻是想叫住阿爾伯托,但到後來她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阿爾伯托走的太匆忙了,不是趕時間的那種匆忙,而是像被人追著的匆忙,但他的神情和被人追著的感覺又不太一樣。

直覺告訴諾娃這裡有問題,所以她也沒再叫阿爾伯托的名字怕驚擾到他,而隻是安靜地跟著,想看看他要去哪裡好了解形式。

阿爾伯托沒怎麼沿大道走,他走的都是那種最多容納三四個人並排走的小道,七扭八拐的並且髒亂差。這種道路若不是特意背過不可能走的這麼順暢,就算按照地圖如果第一次走的話還要停下來思考走的到底對不對,

「他要做什麼啊?也算是大少爺了,走這樣的地方。」諾娃低聲嘟囔著。

走了這些時間下來她自己都失去了方向,根本判斷不出來跟著阿爾伯托走到了哪裡。

諾娃見阿爾伯托再次右拐便又加速跑了幾步,以免失去方向。

結果拐過去後她就看見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綁架現場。

一高一矮兩個男人站在阿爾伯托身邊,他們眉眼間帶著凶狠之意。其中一個人手裡還拿著針筒,看阿爾伯托昏過去的模樣不難想象裡麵裝的是迷藥。

迷藥是暗綠色的,帶著不詳氣息。

另有兩個男人站在巷子盡頭,手裡拿著槍,槍上模糊的『s』表示表明這幾把槍來路不明,至少不是正道。

「啊哦。」諾娃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僵在了原地。

她的大腦在極速思考怎麼做才是最合適的,一條條計劃被清晰地列出,又被一一劃掉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要看好阿爾伯托,不能讓他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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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了我的腳步的,並不是我所看見的東西,而是我所無法看見的那些東西。你明白麼?我看不見的那些。在那個無限蔓延的城市裡,什麼東西都有,可惟獨沒有盡頭。

——歷山德羅·巴裡科亞《海上鋼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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