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害怕(1 / 2)
血腥味與空氣中不知名的甜膩味還有鐵鏽味混合在一起,分外奇怪。
諾娃向右轉頭看向阿爾伯托,阿爾伯托仍在昏迷著,他的雙手緊緊攥成拳頭,似乎在保護什麼東西不被拿走。金發遮住了他的額頭,但緊緊皺著的眉頭仍然能被看出來。
「阿爾伯托?」諾娃推了推阿爾伯托,低聲喊道。
金發男孩並沒有做出回應,依然像是睡美人一樣沉睡著。
「阿爾伯托阿爾伯托,快醒醒,我們必須想想辦法。」諾娃又搖晃了幾下,語氣有些焦急,她擔心是阿爾伯托對迷藥有什麼不良反應。
終於,阿爾伯托醒了,男孩剛睜開雙眼時眼神裡透過一絲迷茫與混亂,但很快就恢復過來,抿著嘴。
他的嘴唇動了動,小聲說了句什麼,但由於實在是聲音太小,諾娃沒有聽見,但她看得到阿爾伯托在說完後變化的神情。
「你怎麼在?」阿爾伯托問這個問題時聲音大了些,語氣也終於不再是平常的冷淡了。
諾娃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也被抓過來了唄。」
「我撞到了他們抓你,他們大概是為了不讓事情暴露就將我一同抓來了。」而後女孩又詳細解釋了下。
「該死。」阿爾伯托暗罵道,「他們居然還敢……」
他想到了什麼,突然上下打量了眼諾娃,沒再說話。
諾娃沒有看到阿爾伯托眼神中閃過的警惕。
「阿爾伯托,你怎麼會遇到他們,我是說——」
諾娃還在問問題,而她的話沒有說完,因為阿爾伯托打斷了她:「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為什麼跟著我?」
男孩這時的神情格外認真,似乎答案決定了什麼重大事情一樣,注視著她的眼睛,讓她無法躲閃。
諾娃愣住了,她在猶豫要不要實話實說。
但看著阿爾伯托在黑暗中也明亮的一雙天空般湛藍的眼睛,她認為欺騙不是一個好選擇。
嘿,她討厭別人欺騙她,所以她也不能欺騙別人不是嗎?即使她的『金手指』注定她要做些偽裝。
不過諾娃一直在踐行自己的原則,不能說的她都直接說不能說,不會用謊言來遮掩。因為一個謊言後一定還會有另一個謊言,到時候就剎不住了。
「我說實話阿爾伯托你會生氣嗎?我認為那不是什麼好回答。」
諾娃聳肩,這也是她不太願意說的原因之一,畢竟好不容易才與阿爾伯托的關係緩和。
阿爾伯托說道:「我自然不會生氣。」
「好吧,那我就說了。」
諾娃的視線開始飄忽,這是她不自信時的表現,手指不停轉著衣角,直到不能再轉動才停下:「我本來是在街上的長椅坐著吃零食,看見你突然經過我就叫了你一聲,但你沒有理我,於是我就跟了上去。」
「而後我又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理我,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剛想放棄的時候想到你的神態有些不對勁,權衡之下我就跟上來了。」
「再然後見你越走越偏,我還有了些好奇……總之就是我在做什麼,然後在一個拐角處我便看到你被他們迷暈。」
諾娃攤手:「再再然後就是現在的故事了。」
她這個敘述根本不是正常五六歲小孩能說出來的。但是沒關係,女孩和阿爾伯托都不是正常的孩子,所以他們都沒意識到這點,或者說都意識到了但也懶的在意了。
阿爾伯托沉默了半天,他不說話的時間越久諾娃就越緊張。
即使沒有任務她也在乎別人的感受,這件事本質上是她有問題,沒人喜歡**被窺探,所以她擔心阿爾伯托不滿。
直到阿爾伯托開口後諾娃才鬆一口氣:「我不在意這個,我剛才隻是詢問。」
他聽出了諾娃聲音中的緊張,作為一個善於察言觀色、在復雜的環境中長大的孩子,判斷人的情緒是基本功。
諾娃略有開心:「謝謝。」
小姑娘想了想後決定將自己獲得的情況告知給阿爾伯托,以便一起應對現在的復雜情況:「這裡應該是個廢棄糖廠,我看到了製作糖的機器。」
這點是係統提供的,昏暗的環境下她根本看不清什麼,即使看清她也不會認識。不過之前聞到的甜膩氣味倒是早就讓她有些猜測。
「地麵有些濕潤,今天並沒有下雨,我猜測附近有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