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死朋友（1 / 2）
就像中間梅菲斯被證明冤枉的時候，別說其他人了，她自己看寫下的故事梗概都氣憤到要沖進去把那些人打一頓。
她所編造的隻是故事沒錯，但這樣的事情又真實的發生在這個世界上多少呢？而那些受害者最後又有多少能取得公平的對待呢？又有多少能報仇血恨呢？
他們是無法像故事中的人物一樣完成一次讓人酣暢淋漓的反殺的。
他們更多的是消糜沉溺，變成了歷史中一顆微不足道的塵埃，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都無從被人得知。
總之她要和惡魔同歸於盡，這樣還方便兩個馬甲的退場。
安靜了一段時間後娜塔莎也開始說話了：「我想這可能是後悔……我不希望殺死她。」
這種話不管在任何時候都是不好接的，所以諾娃隻是簡單的應了句，調整了自己的語氣：「或許她已經過上了更好的生活。」
娜塔莎點點頭：「希望如此。」
然後她也看向地麵，開始講述起來：「我讓科敏紮一家將他們掌握的情報寫下來，在死亡的威脅下，他們選擇了寫下來，然後我將這個情報交給了我的指導員。」
「……他說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就殺掉科敏紮夫婦，公開動手，鬧大點兒，以敬效尤。」
「我問他要把他們的孩子也一起殺掉嗎？」
「他告訴我，他不希望我們被人們看成怪物。」
*
「我需要你去安排科敏紮夫婦到舊廣場跟我碰頭。」
邊騎著自行車娜塔莉婭邊說道。
瑪麗娜也騎著自行車：「你會從哪兒把他們接走？」
「我會安排一輛出租車等在那裡，出租車會帶他們到船上見我。」
「我會帶他們——」瑪麗娜的話被娜塔莉婭打斷。
「不，你最好讓他們自己去。你我可擔不起暴露的風險。」
瑪麗娜突然又問了娜塔莉婭一個問題：「娜特，你認為會通往何處？」
「什麼？」
「這一切，紅房間，為組織服務。你認為咱們十年後會在哪裡？20年後或者40年後呢，還在進行間諜工作嗎？」
瑪麗娜這個問題時帶著格外的神情，似乎這個問題決定了什麼一樣。
娜塔莉婭平常地回答：「我覺得我們隻是在隨大流，瑪麗娜，在紅房間不再需要我之前我都會繼續為他們做事。」
瑪麗娜轉過頭，帶著笑容繼續說道：「也許我們不願意隨大流呢？也許我們想自己發力，想自己導向呢？我隻是……」
「……你一直都習慣呆在外麵，就像你從來都不想成為什麼的一部分，也不願聽從他人指揮一樣，但現在——」瑪麗娜這回的話也被娜塔莉婭打斷了。
「瑪麗娜，咱們都得長大。」娜塔莉婭察覺到了什麼。
瑪麗娜頓了頓，將自行車收了起來。
「在哈瓦那我們不必。」
*
「而後就是按照計劃進行。」娜塔莎緩慢地說道，似乎隻要語氣放緩那樣的結果就不會產生，「我穿著作戰服，走到了樓頂，我看著科敏紮夫婦向廣場走去，他們的神情是那麼的……」
她跳過了這一段。即使過去了這麼多年她也不願提起她在任務中都做過什麼，那是她的罪過，所以她要贖罪：「我要完成任務，所以我射擊了他們。」
「鮮血在地上氤氳開來，國旗蓋上了他們的屍體。」
「他們的孩子在一旁尖叫哭喊。」
「然後我又殺死了瑪麗娜的愛人，路易斯。」
「再然後我就去了瑪麗娜的家，我敲了敲門，但是瑪麗娜沒有回答我，她在洗澡。」
「我看瑪麗娜在唱歌，我走了過去，伸出了槍，不久我又放下了。」
「我在猶豫，但我還是做出來那個舉動。」
「槍聲再一次響起，血跡染紅了拉簾。」
故事都講完了，天台上再一次恢復了沉靜。
這一次的沉靜不是以往那種無人出聲的沉靜，而是一種從心靈上產生，不久蔓延到現實的沉靜。
諾娃內心的情感比娜塔莎要復雜的多，因為她的故事並不是真實的，而娜塔莎的卻是真的，她是真真正正的在痛苦。
她殺死了她的朋友，或許是曾經最好的、唯一的朋友。
「我還有事情。」到頭來還是娜塔莎首先打破了沉靜，她眯著雙眼，稍有變化的神情早就恢復了正常，「我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