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遲到（2 / 2）
托尼見狀想要出聲：「安吉拉——」
「噓。」安吉拉打斷了托尼，轉頭看向他，「放心，這是我的責任，我說過的，我不能給你們帶來危險。」
金色的鎖鏈越纏越緊，惡魔縈繞整個紐約的紫黑色霧氣也在瞬息之間收縮，現已經收縮到了幾米之內，但霧氣越回縮越濃烈，這也襯的安吉拉臉色更蒼白了。她仿佛寒冬裡那一小撮火苗，很快就要被凜冽的寒風吹散。
梅菲絲已經說不了話了，她的人形態早就因金色鎖鏈的致命傷害消失，惡魔態也維持不了，隻剩下了一團似是實體又不是實體的霧氣。
「好了托尼，你可以問了。」諾娃看向一旁定住好半天的托尼，然後還開了個小玩笑，「記得快一些哦，要不然我就回答不完了呢。」
托尼這是像是如夢初醒般沖到了諾娃身邊，雙手抬起又放下，似是不知道做什麼好。他的眼眶發紅，努力控製自己奔湧的情緒，不讓它爆發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救我？這裡不是幻境嗎？我不是——」
「這裡是幻境沒錯，但她的攻擊……原因很復雜，你不能死亡，因為你沒有『復活』的機會。幻境中的死亡會連帶你現實中的的身體一起死亡……雖然也有幾率不死亡，但是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我說過我必須保證你的安全啊。」
諾娃解釋道，聲音比以往要小很多，但看著托尼的眼神仍是溫柔的。
「所以我不應該攻擊她的，我吸引了他的仇恨。」托尼用著極低的聲音自言自語。他很少後悔，但他突然後悔了，他又一次的害死人，而且這次還是在自己的麵前。
但諾娃仍聽見了，於是她開始安撫托尼：「不，你幫助了我，如果不沒有你的攻擊我也不可能將她鎖在這裡。她要是不死亡，當我的幻境撐不住破碎後，世界將會遭遇更大的危險。」
「你不用自責的，就像你說過的，這根本不是你的責任，你是為了拯救世界。」
說完後諾娃再次咳嗽了一聲，這次咳嗽她咳嗽出了血來。托尼看見後更加緊張了。
「我有什麼能幫助你的地方嗎？」他不想在這裡無所事事地站著，終究是他導致了這些，他必須做些什麼，「對對，救治，我可以找醫療物品……」
沒等諾娃說話托尼就自己回答了自己：「正常的醫療物品對你不起作用。」
「惡魔的攻擊十分難纏，我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擺脫。」
這話裡透露出的可不止傷害能治療這一件事情，托尼驚喜的睜大了眼睛：「那你——」
「是的。」諾娃點頭，然後再次將鎖鏈收縮，紫黑色的霧氣現在已經凝聚成了比一個人還小的一團。
霧氣傳出淒厲的叫聲，但與以往相比已經小了很多。即使現在將它放出去，它也產生不了什麼風浪。
「我得回去了，我要用沉睡來養傷……」
「安吉拉，我想聽實話。」托尼驚喜的神情瞬間消失，他捕捉到了諾娃話裡不對勁的地方，天使的演技沒有那麼好，「我都對你講實話，請你也對我說實話，好嗎？」
諾娃笑了笑，笑的意味很復雜，既無奈又感受，既回憶又釋然。這笑讓托尼眼睛酸澀。
「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大概率是沉睡，能不能很快醒來……是個問題。」
托尼褪去麵甲，露出真實麵孔，而後認真地問道：「我還能見到你嗎？」
「能的，我保證。」諾娃肯定道，「你一定能再次見到我。」
「隻是不一定是哪一天罷了。」
托尼怎麼能不明白實際情況如何呢？可諾娃這樣聲明他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點點頭：「那我等著你，畢竟歡送派對還沒辦呢。」
「哈。」諾娃笑了笑，身體都有些虛幻了，地麵上已經沒有了她的影子，「歡送派對……是啊，我期待的歡送派對還沒辦呢，下一次見到你時你可不能忘了，我要最盛大的派對。」
「那你可得早早來，不能遲到。」托尼說道，伸出手想要觸碰諾娃，但正如他料想的那樣諾娃的身體早就虛化，隻能看見不能觸碰，如同美麗虛幻的夢境。
諾娃看到了托尼的動作，抬起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盡管不能觸碰，但在某一種程度上他們還是碰到了。
「再見，我的朋友。」
她這樣說完，身體就徹底消失，化為點點光影，夢幻的就像是雲之彼岸的奇跡。
被鎖鏈捆住的惡魔也隨著天使的消失而消失，紫黑色霧氣造成的恐怖氣息如同沒出現一樣一乾二淨。遠處的天際出現了一點裂痕，那是幻境崩潰的前兆。
托尼的眼前突然出現一道明亮無比的白光，等到白光消失時他發現他所在的位置沒有變化，但眼前的景物並不是被怪物摧毀後的殘破，而是完整的，沒有經歷過戰爭的喧囂，沒有經歷過炮彈的洗禮。
地麵上也沒用屍體與血跡，大家都是站定在原地，除了幾個暈倒在地上的外。
一切都是那麼寧靜而祥和，眾人仍可以繼續自己的生活，享受歡樂與美好，享受世間的一切。
托尼這時才明白諾娃所說的幻境的真正含義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