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意(下)(1 / 2)
外來者是不可能在家中幾個人的目光下將火油藏進衣櫃的,最多就是趁著他們不注意,將帶來的毒藥放進他們所飲之中。
「下毒的是一人,放火的便是死者三者當中的一人了」,謝初堯如此推測著,往衣櫃看去,衣櫃已經燒的沒了樣子,不用打開櫃門便能看到當中的情形,但越走近,就能聞到越發濃烈的火油味道。
「提前備了火油必定是蓄意放火了」,陸清離想不明白是有些疑惑的:「難道此人與下毒的人提前串通?」
可他想了想,又推翻了自已的想法:「那這人就不會被燒死了吧?」
「也不一定」,謝初堯說,「也可能是串通之後凶手反悔了,便一起殺了。」
「如果知道計劃,會提前防備吧?」陸清離瞥了一眼燒得漆黑的衣櫃,被濃重的味道熏得皺眉,連帶著頭都疼了,「怎麼還會放心吃喝?」
謝初堯覺得有道理,點著頭又往仵作那邊走:「去看看屍首。」
或許在屍首上能找到些許線索也說不定。
仵作正在有條不紊的驗屍,他是個經驗豐富的老仵作了,遇到這種棘手的屍體焚毀的情況也並不慌張,平靜的將屍體擺開,邊吩咐隨身的小廝記錄,邊用工具一一仔細檢查屍首的外表以及旁邊各處。
「這兩人是先死的」,仵作指著屍首讓小廝記錄,小廝拿了筆墨在認真寫,謝初堯順著仵作目光看去,見到的是兩具已經焦黑看不出外表的屍首,但其中一具身材高挑些,能看出是個男子,顯然就是林薑無疑了。
「他說的可對?」謝初堯瞥了一眼,便看向了陸清離,提問般地開口。
陸清離注意到謝初堯已然分明的神情,便答:「這兩具屍首並未移動過,身下的地麵是乾淨的,未被大火熏黑。想必是在起火之前就已經毒發死了。否則被大火焚燒,人會痛苦難當,必定四處掙紮求救,身下的地麵就會露出。」
謝初堯點了點頭。
陸清離便笑:「主君是在考我嗎?」
「也怕你不明,我可以解釋一二」,謝初堯莞爾笑笑,一派風清明朗。
「吳郡當中不少說書先生都講過如何探查凶案,這點難不倒我」,陸清離一臉驕傲的模樣,儼然在等著盼著謝初堯誇獎。
謝初堯卻不說話,聽到仵作檢驗完另一具屍體又說:「此具屍體應是女子,且有了身孕。」
他說的正是兩具被判定為先死的屍首之一,聽到「有了身孕」四個字,陸清離便理所應當聯想起林晗曾經說過林氏說自已有了身孕的事情:「那她就應當是林氏了。」
謝初堯點頭:「應是如此。」
陸清離湊過去看了一眼,便看向另外一具同樣看起來瘦弱些的女子屍首:「隻剩一個藍翎了。」
他湊近看了看,也看不出她身上所穿的衣衫,剛要退開突然愣住,湊近又聞了聞:「什麼味道?」
「什麼?」謝初堯見他刻意辨別味道便知道有了發現,湊過來也一起聞了聞,但他的味覺顯然沒有當慣了瞎子的陸清離敏銳,隻皺著眉被熏得不行:「火油?」
「不是」,陸清離似乎是有些不確定,又忍著刺鼻的味道湊得更近聞了又聞,終於確定下來:「是酸梅子。」
謝初堯稍微梗了一下,酸梅子在他的記憶裡一閃而過,他確定自已曾經聽過這幾個字,但突然一下子他竟然完全沒想起來,「酸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