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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是恐怖片都拍不出來的場麵,乙骨憂太想,在他轉校之前的整段人生當中,從未見過鋪天蓋地的詛咒爭相想要吸附在一個人身上的畫麵,就像是飛蛾撲向燈火,在明亮和熾熱當中燃燒殆盡。

那是術式嗎?又或者是某種特殊的咒術?

的場灼整個人亮紅色的咒力爆發開來,像是最好的助燃劑,將所有攀附在他身上的詛咒一起引燃,普通人眼睛看不到的咒火熊熊燃燒,和尖利的慘叫聲融為一體。

「不咒者,天與咒縛的一種形式,指向灼先生的詛咒往往會被視作是無效的。」

伊地知潔高推了推眼鏡,解釋道:「所以,讓過咒怨靈試圖附著憑依在自己身上,並且利用咒力規則解決掉……這也算是他擅長的事。」

在撲麵而來的、幾乎讓人有些窒息的熱風當中,乙骨憂太瞪大了眼睛。

「孩子,我的孩子。」

「阿灼,阿灼……」

「我的孩子。」

「……我要殺了你!」

「我的孩子——」

各種各樣的聲音帶著已經變了調的語氣環繞在周身,而火焰的最中央,那個人聲音溫和而平靜。

「我就在這裡。」

他說:「不會拋棄誰,所以不用著急……我就在這裡。」

火焰足足燃燒了半小時,燎起的熱量甚至讓乙骨憂太覺得臉頰發燙,慘叫聲和呼喚名字的聲音直灌耳朵,無論是對於乙骨憂太還是伊地知來說都是很難讓人忍受的過程,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剛剛踏入咒術師領域的少年才戰戰兢兢的提問:「結……結束了嗎?」

「算是完成了一部分吧,雖然還有搜救工作,但是我猜之前失蹤的咒術師應該在這懸崖下麵。」

的場灼拿著弓,用弓尖指了指不遠處的懸崖:「大概就是從這個位置被推下去的。」

「……那還能活著嗎……」

憂太對於這個結局非常擔憂。

「也別太小瞧咒術師,就算是把你從這裡扔下去,裡香也會接住你的吧。」

對方輕描淡寫的回答道:「既然是能來到這裡的咒術師,吊住小命的本事應該還算有。」

「……」

乙骨陷入沉默。

祈本裡香,附身在他身上的特級過咒怨靈。這是個除了五條悟以外所有人談及都會為之色變的禁忌話題,卻在這個時候被麵前的男人如此輕描淡寫地提及。

不過他說的沒錯,確實是這樣。乙骨曾經嘗試過好幾次自殺,最終的結果是就連小刀都卷了刃,以失敗告終。裡香將會以一切手段保障他的生命安全,甚至就連那些對他表露出惡意的人類也會一並攻擊。

「那麼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乙骨憂太又想起來提問,仔細想想,這一趟行程當中的疑點實在是多得數不過來:「想要附在您身上的怨靈,主動交出去的名字,還有為什麼一路上要特地背我上山——」

「答案不難猜測,不過還是先去集中精力搜救吧。」

的場灼率先走到懸崖邊上向下眺望:「能不能拜托憂太你先去探查呢?我的術式不太擅長這種場合。」

「哎,好——放一點裡香出來也沒關係?」

「那最好離我遠一點。」

的場灼點點頭:「沾到了我的咒力的話,對咒靈來說都隻是徒增痛苦而已。」

*

落單的阿依努咒術師是個體格健壯、留著大胡子的威武男人,和伊地知的體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對方長手長腳,筋肉虯結,被發現的時候正躲在一處山洞當中。

這人顯然有不錯的野外生存經驗,失聯的幾天荒野求生並沒有對他的身體健康造成什麼嚴重的影響,見到他們以後也隻是狼吞虎咽的吃了兩塊伊地知提供的巧克力,最後抹了抹嘴巴,對他們表示感謝。

「多虧了有你們來,要不然一直被困在這裡出不去才麻煩。」

「以您的身手的話,明明可以從這裡攀岩一樣爬上去……」

乙骨憂太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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