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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是這樣就應該在繪馬上把你的名字綁起來。」

五條悟跟在身後嘮嘮叨叨:「說不定還真能結緣。」

「咒靈燒得一點都沒剩下,就算真有願力也該耗空了。」

的場灼試圖打消對方的念頭,一邊跟五條悟聊天,一邊舉著手機給自己的幾個學生和輔助監督發短信。

現在已經是半夜三更,發現自己的老師突然失聯,著實讓大家吃了一驚,學生們現在都沒睡,硬撐著將整個奈良翻了個底朝天。

眾人在收到的場灼消息之後立即趕到,確認他們二人無事,又在後山的一片注連繩當中找到了熟睡著的孩子們,這起惡性|事件才堪堪落下帷幕。

「我就說嘛。」

禪院真希罵罵咧咧:「那個白毛混蛋怎麼可能會有事。」

但是真希同學是跑得最快的那一個……乙骨憂太笑眯眯地跟在後麵,覺得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戳穿為好。

等警察趕到的時候,被擄走的孩子們一個緊挨著一個,圍住一棵樹睡成一圈,看上去就像是在玩什麼需要圍城一圈的遊戲。

之後的安撫工作交給了當地的窗戶和輔助監督進行,兩個成年人領著一幫總算放下了心的學生,囫圇找了家酒店倒頭就睡。真希一路上都在態度不佳地抱怨,念叨這兩個家夥都讓人不省心,就算是祓除咒靈也該提前打聲招呼。

狗卷棘困得眼皮打架,但還是對著真希豎起大拇指:「鮭魚!」

他們今天的「大掃除」收獲也不錯,將奈良的市內咒靈清掃一空。

乙骨憂太和幾個新朋友配合默契,臉頰因為運動而發紅,也生出了些對未來學生生活的期待,而任務報告自然也落在了好學生的頭上,的場灼負責寫他自己那一份,憂太也要寫他們的那些。

不過大家都有消耗,當晚先各自睡覺不提。

第二天,修學旅行繼續,吃過早飯之後,的場灼要對昨天的咒靈做出講解,全員一起復盤。聽到「咒靈會強製把所有被拉進神社的人調整到六七歲的年齡和身體狀態」之後,幾個學生都紛紛倒抽了一口冷氣。

狗卷棘:「……昆布!」

禪院真希回想了一下自己六歲的狀態,也覺得凶多吉少:「那種時候,就算是有著家傳術式的咒術師,大多數也都沒什麼像樣的戰鬥力……」

這屬於趁你病要你命的加強版。咒術師的童年也是童年,針對五條悟的暗殺最密集的那段時間就是他小時候,各種手段層出不窮,想方設法要將危險扼殺在萌芽階段。而現在當事人坐在躺椅上,一口一個地吃白豆沙饅頭,洋洋得意地說即便是五六歲的自己也是最強,祓除個把咒靈不在話下。

「……灼前輩也好誇張,那個時候就能做到這種程度。」

輔助監督伊地知一大早就坐最早班車趕過來接班,聽聞之後也隻能如此感嘆:「單論咒靈的強度應該就是二級左右的水準,但是按照危險性來劃分的話,應該算是特級了吧。」

實際上這種危險度的任務即便是換別的一級咒術師也很容易翻車,無論是七海建人還是禪院直哉,在五六歲的時候都缺乏對付咒靈的經驗,對用籠目遊戲構建的言靈體係同樣認知不多,在場的這些人裡說不定隻有狗卷棘能有一戰之力,但也很難無傷地全身而退。

天與咒縛的不咒者,熊熊燃燒的三昧火,對咒靈特化型咒術師。

伊地知潔高偷偷打量著這個比他大兩屆的同學,對方正坐在榻榻米上吃茶點,身形挺括,脊背筆直,和「無下限」那種物理層麵上的無法接觸不同,顯出另一種意義上的風雨難侵。

他沒趕上好時候,入學才三個月就撞上了上一屆學生意外身死,緊接著兩個月後是咒術界特級咒術師叛逃引發的大動盪,當時人心惶惶沒人顧得上新生,二年級的七海建人精神也不夠安定,五條悟作為特級分身乏術,之後有好幾次任務都是的場灼作為臨時指導代為協同。

那個時候就是這樣,提著咒弓的前輩在寥寥幾箭就解決咒靈之後低聲囑托,報告就拜托你啦,伊地知,格式去檔案室看我們之前留下來的就好,這些實在沒時間教你……最近太忙了。

真的太忙了,每個人都被裹挾著倉促向前,那個夏天他崩斷了一把弓,大拇指都被弦刮擦出血,一時半會找不到趁手咒具來替換,還是五條悟從自家倉庫裡翻出來一把臨時頂用。弓身上刻著象征五條家的左三階鬆,和象征菅原道真的五瓣梅花。

鬆與梅,和的場家的符與弓,等到伊地知開始了解這些內容的含義以後,那場混亂的夏天早就被捱了過去。他像是隔著一層霧蒙蒙的毛玻璃窺見了前輩們的一隅,不夠清晰也不算深刻,卻能夠感受到柴薪燃燒時發出的嗶啵聲響。

*

「是不是特級也不重要,反正不差那點錢……祓除作業已經結束,之後的定性就都麻煩伊地知了。」

的場灼略微一頷首:「抱歉啊各位,明明是修學旅行,卻沒讓你們體驗到什麼有用的祓除經驗。」

不了不了,還是算了,乙骨憂太和狗卷棘一起搖頭,真要被全員降齡到五六歲,他們幾個極大概率也隻會是籠目歌裡的轉圈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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