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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背抵著牆,還穿著的場家雜役的衣服,五條悟顯得非常快樂。

當然,他的臉色有多快樂,的場灼的表情就有多難看。

隻不過這人從高專時期開始就非常擅長於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對於打破規矩和給人添堵簡直信手拈來,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理負擔。一牆之隔就是的場家不知凡幾的庶流和外家學徒,要是在這種關鍵場合被發現五條家主潛入其中,今晚的儀式就別想好好舉行了。

而當事人甚至還顯得很得意:「雖然對別人來說很復雜,但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你們的結界就像是一個觸發條件復雜的門鎖,隻有特定的『鑰匙』才能打開,但是對於能夠看到鎖孔結構的我來說,用咒力模擬出鑰匙的形態並不是什麼難事。」

他說完,用那雙和天空一樣的眼睛看著的場灼,左邊臉寫著我厲害吧,右邊寫著快誇我。

女裝跳舞之類的詞匯聽起來就容易讓人生氣,是那種如果在高專的話他會忍不住動手打人的程度,但現在他們處在的場家老宅,門外麵還有十幾號人等著他來參與神樂舞的儀式。

……總之,要忍耐。

「你今年二十七歲又不是十七歲,你家裡人發現新年的時候家主不在估計又要連夜找人。」

的場灼推開那張湊得過近的漂亮麵孔:「趁著現在大家都沒察覺到趕緊想辦法回去。」

但五條悟並不買賬,他根本不認為這會構成什麼問題,現在他甚至還覺得有些委屈。

禦神紙下麵的藍眼睛立刻繃圓,大型貓科動物粘了上來:「你拒絕我!」

「……倒也不至於上升到這個程度。」

「而且那麼多人都在看為什麼隻有我不行。」

「因為這些人都姓的場,而且你現在是五條家的家主吧,不管什麼立場問題都很大。」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不被發現不就好了。」

對方顯得很自信,連咒力運作的形式都發生了變化,如果有心偽裝的話,六眼精密的咒力操作可以在短時間內連殘穢都模擬成別人的模樣。

但……

「儀式要等很久,而且觀禮的人都要正坐,你受不了那個吧?」

的場灼非常懷疑,這人平日裡慣常沒坐相,最喜歡歪在懶人沙發或者靠背椅裡,坐姿隨心情自由切換,是最受不了拘束的那種人。

「可以用術式來作弊嘛,抵消掉身體的重力正坐就不會腿痛了。」

五條悟理所當然地回答:「我十三歲就學會這麼偷懶了。」

的場灼:「……」

他還挺驕傲。

這場爭論不了了之,的場灼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已經有人輕輕敲響房間門,無聲地催促他快做準備,於是他也隻能警告的看了五條悟一眼,動手去解自己和服上的月要封。

狹長的布條一點一點墜落在地上,接下來是繡著紺青色鬆紋的羽織和外套。五條悟並不了解的場家儀式的具體流程,隻是胡亂把換下來的衣服堆作一團,又從壁櫥裡刨出新的。

脫到隻剩下單衣襯裡,再一層一層地往上套儀式用的禮服。

神樂舞更接近於是一種特殊的能樂,的場家的版本可以理解為是一種咒術意義上的儀式。的場灼的臉上同樣罩著一層紙簾,上麵用特殊的塗料繪製著一隻深紅色的獨眼,服裝層層疊疊,上麵綴著繁瑣的花紋和鈴鐺,隔著一層紙簾,他都能感覺到有視線投注在自己的身上。

「……不管你現在在想什麼,住腦。」

的場灼伸手挑起禦神紙,露出眼睛看著他:「儀式的過程會很長,你在第一輪結束之後就想辦法離開吧,我會找借口說要休息,給你留出機會。」

這一次五條悟並沒有強求一定要留下一整晚,他拖長了語調:「那你明天白天要補瞌睡嗎?」

「也睡不了多久,我中午聯係你。」

的場灼一邊回答一邊披上了最後的外套。

「……你還是睡到自然醒吧,今天這陣仗,看樣子應該要忙一整個通宵。」

五條悟「看」向門外,庭院裡的咒力反應密密匝匝,早就已經有不少人在這裡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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