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1 / 2)
頻繁在公益活動中露麵的商界大佬,股市運籌帷幄的操盤大手,s大教書育人的教授,操持手術刀治病救人的醫生。
每年刑家二少的生日宴,都是這群人的狂歡。
他們終於可以卸下道貌岸然的偽裝,露出自己的真麵目。
往年,在挑選出參加遊戲的獵物後,他們都會相聚在一起。六人公平競爭,沒有先後之分,誰先拔得頭籌,獵物先落到誰的手上,誰就是遊戲的最終贏家。
將獵物俘獲到手的人,可以獲得獵物一夜的享用權,想做什麼出格的事都可以。
從刑瑀二十歲那年起,club的狩獵遊戲就開始了。
然而今年卻不同於往年。
往年的獵物大多是欠下高利貸,走投無路的年輕男孩和女孩。為了快速拿到錢,選擇鋌而走險,自願簽下了參與遊戲的合約。
而今年的queen,是一個普通人。
他戴著宴會主人的專屬標識,潔白的天鵝假麵。
這是宴會主人給在場眾人的警告,這人是他的專屬獵物。
都是有很深交情的至交好友,其餘五人很快便明白了二少的意思。
二少是想讓他們幾個配合,在山莊裡撒開一張無形的網,然後再步步收緊。直到小獵物無處可逃,最終隻能落入他的圈套。
「刑,這就是你說的路?」
一名戴著蝴蝶麵具的棕發男人從沙發前起身,端著呈滿淡金色液體的香檳杯,朝剛進門的兩人走來。
從茶幾上端起兩杯酒,刑瑀遞給了路當歸一杯,對著棕發男人笑道:「是的,我的貴客。」
「這位是gon集團的亞太區副總裁,sean先生。」他向路當歸介紹,「就是他為基金會捐贈了第一批公益器械。」
路當歸對這樣的社交場合沒有太多經驗,聽到刑瑀的話,連忙抬起酒杯,和sean禮貌地碰了碰杯:「sean先生,我妹妹的事,讓您費心了。」
sean笑得暢快:「路先生客氣,邢對這件事這麼上心,我們gon當然會盡全力支持。」
和兩人寒暄完,sean轉身離開,其他的幾名賓客也紛紛過來和路當歸舉杯交談。
看著路當歸手中的酒杯一點點見底,刑瑀眼底多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一輪酒喝下來,路當歸已經有些微醺。
之前和sean交流的時候,他們已經談妥了關於捐贈的一些細節。該聊的都已經聊完,估計不再需要自己出來致辭了。
想到這,路當歸對身旁的刑瑀開口:「瑀先生,我明早還要上班。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低頭看了眼手上的表,刑瑀了然地點了點頭:「時間確實不早了。要不這樣,路醫生稍作休息,我通知司機開車到山莊門口,送路醫生下山。」
路當歸點點頭,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靠著真皮沙發坐下,他感覺困意正在逐漸襲來,眼皮開始上下打架。
哢噠。
哢噠。
哢——
角落裡的黑膠唱片機亂了節奏,發出刺耳的聲響。樂聲不再連貫,唱臂走走停停,像是在奏響最後的倒計時。
室內的交際活動仍在繼續,人們在昏暗的燈光下穿梭走動,晃動的酒杯在路當歸的視野裡漸漸成了虛影。
路當歸強撐著睜開眼,想從沙發上站起來,突然感覺身體變得有些奇怪。
他的心跳的頻率驟然變亂,後背和手心沁出了一層薄汗。
眼皮開始沉沉往下墜,恍惚間,路當歸感到有一雙冰涼的手,輕輕搭上了自己的肩。
【喀嚓。】
下一刻,脖頸被什麼東西緊緊勒住,路當歸抖了抖睫毛,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窒息所帶來的痛苦轉瞬即逝,他抬起手,想要鬆開卡在領口的束縛,指尖觸碰到了一個冰冷的金屬物體。
身後傳來一道散漫的男聲:「二少,定位器安好了。」
……定位器?
緊緊抓住脖子上的金屬項圈,路當歸瞪大了眼睛。
「再等等。」
刑瑀的聲音有些虛無縹緲,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藥效還沒開始發作。」
聽到這幫人說的話,路當歸一時間困意全無。
他掙紮著想從沙發上起來,卻發現腳底變得異常沉重,渾身上下一點勁都沒有。
手上沒什麼力氣,他嘗試了好幾次,才終於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手機完全沒有信號,山莊裡的信號已經被人為屏蔽了。
刑瑀用銀勺敲了敲酒杯,音樂聲漸止,整間club的燈光暗了下來。分散在四個角落的賓客紛紛放下酒杯,匯集到了路當歸坐著的沙發前。
路當歸隻覺得頭昏腦脹,身體也越來越燥熱。他蜷縮著往沙發深處鑽,卻發現四周都圍滿了人,徹底阻斷了他的退路。
嗜血的黑天鵝,鏤空的骷髏頭,少了一半翅膀的蝴蝶。
麵前的黑影越來越多,將獵物籠罩在了巨大的陰影下。
路當歸嗓音沙啞:「你們……」
站在他麵前的已經不算是人了。
是一群禽獸,一群沒有人性的怪物。
「時間到。」
遠處傳來刑瑀淡淡的聲音。
怪物們讓開條道,在滿目混沌中,路當歸看到了一道刺眼的光亮。
他微眯起眼,發現club的大門不知什麼時候打開了。外麵是燈火通明的走廊,比起這裡的黯淡昏暗,門外一片光明。
「從現在開始,獵物有半個小時時間逃離。」刑瑀走到路當歸的麵前,「現在,每個人手裡都有追蹤器,能夠實時定位獵物的位置。每人有三次捕獲機會,半小時後,最終抓到獵物的人獲勝。」
話是這麼說,然而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二少的真正意圖。
他們並不是真的要競爭出最後的贏家,他們需要做的,隻是將弱小的獵物逼至絕境,讓他自己爬到二少的麵前,在他的腳邊求饒。
「遊戲開始——」
刑瑀俯下身,用手捏住路當歸的下巴,手指溫柔地撫過假麵上的純白羽毛。
他的心底升起一種陰暗而又扭曲的**,眸中燃燒起興奮的猩紅:
「路醫生,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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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
這是路當歸腦海裡僅存的念頭。
他已經完全分不清東西南北,隻能支撐著虛弱的身體,扶著過道的牆壁一步步往前挪。
經過大廳外的長廊,跌跌撞撞地摔倒在遊泳池旁時,他恍惚地想,要不冒個風險,直接往泳池裡跳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