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手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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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芨麵不改色。

「決姑娘, 你還好嗎?」她給決芷擦著臉上的薄汗,麵露關切,「是不是病得久了, 做了些不好的夢?」

「……是。」決芷僅有極些微的遲疑, 而後立即答道。

決芒仍看著他們。

白芨便又轉過頭, 滿麵驚喜, 道:「愣什麼呢, 快進來呀!決姑娘醒了!」

決芒看著他們。而後, 他露出了些許無奈的笑意。

「不愧是任姑娘。聰明, 又有膽色。」他說道。

「啊?」白芨不明就裡。

決芒單手從窗戶翻了進來。

下一刻, 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剎那間接近了樓醉仙,將手中的藥丸塞入了對方的口中。

決芒是習武之人, 真的全力動作起來, 快得令常人絕不可能反應過來。他卻沒想到, 就在那電光石火的一瞬間, 白芨竟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一把將樓醉仙摟進了自己的懷裡。

不可思議。

可惜,白芨畢竟就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哪怕已經把樓醉仙護在了懷裡, 她仍舊沒能阻止決芒將藥塞進樓醉仙的口中, 而後逼迫他咽了下去。

直至此時此刻,白芨的臉色才終於變了。

不用他說,她也知道,他定是給孩子餵下了什麼東西,然後手握解藥來讓她乖乖聽話,不要誤事。

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閉著嘴, 竭盡全力地強自壓下了所有的情緒。而後,她才硬撐著慢慢開口,道:「他不過是個孩子,還什麼都不懂,挾持他又有什麼用呢?你若想挾持,直接沖我來不就好了?」

「挾持了這位小公子,自然也就挾持了任姑娘。」決芒道。

「……為什麼要這樣呢?」白芨看著決芒,眸子裡裝滿了壓不住的情感,一字一頓,「你不是也有一個這麼大的孩子嗎?」

沒有比這更能刺透決芒的心的了。

決芒閉了閉眼睛,而後睜了開來。

「任姑娘,我也是迫不得已。」他開口,「隻要你肯聽話,不要阻撓在下的事。在下可以擔保,絕不會讓這位小公子有半分危險。」

他看著白芨,竟有著說不出的真誠:「他一定能健健康康地,和阿姐一起長大。」

在這樣的情形之下,白芨竟從決芒的眼中看出了善意。

「為什麼……」她下意識地問道。

決芒知道她問的是什麼。

她問的是,他既算不得是個真正的惡人,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任姑娘,」決芒用一個問題代替了回答,「你聽說過返生蠱嗎?」

*

天上的神明啊,求求您歸還我的妻子。

地下的閻羅啊,求求您歸還我的妻子。

廟中的神佛啊,求求您歸還我的妻子。

我族的聖女啊,求求您帶回我的妻子。

我心尖上的兒子不能沒有母親。

我的生命中亦不能沒有她。

求求您,白芷大人,求求您。

求求您,白芷大人,求求您。

您是我出生以來唯一的信仰。

我的心永遠都虔誠地侍奉著您。

我三叩九拜,獻祭自己,以證明我的誠心。

所以……返生蠱,就請賜予我返生之蠱……

為什麼,為什麼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我的請求。

說什麼,是因為返生蠱並不可能……

*

「返生蠱並不可能起死回生。」白芨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一個字都不差。

決芒愣了一下。

「任姑娘何出此言?」他不由反駁,「既是『返生蠱』,緣何不能起死回生?蠱之一物,堪稱『神術』。常人想也不敢想的事,借由蠱術皆可做到。蠱之神聖,任姑娘怕是並不了解。」

是啊,她並不了解什麼蠱不蠱的,為什麼會這麼斷言呢?

白芨說不出來。

她隻是下意識地這樣認為而已。認為返生蠱絕不可能起死回生。但是為什麼?她不知道。實際上,在今天之前,她甚至根本都沒有聽過「返生蠱」這三個字。

「決芒,你這是……執迷不悟……」床上的女子有氣無力地開口。

痛苦和執念會蒙蔽人的雙眼。

是不肯相信,還是不敢相信。

無論如何,都不願放下任何一個可能。

「我是執迷不悟,白芷大人。」決芒低聲道。

他走到女子的床前,而後竟屈下膝蓋,跪了下去,道:「冒犯您了。」

床上的女子不是他的妹妹,當然也不姓「決」。她姓白名芷,是苗穀偉大的聖女,是他出生以來的信仰,是神聖的蠱術唯一的傳承。

而他是蠱術最為虔誠的信徒,是全穀最尊敬聖女的人。苗穀中人皆信奉著聖女,尊敬著聖女,卻並沒有嚴明的上下關係。唯有他,將蠱術視為神術,將聖女奉為神女。他是妙手回春的醫者,在穀中很是受人敬重,卻每每見到聖女都要低下頭顱,虔誠地向她下跪,將她的一言一行視為圭臬。

然而,如此虔誠的他,在失去了最最重要的妻子之後,懇請她賜予返生蠱以救。她卻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放任他抱著失去母親的幼子痛苦而絕望地掙紮。

他走投無路,便隻能如此。

「既然您不願幫我,我便隻能自己動手。」

決芒低聲道。他伸出手,認真地探了探她的脈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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