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入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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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靖承消失了,從前天醒來張天流再也沒見過他。

侯向山代替了湯靖承,隻是他沒有時刻關注張天流舉動,也因為張天流很安靜,除了吃飯與如廁,他都待在房中。

又一日的晌午,張天流很準時的從房裡出來,看到的卻不是侯向山,而是失蹤三天的湯靖承。

「看來,你還是信不過我。」張天流直視湯靖承,從對方一襲皂服看,他已經混入縣衙。

「我們之間需要信任嗎。」湯靖承不是疑問,而是堅定的表明絕不可能與賊為伍。

「真叫人傷心啊湯警官。」張天流笑笑,跨出門檻來到院中,舉頭閉著雙眼,似在享受陽光的洗禮。

湯靖承給了他一炷香時間,一炷香後,他將張天流帶往連山縣衙。

然而張天流並沒能踏進縣衙大堂,湯靖承帶的路是旁門小道,直達地牢。

此時昏暗地牢中,幽幽火光照的牢堂內的獄卒猶如鬼祟,透著令人心悸的陰冷。

湯靖承拿出手銬鑰匙,給張天流解開後便離開了。

張天流在獄卒異樣的目光中等了許久,突然牢堂裡的六名獄卒左右隊列站好,齊聲恭迎剛進來的大人物,縣衙判官。

一名識趣的老獄卒忙將椅子搬出,待判官坐下,悠悠抬眉望了眼張天流,既而目光一轉,無精打采的向後腳進來的湯靖承問:「就是這小子販山珍時被你抓到。」

湯靖承點頭。

「行啊,年紀不大盡學壞,押進去吧。」沒有問過張天流一句,判官便命獄卒講張天流帶進重重柵門。

「山珍呢?」這時判官又看向湯靖承。

湯靖承上前一步拿出一兩碎金和三兩碎銀道:「他已經出手,另一人已經跑了,我隻抓到他,並從他身上搜到這些。」

「嗯,小賊怎可能有如此多錢,證據確鑿,先交我,回頭補上證詞方可立案。」判官起身收起金銀,揣入袖中走了。

其餘獄卒也各自歸位,聊天的聊天,打屁的打屁,剩下湯靖承獨自一人站在空盪盪的牢堂內發呆。

許久,他抬腳剛想離開地牢,但最終卻是轉身穿過柵門進入地牢內部,很快來到張天流被關押的監牢外。

這裡的環境異常惡劣,昏暗無光,刺鼻的異味不僅辣鼻腔還辣眼睛。

似有黴菌侵入鼻腔,蹲在牢中的張天流不斷打噴嚏,手裡卻沒閒著,正在將散發黴味的稻草清走,準備換上獄卒給他的一捆新稻草。

湯靖承給了獄卒一兩碎銀子,低語幾句便將獄卒打發了。

「我會每年安排人送錢來免除你的勞役,你不會被發配,好好在這裡懺悔吧,希望二十年後你能改過自新的出來。」

「得花不少錢吧。」張天流居然關心這點。

湯靖承點頭不語。

張天流將發黴的稻草堆好,取了把新稻草一邊擦拭地麵,一邊頭也不抬道:「假罪名,很粗劣的伎倆,你終於還是無法避免的走了歪路。」

湯靖承則義正言辭道:「你有錯,坐牢是理所當然,罪名是假罪刑是真,我問心無愧。」

「真問心無愧你不會來見我。」張天流嗤笑一聲,揉揉發癢的鼻子,避免了再次打噴嚏後他才又道:「你隻會抓賊,從不會理解賊為什麼會成賊,動機,證據,不過是表麵,賊為了成賊所付出的心機算計是你永遠也無法想象的。我爸為了我的婚事,把一生積蓄砸了進去,結果樓盤爛尾,婚事吹了,他比我更不甘心,我怎麼勸都沒用,最後他死在維權的路上,我媽因此一病不起,我老張家沒了,沒了……」

不知是惡劣環境所致,還是慘痛的回憶讓張天流落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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