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眼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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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見過張天流,可他見的是奇裝異服,頭發奇短的張天流,跟眼前風度翩翩的俊公子完全是兩個人啊!

「我覺得你很眼熟。」張天流盯著車夫道。

車夫一聽也覺得怪了,細細打量張天流道:「我覺得公子也很眼熟。」

張天流低眉思索片刻,退後一步,目光落在車篷上的家徽刺繡,低於一句:「呂家」後突然是一臉恍然,搖頭輕笑道:「原來是逸弘兄的家人,難怪如此眼熟,咱們在聖京有過一麵之緣。」

聖京公子何其多,與車夫有過一麵之緣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不過能認識他家公子,還能記得他的倒是極少,車夫一時不敢確定,卻又不敢表露不知對方,誰知道眼前人是那個世家的公子爺,總之是他得罪不起的。

正猶豫要如何應對時,張天流卻給他解了難題。

「我與逸弘兄在太學一別也有些時日了,不知他可好?」

越來是公子同窗啊!難怪眼熟,肯定是在太學外見過的。

念及此,車夫頓時堆滿了笑意道:「有勞公子掛心了,我家公子很好,隻是他未成回家避暑,說要多把時間用在學業上,幾乎每日都待在經閣中啊!」

便在這時,蒼羽客棧內走出一位富態之人,年紀看起來不過三十歲,身著綢緞,月要纏玉帶,帶扣乃是塊刻有雙頭蛇圖紋的古玉。

想來此人就是呂泰雍了。

念及此,張天流稍稍提高聲音道:「逸弘兄還是如此好學,真是我輩之楷模,令我羞愧難當,待降暑歸京,我定然要想逸弘兄學習,也好早日進入內院。」

此言一出,剛走進馬車的呂泰雍呆了呆,蹙眉打量眼前少年。

十六左右,比他兒子還小,竟能進入太學,資質怕是不簡單!也不知是那家的公子。

呂泰雍目光飛快在張天流身上遊移一圈,沒有找到標明家世的器物後,也不在意,嗬嗬笑道:「這位公子是?」

車夫聞言一驚,轉身對呂泰雍恭敬道:「哦,這位是大公子的同窗,小的曾在太學外見過。」

「哦。」呂泰雍一臉恍然,笑容更盛,走近張天流道:「不知賢侄姓名,與小兒是和交情?」

雖有唐突,但人不可輕信,畢竟這是連山,距離聖京萬裡之遙,一個沒有豪門的地方,太學學生豈會出現在此!

「呂伯伯信不過晚輩乃人之常情,我叫夏侯齋,此來所為何事恕晚輩不好相告,我與令郎交情也隻是普通同學,隻是對他的刻苦深感敬佩,同是年輕人,在大家都忙著討論風花雪月時,唯有令郎埋頭苦讀,令我無時無刻不在苦思,究竟是誰在浪費青春?」

呂泰雍竟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他內心因兒子感到欣慰,更知他的苦!

是自己逼得太緊了,自己在他這個年紀時,正如眼前夏侯齋所說,風花雪月,兒女情長,甚至爭風吃醋,打架鬥毆,而兒子,卻隻能終日埋頭苦讀,除了書還是書,究竟是誰在浪費青春?即使到了他這個年紀也悟不透啊!

「真是讓賢侄見笑了,有機會,我會去西關拜會夏侯將軍,卿表歉意。」

張天流忙拱手道:「呂伯伯言重了。」

西關夏侯隻有一家,也曾是甕城夏侯!

甕城是連山城舊城,歸屬魯西郡後才改名連山,甕城時期的夏侯家並非豪門,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家庭,但在北方的坤煬郡有個比呂家更恐怖的夏侯家!傳承三千年之久,而呂泰雍口中的夏侯將軍便是從坤煬郡走出來的,他隨軍征戰抵達甕城,在此一戰成名,卻也留下了一生之痛。

夏侯將軍的愛妻便是死在此地!

夏侯齋來連山目的還用猜嗎!

這裡沉睡的可是他祖母啊!

難怪不願多提,這一脈的夏侯家是一如既往的低調,少有跟外人提及家事,或許當年夏侯將軍也是不得已才離家,離開坤煬。

對於世家之人離家出走的事,呂泰雍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不到活不下去,誰舍得放棄家世?即使要獨創天涯,也不用老死不相往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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