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夜探資料室(1 / 2)
「九年了啊。」張森宇長嘆一口氣,「你還真是絕情。」
絕情?
我若絕情,就會讓你連找都找不到我,更別說在這裡和我說話!
我若絕情,又怎麼會讓你安安穩穩的在現在的位置上監視我?
嗬
「……我要睡了。」
宇文傑心頭湧上酸澀,略有些顫抖的聲音被他生生壓下來。
「等等。」張森宇說,「那個女人,我見過,在地下層,今天地下剛好不營業,去看看?」
「怎麼。」宇文傑冷笑,「你不是應該隻負責觀察我麼,怎麼還管起閒事了?」
張森宇也笑:「沒有我,你怕是很難進去哦。」
「你隻是地上層的老板。」
「但你連門都進不去。」
「嘖!」
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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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奧迪在柏油馬路上穿行,兩旁的高樓大廈從眼前飛速掠過。
「感覺怎麼樣?」張森宇問,「聽說晏淮安那小子針對你。」
「還能怎麼樣。」宇文傑答,「討厭走後門很正常吧,規規矩矩的就好了。」
「你以前可是睚眥必報啊,就願意這麼被欺負?」張森宇有些詫異。
「哼,我不是一直被你們欺負麼。」宇文傑笑著看向他,「你們都是沐浴陽光的參天大樹,我啊,不過是你們腳下的一隻蚯蚓。」
永遠活在黑暗中,活著翻土死了施肥的蚯蚓。
車窗並未關嚴,微涼的夜風擠進窗縫,拂去宇文傑眼底的笑意,吹破了張森宇的夢。
張森宇突然意識到,自己不再是少年無話不說的哥哥,而對於兩個最熟悉的陌生人,過去沒有任何意義。
九年過去,他變了,這個總是跟在自己屁股後麵喊宇哥的孩子也變了。
對於這個有點乖僻的少年,他是愧疚的。在那個明明是草長鶯飛的年紀,卻承擔了本不屬於他的責任
更是因為那段不堪的過往讓他變得學會了偽裝,變成了孤身一人……
接下來,一路無話。
深秋總是多雨的,但岷潭市的總也下不大,隻是下個沒完,就像少女的眼淚。
車停在不遠處的角落,張森宇看著窗外,說:「這雨下的還真是時候。」
他拉起宇文傑頂著大雨沖向「難忘之夜」。
門口的保安見是自家老板立馬打著傘屁顛屁顛地朝他們跑過去,又屁顛屁顛地接回店裡
「行了,你們回家吧,今天我住這兒。」張森宇對著保安笑笑。
「可這……」
「沒事,去吧。」
張森宇伸手撩起濕漉漉的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眉眼彎起,連眼角下的那顆美人痣都變得熠熠生輝。
帥氣的臉加之溫柔的語氣,讓兩個保安不由老臉一紅,答應了。
嘖嘖嘖,不愧是氣質型帥哥,男女通吃啊!
「你什麼時候這麼色‖情了?」
張森宇拍拍他的肩,笑著說:「好使就行。」
他突然想起自己的這個宇哥小時候可是個一起洗個澡都會害羞的純情男,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是南方人的原因吧。但萬萬沒想到現在居然變的這麼開放了。
變化有點大啊。
宇文傑挑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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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室。
張森宇站在資料室門前,沒進去。
宇文傑探頭,看張森宇對著這三個大字犯難,不急不緩地從錢包裡拿出一個細鐵絲,把張森宇推一邊兒去:「你擋著我了。」
「你居然還隨身攜帶這東西?」張森宇皺眉。
「那帶什麼?破門器?」宇文傑把耳朵貼在門上,把鐵絲插進鑰匙孔,「這可是出門必備神器。」
絲毫不掩飾話裡的諷刺和輕佻。
——哢噠。
門開了。
「你是警察。」
說完,張森宇愣住了。
宇文傑推門的手也頓住了。
「習慣了。」他說。
十一年前,張森宇十二歲。
一個穿著警服的短發女人站在樹林中,逆著光問:「怎麼回事?」
她就是謝敏。
「我把他弄丟了……」
「你把他丟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