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五行之術(1 / 2)
枯黃的葉子不時從枝丫上飄落,光禿的枝乾張牙舞爪,似是在警告宇文傑等人的不請自來。
他們從山腳仰望群山,山巒起伏,高聳入雲。
「我們……」宇文傑指著山頂,一臉吃屎的表情,「不會要去那裡吧?!」
腳下的石階向上延綿,看不到盡頭,山頂有一座道觀,周圍是成片的鬆柏。
這裡是著名景點之一。
以難爬著名。
幾人足足爬了二十多分鍾才看到道館。
「我滴個親娘啊。」馬璠之喘著粗氣,「誰大秋天的往這兒跑,有病吧!」
宇文傑也是累的上氣不接下氣:「還要……還要往裡走?」
江程掐著月要:「不用不用,在道觀後邊的林子裡呢。」
繞過道觀,一條黃色警戒線,和一眾戴著口罩的民警映入眼簾。馬璠之大步往前走:「這是我生平第一次這麼渴望見到死人。他們戴口罩乾什麼?這麼冷的天兒,味兒也大不到……臥艸!」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熏了回來。
說實話,這也是宇文傑第一次見到屍臭味兒這麼大的屍體。可不能不說,劉雲彬不愧是資深法醫,他就像聞不到一樣走過去,戴上手套,麵不改色地開始前後左右地「愛撫」屍體。
「初步斷定,死者於七天前被害,致命傷同樣是鐮刀所致,內髒被掏出,失血過多。」說完這一大堆就看劉雲彬帥氣地摘下手套,「馬璠之,抬屍!」
馬璠之立馬把頭轉向宇文傑,笑眯眯的:「嘿嘿,我們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話還沒說完,就被劉雲彬堵了回去:「你可別老想著欺負小傑,他現在不在職,不算新人!」
「靠!」沒辦法,馬璠之撅著嘴一步三回頭地去抬屍。馬璠之隻看了一眼,就撇過頭,再也不敢看。
屍體上布滿了屍斑,白乎乎肉嘟嘟的蛆從向外滲著屍油的毛孔裡和泛著黑紫色的傷口裡冒出頭,在冰冷僵硬的皮膚上蠕動,再被馬璠之殺豬般的嚎叫聲嚇回去。
宇文傑看著馬璠之慘白的臉,小聲問:「他……沒事吧?」
劉雲彬倒是司空見慣:「不用理他,每回都這樣,習慣就好了。」
「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誰叫他是新人呢。」
「新人?他不是入隊好長時間了麼?」
劉雲彬狡黠一笑:「最後入隊的都叫新人。」
「……」宇文傑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他突然瞥見劉雲彬月匈前的口袋裡露出照片的一角,問,「昨晚男屍的致命傷也是鐮刀造成?。」
「不是。」劉雲彬劉雲彬拿出照片,「你看他身上的傷口,沒有任何生活反應,而且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勒痕,我在屍體傷口上提取出了麻繩的纖維素。也就是說,他先是機械性窒息而亡,之後凶手才用鐮刀將其內髒挖出。還有,死者是植物人,在他的胃裡檢測出了安眠藥的成分。」
宇文傑扌莫著鼻尖:「都已經死了,卻還是要把內髒挖出來,說明凶手的目的不隻是要對方死亡。如果是販賣器官的話,手法會不會太粗糙了點?如果是仇殺,不是應該泄憤麼?可死者身體上沒有任何多餘的傷口,而情殺的話,一般人會把對方的內髒掏出來麼?太奇怪了。
宇文傑突然頓了一下,嘟囔:「……迷信?這種地方……不應該啊……嗯……我……還是太敏感了吧。」
「怎麼了?」劉雲彬見他自言自語,問。
「沒什麼。」宇文傑把照片還回去,「我就是在想,會不會是五行?」
「……」劉雲彬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你是說內髒?!」
宇文傑點點頭:「死者是植物人,但卻還要用安眠藥,這很矛盾啊!凶手下藥用意應該是不想讓死者太痛苦,說明這兩人交情不淺,但有感情為什麼還要殺了他?難道是被逼的?」
劉雲彬:「這就不清楚了,我就是個法醫,隻能看到屍體,這種問題你應該去問晏隊。」
宇文傑還沒說話,被馬璠之從身後拍了一下,嚇得一激靈。
「聊什麼呢?」馬璠之問。
「聊案子呢!」劉雲彬轉身對宇文傑說,「我送你回去吧,讓你白跑一趟了。」
宇文傑笑起來:「挺好的,我可不想對著這堆蛆。」
馬璠之剛要炸毛,手機響了。他看眼來電顯示,對劉雲彬說:「你們先回去吧。」
劉雲彬問也沒問,給車點了火:「那你快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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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馬璠之嬉皮笑臉地接通電話。
「你去京海的事誰知道?」
「都知道啊。」馬璠之看著車走遠,「走外勤嘛,都知道,我還是和同事一起去的呢。」
「行,那你多加小心。」
「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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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宇文傑突然感慨:「你們關係真好。」
「誰?」劉雲彬被這沒頭沒尾的話弄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