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確定(1 / 2)
溫柔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許俊成越是淡定,她就越是生氣!
一個已婚男人臉上帶著口紅的痕跡回到家,是怎麼做到臉不紅心不慌的呢?
她真的越想越生氣,等許俊成去洗完澡出來,她終於還是忍不住有話直說了:「你回來的時候,臉上的口紅殘留是怎麼回事?」
許俊成這一瞬間還真有些心慌了,小心翼翼的大道:「出門的時候,陳漫喝醉了,不小心蹭到的。」
「她身高一米七,你身高一八三,請問她嘴上的口紅印,是怎麼『不小心」蹭到你的臉頰上的?」
她的語氣淡漠中帶著咄咄逼人,表情也實在凝重。
許俊成忍不住就有些生氣。
他始終堅定的認為自己沒有背叛新家庭,實在不應該被這麼「審問」,這對於他的人格都像是一種侮辱。
「說了不小心,就是不小心,你何必這麼大驚小怪呢?」
他覺得自己是就事論事。
溫柔卻覺得他態度有問題,越是這麼先發製人的嚷嚷,越是表明這個男人心裡有鬼。
「我大驚小怪嗎?我連語氣都沒敢加重,生怕你覺得我在亂發脾氣。可你這樣扯著嗓子喊什麼呢?」溫柔覺得心寒,「你對著鏡子看看你自己現在的表情,許俊成,你慌什麼呢?」
許俊成瞪著眼:「我慌什麼了我?莫名其妙的。」
說完,自己躲到沙發上打開電視看著。
溫柔拿過自己的手機和背包,換洗的衣服還記得拿上,穿著睡衣就直接開門出去了。
上電梯的時候,許俊成追出來怒吼:「你乾什麼?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你要離家出走?」
「我們心情都不好,先不住一起了,我回自己家,大家都冷靜兩天。」溫柔平靜的按了關門鍵,電梯一路往上,幾分鍾之後到了自己家。
進門之後,發現溫梁在客廳沙發上拿著電腦和鄭文博打視頻電話。
聽到她進門的聲音,溫梁還嚇一跳,回頭見是她,才嘟囔一句:「嚇死我了,還以為是老媽來了。」
溫柔麵無表情坐過去,擠在溫梁身邊,一頭靠在他肩上。
鄭文博在那頭看見了,溫和的笑道:「溫柔同學,你這是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沒什麼,和那男人拌了幾句嘴。」
「能說說嗎?」
溫柔撇撇嘴:「他出門和人吃飯,身上弄了點口紅印,我問了一句,他覺得我大驚小怪。作為男人來說,這種事情,女人多問幾句,真的很招人煩嗎?」
鄭文博和溫梁對視一眼。
溫梁臉色不大好看,畢竟是自家親姐和人拌嘴,他肯定是覺得姐姐受委屈了。
鄭文博倒是比較中立:「要分情況,如果的確沒有什麼,做男人的可能會覺得,本來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沒必要抓著不放。心裡有抵觸也是正常的。」
溫柔嘟著嘴沒說話。
鄭文博又小心翼翼的勸:「其實也是你們剛在一起沒多久,有磨合期嘛。許總肯定是覺得商業場上鶯鶯燕燕這麼多,他能保證自己的忠誠就可以了,女人要充分信任,不要因為一個口紅印就懷疑。」
溫柔覺得還挺委屈:「我也沒怎麼問啊。」
溫梁在一邊淡定的說了句:「你審問人的時候,那表情…我沒罪都先覺得自己要主動交待點什麼。」
溫柔也知道自己不擅長嬌嗲,許俊成也不是不知道啊。
為什麼要跟她吹胡子瞪眼的呢?
她真的是多想了嗎?
為什麼許俊成的表現總讓她覺得陳漫在他心底裡還留有陰影呢?
鄭文博還在諄諄善誘:「情侶夫妻之間哪有不鬧矛盾的?你離家出走,是在激化矛盾呀。」
溫柔原本的確挺生氣的。
可被這倆大男人一通勸說,心情就平靜了許多。
她開始反思自己,或許,真的是她大驚小怪了吧?
沒有足夠的信任,才會整天疑神疑鬼吧?
要說還是以前情竇未開的時候好,心裡誰也沒有,和吳駿結婚後管他去哪裡做什麼,她都可以不聞不問。
那時候多淡然,多開心呢。
如今這樣患得患失的溫柔,她自己都不大喜歡。
「那我喝杯水,待會兒回去?」
鄭文博笑得溫和:「對嘛,回去和人好好說話,給個階梯,人家順勢下來,矛盾也就沒了。」
「嗯嗯,謝謝鄭老師啦。」
鄭文博笑著,又柔聲和溫梁說:「你趕緊準備復習吧,不說了。」
溫梁學的是臨床醫學,學習任務重,開學就有考試,平時拿來戀愛娛樂的時間的確不多。
掛斷了視頻,溫梁才抖了抖肩膀,溫柔順勢臥倒在沙發上,拿過抱枕摟著,伸腳踢了踢他的後背:「我聽老媽說你過年的時候居然敢建議她和老爸生二胎,你什麼情況啊?」
「我不光是建議,我還行動了。」
溫柔眉尖一挑:「啊?」
溫梁就淡定的把自己做的事說給溫柔聽了。
她聽完,好半天才回神,拿著抱枕就捶他:「你膽子太大了!要是爸媽知道你乾的好事非得錘死你!」
溫梁淡定地坐著挨打,也不還手,更不敢攔她,等到她打累了,才用四平八穩的語氣說道:「給他們找點事做,省得整天來找我們倆的麻煩。」
溫柔一想,咦?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林苗一閒下來肯定會催著溫梁找女朋友,再催著她辦完婚禮準備生二胎。
不如給林苗自己找點麻煩事做做,省得她精力過剩。
「下次做這種事情總得跟我商量一下,弄個三胎出來,跟我也有關係的啊,你這死孩子……」她接受了溫梁的解釋,心下還暗暗覺得,林苗已經是高齡了,沒那麼容易就懷上,也就沒再追著溫梁捶打了。
「你回去吧,我要看書學習了,你在這裡會影響我的注意力。」溫梁下了逐客令,起身就拉著溫柔往外推。
溫柔這一剎那間居然有種出嫁女沒了娘家的悲哀感,以前總聽人說女人出了嫁,在夫家是外人,在娘家也成了親戚。
被溫梁往外推的這一刻,她才忽然間理解了那些女人的感覺。
「別推我!我自己會走!」她氣呼呼的嘟著嘴,又抱著自己的手機和衣服,被溫梁拉著扔進了電梯。
回到許俊成家,伸手解開鎖,試探著往裡看了看,客廳亮著燈,卻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她故意輕咳一聲,進了門。
屋子裡靜悄悄的。
她在書房和臥室轉了一圈,沒看到許俊成。
奇了怪了,人呢?
…………
許俊成出門喝悶酒去了。
一個人開車轉悠了一圈,到了以前常去的一家酒吧。
開在老城區裡,七拐八繞的走進去,酒吧外麵的狹窄街道看著一如既往的冷清。
許俊成也實在想不通這麼一家偏僻的店麵,是怎麼堅持了快二十年沒倒閉的。
店門口隻掛了一塊熒光廣告牌,寫著今日特供酒水清單和脫口秀演出的演員名單。
許俊成定睛看了看,進了門,和守在門口櫃台的老板打了個照片。
胖乎乎,紮著個朝天小辮的男老板看見許俊成還挺意外:「喲,許總,有日子沒來了啊。」
「是啊,大半年沒過來了。」
「還是老樣子?您之前寄存的酒水給您上來?」
許俊成點點頭:「行。」
老板立即跟服務員招招手,帶著許俊成進了舞台近側的卡座,將許俊成以前常點的酒水和果盤端上來。
許俊成很少一個人過來,之前都是帶老友和生意場上常年合作的老夥計過來坐坐,今天一個人過來,看著台上熱熱鬧鬧的脫口秀表演,居然覺得分外冷清!孤單!
原來人在孤單的時候,哪怕到了特別熱鬧的地方,也還是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