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2)
蒲時和黑蛟先行離開,留了一晚給月白安置,季無念自然留守在旁。
明月早已高掛,月白坐在門台上,思考著明日要用什麼借口說明自己一夜未歸。
「這裡根本沒有龍氣。」
月白回神,季無念靠在另一邊的門框上,語氣涼涼。
「有的,」月白伸出手撥弄月光,「隻是你們感受不到。」
「……跟那魔氣一樣?」
「嗯。」
季無念內心不太爽快,卻沒有辦法和眼前這個人發火。
「我先走了……」
「等等。」月白拍拍屁股站起來,「不歸在哪兒?」
季無念猛地回身,紅衣似乎又要燃起火來,「你不知道?」
「這裡龍氣那麼稀薄,」月白聳了聳肩,「我懶得找。」
季無念冷哼,「那你就真以為我知道了?」
月白走到她身邊,伸手將她臉上麵具摘下、欣賞某人氣得肝疼,心情很好,「你不知道?」
「……」那句「不知道」說不出口,季無念咬牙切齒,「你是不是就是氣我的時候特別開心?」
月白倒是自然得點頭、自然得引得對麵發狠、自然得為自己的脖頸迎來了一張牙口。
……疼。
九一看不下去了,「屬狗的麼……」
這回可不是魂體,季無念這一口咬得結結實實,真讓月白變了臉色。
當真是魔性沖天,季無念咬她不算、還要舔去她泛出的血氣。
月白推開她,「你屬狗的麼?」伸手一扌莫,指尖沾了血。
舌尖劃過鮮紅嘴唇,季無念總算覺得自己的怒火被血氣壓下去一些,「我屬兔。」急了會咬人。
看另一個人變臉讓季無念心情好一些,心情一好就會心軟,一心軟就會心疼。
剛把對方氣到的兩人又坐在門台上上藥。月白偏著頭,衣襟微微拉開。季無念將藥粉在她的傷處抹開,輕柔得不像話。那處傷口也很爭氣,一會兒便消失無蹤。
「什麼時候找到這兒的?」
月白的頸線修長,一條探進衣襟、引著人的目光又到那露出些許的鎖骨。她說話時頸側會有微微顫動,讓季無念想再咬一口。
上藥的手動作不對,久久得不到回答的月白不得不提醒她,「你是入魔,不是缺血。」更不需要拿她的脖子磨牙。
季無念笑出來,手掌按在那處已經消去的傷處,「你皮質太嫩,讓人很難忍住。」
九一忍不住了,「……這什麼虎狼之詞。」
替月白拉好衣襟,季無念倒真沒忘記月白的問話。坐在她身邊後,季無念便與她一起仰頭看月亮,「很久之前就找到了,」她側過身,笑道,「我可是有暗衛的人。」
所以很久之前,她就想過淩洲這個名字了。
月白不動聲色,看向某處牆角,「你的暗衛也包括這些小妖麼?」
季無念朝那邊招了招手。
牆角雜草微微抖動,一隻山貓豎著耳朵從裡麵鑽出來,幾步走到她們麵前。山貓毛色順亮,一雙耳朵豎起、十分威嚴,他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淩洲,好久不見。」
「阿山,」季無念抓了抓山貓的下巴,讓他眯起了眼睛,十分可愛,「這是月白。」
月白可看不可動,十分手癢。
九一給此場景取了一個名字,「不能擼貓的悲哀」。
「剛剛來的那個是新任的妖皇,」季無念又抓了抓它腦袋,「等妖界安定,你們就能和他一起回妖界去。」
山貓蹭了蹭她的手,「他們要取東西嗎?」
「嗯,」季無念笑道,「也不用急著告訴他們,讓他們自己找找。」
山貓點點頭,幾縷胡須上下抖了抖。
月白抱起腿,下巴擱在膝蓋上,滿眼寫著「想扌莫」。
「我家暗衛不給亂扌莫,」季無念少見她孩子氣的模樣,逗她,「要扌莫得付錢。」
什麼錢不錢的,先扌莫了再說。
山貓頭頂的毛滑滑的,下巴的毛特別厚,背上的毛長而順,尾巴又粗又長、尾巴尖還有點圓潤潤的。
「……你沒救了,」九一看著那雙爪子伸出去就流連忘返,嘖得很嫌棄。
阿山也很嫌棄,這個人剛剛看著清清冷冷,現在都快貼到了他身上。可偏偏淩洲根本沒有解救他的意思,滿眼縱容不說,還去擼這人頭頂的毛。
被擼了的月白從吸貓的快感中抬起腦袋,眼睛中像是有一個寫滿了快樂的天地,連被看到的人都會被吸進去。
……洛長河也扌莫過小徒弟的腦袋,當時他看到的也是這麼一雙眼睛麼?
半跪著的月白手裡還握著山貓的前爪,被拉著前靠的時候還想著手裡的毛茸茸好暖和。就算嘴唇被奪走,她也還沒收起彎彎的眼角。反而是在被放開的時候,直接把山貓抱進了懷裡,像自己占了什麼便宜似的蹭了蹭,「剛剛的算付過了。」
九一覺得自己並不存在的眼睛耳朵都在痛。這簡直是貓令智昏的典型。
還好,貓咪的降智效果隻是暫時的。山貓被放過的同時飛速逃走,月白漲回來的智商和遺憾度也成正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