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絆腳石(1 / 2)
謝晏深因為手痛,加上月匈口的位置傳來不適感,便靠邊停車。
剎車踩的極狠。
秦卿差一點從後座飛到前麵去,幸得車子是穩穩停住了。
她穩了穩心神,爬到前麵,看到沿著手腕滴下來的血,不由的皺了皺眉。謝晏深不看她,兀自伸手,從收納盒裡拿了煙。
這,秦卿就不能不管,她立刻把煙盒搶走,「抽煙有害健康,上麵寫著。」
「拿來。」他要去搶,秦卿直接給丟到外麵去了。
謝晏深睨她一眼,「抽一根煙,還不至於死。」
「心情不好?」
他沒理她,打開車門下車。
車子在環線上,這段路上車流不多,秦卿這會比較擔心他的手,爬到駕駛室,拿紙巾把方向盤上的血藏乾淨,餘光瞥見他揉月匈口的動作,心口一緊,立刻降下車窗,「怎麼了?心髒不舒服麼?」
她語氣緊張,眼神裡也透出擔憂之色,真情實感。
謝晏深垂下手,「死不了。」
漫不經心的語氣,秦卿想罵他,最終還是忍下。
扯了扯他的衣服,「上車。你的手一直流血不行,先找個地方,我幫你處理傷口。」
謝晏深:「你沒駕照。」
秦卿嘁了一聲,「你剛才那發瘋式的開法都沒問題,我沒有駕照又怎麼了?」
他垂了眼簾,視線落在她明艷的臉上,「我從沒學過。」
「那你挺厲害。」她把高跟鞋脫下,放在副駕駛的座椅上,敷衍的誇了一句後,催促道:「快上車,你流血我心疼。」
謝晏深的手沒什麼力氣,垂在身側,能感覺到血還在流,液體滑過掌心癢癢的。他是被薑鳳泉弄煩了,才故意跑出來,躲清淨。
秦卿等了半天,見他沒反應,抬頭看過去,他神色晦暗望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謝晏深兀自上車,他自是不會跟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手臂上的傷挺重,傷及筋骨,白天還動過手術,那一刀子下來,沒有留半分力氣,有那麼一瞬,謝晏深覺得自己保不住這條手。
疼痛蔓延至五髒六腑,好在,他最習慣的就是疼痛。
車子重新上路,秦卿手機響起,是沈星渡。
她離開半天沒回去,他肯定是要打來。
謝晏深看了一眼,替她掛斷了。
「沈星渡是個不錯的選擇。」他隨意開口。
秦卿:「姐夫,你這樣就不負責任了。花花公子也是不錯的選擇麼?」
「臭味相投,才能長長久久。」
你才臭味相投,你全家都臭味相投。
秦卿笑著說:「你真這樣想?」
「花五千萬,討你開心,也算有心。」他的語氣聽不出什麼,好似真的替她物色一般。
「姐夫的意思,沈星渡可以托付終身?」
她今天的車,開的十分平穩,車速保持在六十碼左右,不快不慢。
她輕笑一聲,不等謝晏深說什麼,自顧自的說:「那不如嫁給謝謹言。」
她說的漫不經心,可謝晏深聽出了她話裡的認真,也覺出了她真這樣想。
秦卿:「屆時,你便要叫我一聲大嫂,我叫你一聲四弟。」
謝晏深冷冰冰的說:「謝家,我說了算。」
秦卿沒再跟他拌嘴,稍稍提速,很快回到市區,她找了一家大型藥店,買了一大包東西回來。而後,帶著他回到自己的公寓。
謝晏深今個應該是不想回家,十分順從的跟著她。
回到家,謝晏深坐在客廳,秦卿忙進忙出,茶幾上擺放好要用的東西,準備好清水,戴上一次性手套,拿剪刀剪掉了他的衣袖。
她清洗了血跡,傷口展露。
秦卿愣了一下。
她不由的抬眼看他,他隻是輕微皺了一下眉,燈光下,可以看出來臉色比之前更是蒼白了幾分,連唇色都變淡了。
謝晏深見她不動,視線往上,對上她的目光。
她已經自然的移開視線,一邊著手處理,一邊問:「怎麼弄的?」
周四晚上他們還見過,那時候他是好好的,那就是周五。
謝晏深自然不會回答。
屋內靜寂無聲,秦卿簡單的處理止血,「還是去一趟醫院吧。」
「稍後,我自己會去。」
秦卿:「又是因為山河村的事兒?」
不應該啊,謝晏深身邊一定是有人跟著的,更何況現在事情鬧的沸沸揚揚,他們不可能動刀子。
秦卿盯著他的手發呆,陷入深思。
聚精會神,手指曲起,貼在飽滿的唇上。
謝晏深突而覺得手上的傷口疼痛難當,需要一樣東西來止痛。
「秦卿。」
靜謐的空間,他突然叫她的名字。
秦卿應了一聲,對上他的目光,一下便領會到了他的意思,「不做。」
她嚴肅的時候,嘴巴微微往上翹,似是生氣。
她扶著膝蓋站起來,去廚房給他倒水。
餘光裡,她身姿搖曳,裙擺閃爍出的星光,晃得眼睛疼。視野裡好似又出現,沈星渡垂首,唇落在她肩膀的畫麵。
秦卿剛倒完水,外麵就傳來關門聲。她連忙跑出去,謝晏深已經不在屋內,她趕緊往出走,恰好看到他進電梯,情急之下,沖上去,恰好就被電梯門夾個正著。
謝晏深靠著電梯壁,冷眼瞧著。
幸好電梯門重新打開,要是照常運行,她就完蛋了。
月匈口被夾的生疼,一隻手捂著月匈口,走到他身邊站好,「你乾嘛?」
「去醫院。」
「怎麼去?」
謝晏深不語,他出來時,沒帶手機,這會確實得倚仗她。
她麵上的擔憂,是真切的。
電梯到達一層,又回到十二樓。
秦卿換了身衣服,帶著他出門,這次沒開車,提前叫了車,早在樓下等著。
謝晏深報了位置。
秦卿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轉念一想,應該是私人醫生那邊,他們這些個有錢人,身邊都有專屬醫生。
到了地方,已經有人在門口等著。
謝晏深下車,秦卿付了錢,緊跟著下去。
「四哥。」聲音從樓上傳來,秦卿不由抬頭,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謝晏深皺了皺眉,「她怎麼在你這兒?」
李彥淮:「放心,你交給我的人,好端端的。」
話音剛落,腳步聲由遠及近,薑思茗一派天真的臉,懟了過來。很快,她就注意到了謝晏深身後的秦卿。
四目相對。
秦卿出於禮貌,朝著她揚了下嘴角。
薑思茗烏溜溜的眼睛轉了轉,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隨後,謝晏深跟著李彥淮進手術室,秦卿跟薑思茗在會客廳坐著,李彥淮的助理端上茶水。
薑思茗雙手托著下巴看著她,反復打量到秦卿都覺得有點冒犯,咳嗽了一聲,「我臉上有花麼?」
她一開口,薑思茗一雙眼睛突然瞪得圓圓的。
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而後又恢復常態,「你是誰啊?」
進來以後,謝晏深沒有做過介紹。
「謝總的助理。」
「那我怎麼從沒見過你。」薑思茗打量她的眼神有所改變。
秦卿不卑不亢道:「我新上任沒多久,也從未見過您。」
「那你知道,你跟我一個姐姐長得很像麼?」
秦卿也不是聽不出來她的聲音,上次在謝晏深的辦公桌下,她有聽到過。是以,她嘴裡那個姐姐,應該是秦茗。
她沒有接話。
薑思茗又說:「柏潤呢?怎麼隻有你一個在四哥身邊?」
秦卿懶得回答,小姑娘的懷疑全部寫在臉上,問的每一個問題,都在探究她跟謝晏深之間的關係。
「我問你,你怎麼不說話啊?你是不是心虛?」她突然就拍案而起,「別以為你跟我姐姐長得像,就能搶走四哥。識趣的話,趁早從我四哥身邊滾開,要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
薑思茗一副正義使者的模樣。
秦卿不明所以,不懂她怎麼看出她跟謝晏深之間有貓膩的,難道她臉上寫著他們有奸情?
她不動聲色,一言不發,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她。
三棍子打不出個屁,薑思茗心裡越發惱火,「你不要裝,我知道你勾引四哥。你們還車震了,是不是?」
有了關鍵詞,秦卿瞬間回憶起來,那天在車子裡,謝晏深手機上的那個茗茗,原來不是秦茗。
原來是她。
秦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別裝了,你的聲音我聽得出來。叫的時候挺能的,現在怎麼不敢承認了?」
秦卿記得她跟謝晏深撒嬌要車的事兒,也聽得出來,謝晏深對這位應該是挺寵的。沖突起來,她是要吃虧的。
再者,她跟秦茗關係那麼好,性格又那麼沖動,若是處理不當,便會直接捅到秦茗耳朵裡。
時機不到,不能讓這樣一個人來壞事兒。
她露出無辜的表情,「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隻是謝總的助理而已。」
「怎麼?你是想轉正了?」她哼笑一聲,譏道:「正品就在那兒擺著,你這個贗品算個什麼東西!」
秦卿嘴角抽搐,懷疑她可能狗血電視劇看多了,怎麼看都覺得她很興奮,興奮點在於手撕小三。
秦卿覺得無語,「我先上個廁所。」
尿遁吧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