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1 / 2)
每當華燈初上,在學府七道街兩旁的人行道中會冒出許多綠的、白的、花的大傘。
傘下放了或圓或方的油漬漬的桌,旁邊立著一箱炭火。
光了膀子的烤串師傅看到服務員遞過來的單子,便會很利索地從箱子裡翻出幾十個串架在火上來回的翻烤。
隨手甩了一把鼻涕,在返回的過程中很熟練地抓起一把辣椒麵揚在肉串上麵。
和烤串同樣火爆的是海鮮小排檔。
這裡的布局和烤串略有不同,是用幾十米的白布圍成一個場子,在某個角落搭一個液化氣灶,現吃現炒。
大師傅是個光頭,拿手的絕活是爆炒海螺絲,經常是抹一把汗翻一下大勺,把鍋底炒得唰唰巨響。
嘩的一下倒在盤裡,端上桌來,鮮辣鹹香的誘惑讓人能多喝兩瓶啤酒。
這就是校園傳說中的兩大極品食物:鼻涕烤肉串和爆汗海螺絲。
阿光最近總過來南區在五六號公寓之間轉悠,我知道他對趙新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好感。
無奈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阿光對此頗為煩惱,幸好還有我能陪他喝酒。
如今的阿光已經是物理學院的精英,寒假的時候這小子沒有回到自己的南方老家,而是去了市裡一家鞋油廠實習。
很牛逼地提出了一種合理化建議,聽說不僅可以阻塞生產環節上的漏洞,還可以為這家企業節約一大筆銀子。
同時也為我們這一幫窮哥們爭取了兩箱免費鞋油。
不過吳超卻很不領情:「我靠,老子喜歡穿的是運動鞋,不用打油,下回想著給老子弄幾雙汗腳鞋墊回來吧。」
阿光在酒桌不是一個高手,喝醉後喜歡哼幾首流行的小調。
久而久之卻也練就了一首絕唱《想說愛你不容易》,在元旦晚會上唱得院裡的小姐妹們淚眼朦朧。
今天晚上阿光的酒量出奇的好,居然連喝了五瓶啤酒還沒有唱歌,我一向是以唱歌與否來衡量阿光的清醒程度。
我吹了一口杯中湧出的酒花,飛濺的啤酒沫在燈光下五彩繽紛。
看著阿光一副蔫頭耷腦的樣子,知道一定又是因為趙新。
這小子,癡迷得讓我可憐又可敬,我故意裝作輕鬆的一句「何苦」卻惹惱了阿光。
「你裝個屁!你他媽的心裡明明有卻不敢去追,還不如我吶!」
一仰脖喝乾了啤酒,隨手摔了瓶子,晃晃悠悠地哼著「我隻有佇立在風中想你……」走了。
我心頭一疼,覺得阿光罵得還真他媽的對。
今天的啤酒可能是用來餵豬的,竟然他媽的喝了這麼多也沒有找到渴望的醉意,有的隻是一種悲壯的痛。
華冰離開我已經有一個星期了,匆匆忙忙離去之前她隻告訴我要去捧一個場子。
我不知道她真的是去那個曾經一起學藝的姐妹那裡,還是去了傳說中確實存在的寶馬男那裡。
我真搞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對她情有獨鍾卻忽略了身邊的其他人,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入魔吧。
可是這種僅僅依靠感覺堆積起來的單相思能不能換來真正的兩情長久還是一個未知數,卻讓我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我知道華冰對我的感覺也是徘徊於感情和友情之間,但對她的難言之隱卻無法理解。
燒烤攤的人來了又走,杯裡的酒滿了又乾,對麵一個人影坐下來,抬眼一看竟然是老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