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連夢回憶（1 / 2）
連夢摩挲著喻慈生前繡了一半的鴛鴦手帕，顏色喜慶，圖案精致，隻是尚未完成，難免讓人覺得遺憾。
她一邊扌莫著，一邊回憶道：「我家小姐本是江南英州府喻家的大小姐，我們家主年近四十才偶得一女，小姐也是從小千嬌萬貫中長大的金枝玉葉，配侯府這樣的門第也是綽綽有餘的。隻是後來。喻家遭遇橫禍，家主不知所蹤，喻夫人也大病而去，這種不幸就像瘟疫一般在喻家一族內蔓延開了，短短半年時間，就隻剩下幾個家仆和小姐了……趙家夫人是家主的堂妹，嫁進了京城侯府，在收到小姐的信後，親自將小姐接回侯府，悉心照顧著……」
柳未言問：「所以你家小姐因為喻家的事情生的病？有查出喻家為何有此遭遇嗎？」
連夢搖頭，「並非人禍，而是天災，據說是喻家祖墳出了問題，沾了煞氣……這些我不便多說，隻是我小姐來到京城很不適應，多次病倒，還是與他同病相憐的趙臨澤時常來開解她，與她談話逗悶兒，才見好的。」
「那你小姐是何時喜歡上趙臨澤的，又是否知道他與周家的婚約？」
連夢想了想，抿了抿唇，說道：「小姐自然是一直都知道的，甚至在江南的時候就已經有所耳聞，一開始隻是將趙公子當成哥哥那般的長輩待著，不敢有絲毫逾矩，可是那趙公子卻一日比一日來的勤快了，漸漸的我也看不出到底是誰先喜歡誰，又是從何時開始，隻是他們二日時常一起，連我這個丫鬟都有些多餘了。」
「所以，你覺得這府中誰最有可能害你家小姐？」柳未言直直看向連夢，眼底沒有一點暖意。
小姐是喝完湯藥後一盞茶的時間去了的，中間並沒有什麼異常，隻是後麵，小姐突然說頭暈站不穩，然後嘴唇發情，瞳孔震散，等到大夫進了大門，已經無力回天了……
連夢想到這裡，已是聲淚俱下，門口的喻慈捂著月匈口，黯然神傷。
「大夫是誰？可有人驗屍？」
連夢忍住哭聲，回答道：「是侯府的家醫裘青田，不過自從那件事後，便被侯爺以醫治不及時的理由趕出了府。」
柳未言心想，這裘青田作為家醫，遇到這種突發情況醫治不及時也是在所難免，恐怕是代人受過。
她接著問：「那碗湯藥你可調查過？」
連夢又是搖頭，府裡有專門負責熬藥的丫鬟，平日的藥也是她熬的，不可能是她。
「那藥材又是從哪來買來的？」
連夢擦乾淚痕，回憶著說道：「府中有專門幫小姐采買置辦的小廝，因為是寄人籬下，小姐不願什麼都依靠侯府，屋裡的吃穿用度全是喻家的家產所出，偶爾還會出錢打點下人，隻有這樣，小姐才不至於被那些個狗眼看人低的下人為難……那些藥我都檢查過，是從城中的回春堂買的，沒什麼問題……」
「好，你這樣牽掛你的小姐，她一定會保佑你的，今天的話不必跟別人講。」
……
連夢走出梧桐院，柳未言才看向喻慈。
「你的丫鬟倒還是忠心。」
喻慈苦笑，遲來的忠心罷了，「她之前想要拿走賣身契，說想要與東街一位書生成婚，可是我私底下派人查那書生的底細，竟然是個吃喝嫖賭樣樣沾的，不過是皮囊看起來乾淨罷了，我便不同意，她生了我好幾天氣。」
柳未言思忖著，「如此一來，她也算嫌犯了。」
「你可有打聽到什麼？」柳未言問喻慈。
喻慈搖頭，「沒什麼，這家裡甚少會有人提起我了，想來是被下了禁令，我隻知道之前一直替我買東西的來福這些年中飽私囊貪了我好些銀子，而廚房裡送藥的趙四海更是可惡，每次都會將我的人參剪去根須留給自己，唉……」
「所以這些與你的死有關係嗎？」
「沒什麼關係，就是覺得人好沒意思，活的乾淨的死得快，汙濁不清反而長命百歲……」
柳未言想安撫她，問道：「想聽我拉曲子嗎？」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很想聽江南的燕陽春，你會嗎？」
柳未言知道，燕陽春看似歡慶的名字，實際講的是江南有名的才女秋千語與心上人從相遇相愛到陰陽兩隔的故事。
黃泉碧落去，從此分兩地。
她不願意拉動這樣的曲子，忒不吉利，於是自顧自拉動了安魂曲，這是她最拿手的。
書房那邊卞離彥說服了侯爺，便出門找柳未言。
結果半天都找不到人，雪極也不在她身旁，而是守著趙臨澤，等著看他在夢裡上演什麼愛恨情仇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