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先發製人（1 / 2）
卞離彥回到言家，先去跟言老將軍請安後，才知道老祖宗感染風寒，纏綿病榻數日，是言芙禾日夜守在身側。
他換了一聲輕便的月白色常服，退卻了黑色的肅穆，從後麵看整個人看起來倒是溫潤了許多，隻是那正麵眉眼如鋒，一眼便讓人看出武將做派。
換好衣裳，卞離彥去了雅蘭居。
言芙禾正在伺候老祖宗喝今日的最後一晚湯藥，聽見門外的腳步聲，她放下湯碗，轉身迎了出去。
「林琅哥哥，我就知道是你，你總算回來了，老祖宗還念叨你呢!」言芙禾在琳琅麵前永遠是這樣衣服嬌俏可愛的模樣，甚至連說話的語氣都有些掐著嗓子。
卞離彥汗顏，心想要是真的林琅真的在這裡，會如何選擇，是微笑著擦肩而過，還是將她抱起來轉圈圈？
算了，還是擦肩而過吧，最後擦肩都不要。
他很自然地躲過言芙禾迎上來的動作，巧妙地走進裡屋，又轉身看向她，說道：「我有什麼好念叨的，注意身體要緊。」
言芙禾哪裡不知道他這是在躲著自己呢，曾經她這樣朝他走去，他總會伸出手將她穩穩扶住，而不是閃身躲開。
果然，是移情別戀了嗎？
「林琅哥哥，你此次來，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或是想對爹說？」言芙禾這幾日明裡暗裡向家中請示，希望早日與林琅將婚事定下來，功夫不負有心人，果然父親鬆口了，老祖宗也願意向林琅開口，就等著看病的時候說明此事。
卞離彥隻是淡然一笑，懶得回答，徑直走向老祖宗床前，隔著床前的屏風向老祖宗請安。
「林琅來了，芙兒這丫頭天天盼著你來呢！」老太太盡量將語氣放的平和親切，好為後麵的話做個鋪墊，畢竟養子和姑爺還是很不一樣的。
卞離彥拱手行禮後，還是淡然一笑，不回話，而是自己端了椅子坐下，撿起桌上的秋梨就開始啃，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
老祖宗在屏風後聽見啃食的聲音，有些不悅，本還想說些別的，乾脆直接攤牌了。
「林琅！你是我言家撫養長大的兒郎，又與芙禾兩情相悅，現在你們二人年華正當時，就不考慮選個日子成婚？」
「咳咳咳！」卞離彥縱然猜到了會有這一出，但沒想到這麼突然，連忙拒絕，「我與芙禾，就像千真千誠待她那樣，隻是看做自己的妹妹，若是談婚論嫁，恐怕有些不妥！」
「不妥」二字說的鏗鏘有力，言芙禾聽得膽戰心驚。
「林琅，你，你忘了之前你對我和爹爹立下的誓言嗎？言芙禾厲聲發問。
「我沒有忘記，但是那是過去的林琅，那個林琅，已經死在狼穀關，如今的我，對你無意！」
卞離彥實在被手心的疼痛煩到失去耐心，他聽見屏風後憤怒的呼吸聲，知道這老祖宗不開心了。
但那人也似乎看得出來，今時的林琅果然不同往日，當初的他雖是將軍，卻也是優柔寡斷，萬萬不敢如此這般直言。
老太太壓著嗓子，極力壓著心中的不滿，說道：「你這小子，不識好歹！言家的小姐對你如此上心，豈能由你挑三揀四！你若不答應，看你開能不能走出這言府的大門！」
卞離彥倒也無所謂，啃完手中的梨，起身便往外走了，對於一旁哭泣的言芙禾，他無可奈何，這一次非得狠下心來才行，他所做的一切，可不是為了做什麼慈善的菩薩。
身後的咳嗽聲，哭泣聲，還有丫頭小廝的傳喚聲鬧作一團，很快引來言府其他人，一家人除了言將軍以外，所有人都在哄著言芙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