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番外四 蔚盛禮的暗戀(2 / 2)
「你回來了。」
我開口。
「嗯,回來了。」他眼中有擔心的神情,湊過來問了一句,「蔚先生感覺好一點了嗎?」
我看著他,回答:「已經好多了。」
何枝靠近了我,伸出手背貼上我的額頭。
他平時總是疏離的,仿佛隨時都要轉身離開,讓我抓不住。現在卻不一樣,有那麼零點幾秒的時間,我認為我們足夠親近。
「不燙。」他略略放下了心,「輸得是最後一瓶嗎?」
一旁的家庭醫生開口:「是最後一瓶,蔚總最近勞累過度,再加上天氣轉涼,所以才生了病,隻要好好休息就不會有事。」
我才注意,原來還有外人在場。
我看向家庭醫生:「時間差不多了,你回去吧。」
打擾到我和何枝的二人世界了。
家庭醫生遲疑地看向我的手背:「蔚總,我是挺想早點下班,可這……」
我皺眉:「一會兒我自己拔。」
一個針頭而已。
何枝出聲:「不用擔心,蔚先生動作不方便的話,一會兒我來拔針頭就好。」
家庭醫生提起藥箱:「也好。」
家裡終於隻剩我和何枝兩個人。
藥物大多都有令人困倦的副作用,再加上過去半個多月,我每天的睡眠時間都隻有三四個小時,到這時,盡管精神無比亢奮,我的身體已經十分疲倦。
何枝似乎看出了這一點。
他搬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像安慰小孩子一樣,對我說:「蔚先生睡吧,我在旁邊看著。」
我問他:「你不累嗎?」
他也才剛剛結束工作。
「不累。」何枝淡笑一下,「在車上睡了一會兒。」
漸漸地,我的眼皮開始打架,思緒也開始混沌,但我仍舊執著地睜眼看他,不願意沉入睡眠之中。
我們都十幾天沒見麵了。
何枝疑惑地問:「蔚先生?」
「何枝。」我凝視他,說,「我想口勿你。」
他怔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片刻後,他就恢復了往常的神情,大概以為我是病糊塗了,輕輕勾了勾唇,朝我湊了過來。
邊靠近,他邊像哄小孩子一樣,低聲勸說:「口勿過之後,蔚先生要好好睡覺啊。」
在他快要口勿上我的時候,我想起了自己病者的身份,微微側了側頭。
「不行。」我說。
何枝露出不解的神情。
我解釋:「……我感冒了。」
聞言,何枝彎眸,倏然湊近又冷靜又勾人地親了我一下,而後快速撤開,幫我妥帖地捏了捏被角。
「蔚先生放心。」
「隻要我親的夠快,感冒就傳染不了我。」
昏昏沉沉睡去之前,我想,我怎麼能夠不喜歡他。
————
我和何枝在一起兩年多。
這還是第一次,我們隔了一個多月沒有見麵。
我煩躁地扯了扯領帶,問司機:「還有多久?」
「快了快了!」司機師傅額頭冒起冷汗,連忙答了幾聲,「今晚的路有點堵車,大概還需要半小時。」
我乾脆扯開領帶,拿出了手機。
看出我的意圖,呂誠主動說:「蔚總,我剛剛跟嶽健溝通過,這個時間何枝先生正在參加殺青宴,不一定能看見消息。」
我涼涼看他一眼。
呂誠又說:「蔚總,不如先寫給何枝先生的殺青花束和祝賀?」
我收起手機:「已經寫好了。」
這麼重要的事,哪裡需要別人提醒。我早早就選好了送何枝的花束,寫好了殺青祝賀——如果不是怕何枝覺得厭煩,我倒是想寫得多一點,至少把自己度日如年的心情寫明白。
司機看出我的急切,緊趕慢趕,終於在二十分鍾後趕到了殺青宴的現場。
看著眼前的包房大門,我躊躇了片刻,轉而看向呂誠:「……有鏡子嗎?能看到全身的那種。」
呂誠:「……」
我:「有嗎?」
呂誠:「拐角有洗手間。」
我:「哦。」
整理衣服,理好頭發,確定自己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我推開了包房的大門。裡麵的十多個人頓時都朝我看了過來,我則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裡坐著的何枝。
他好像又醉了。
導演陳銘和製片人率先迎了上來,跟我寒暄。我沒心思理會他們,隨便回了幾句話,就走到了何枝麵前。
終於,我又聽到了那聲——「蔚先生」。
一如既往的疏離又溫存。
我情不自禁想碰碰他,卻因為風塵仆仆裹挾了滿身的冬寒,涼得他微顫了一下。
中間又有其他聒噪的人來搭話,我怠於應付,隻想帶何枝回家。他喝醉了酒,乖而靜地看向我,似乎我說什麼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臉這麼紅就別喝了。」我輕聲說,「走,跟我回家。」
然後就握住他的手,向外走去。
今年的冬天很冷,可來年春天卻會有好事發生,很適合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