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祭花節(1 / 2)
文淵被接回來了。
蘇管家被官府抓進去關了幾個月,蘇晨跑到青鬆書院對著莊淑破口大罵了好久。莊淑沒有放在心上,而是趁縱火案還沒查出來,給蘇晨安排了門清白婚事,親自為她置辦嫁妝,又將賣身契還給了她。
這樣,算兩清了吧?
莊裕貴發現了林巡撫的私印在那場火中消失了,最初他還以為是自己的親信提前將私印救了出來,過不了多久就會還回來。可是等到了晚上,也沒聽有人講起私印的事情。
這種事可不能報官啊。他隻好派人去查,確認私印已經徹底消失之後,致知亭旁的青鬆都種好了。
好,好得很,他又被自己的兒子擺了一道。
為了防止他父親腦子一抽,威脅自己的財產繼承權,莊淑大張旗鼓地叫上一大批人上了青鬆崖,在青鬆崖底千萬亡魂的見證下祭奠他的母親。
這就相當於昭告青鬆城所有人:他莊淑是莊府唯一嫡子,他已故的母親是莊裕貴唯一的妻子,他莊淑有最合法的繼承權。
莊裕貴能阻止他嗎?不能,因為那天剛好是莊淑母親的生辰。阻止一個兒子祭奠他的母親,不就是在向人家宣傳自己有多麼不仁不義嗎?那生意還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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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致知接到文淵的時候,談不上有多高興。
雖然現在能證明清白的證據到手了,可到底還是讓先生遭受了一起無妄之災。文淵出獄的時候,比起進去前瘦了一大圈,白頭發也星星點點地冒了滿頭,整個人是斷崖式的衰老。看起來是愁壞了。
文淵並不打算直接上訴,因為他覺得自己沒有能力去解決這件事。盡管文致知已經告訴他,祝宮燈幫他們打點好了人脈。
倒不是文淵懦弱,隻是他太累了,覺得這件事可以不那麼快趕盡殺絕。文致知也同意,雖然隻有一個月,但院長入獄這件事還是給青鬆書院帶來了不小的沖擊,許多事情需要立刻打點。
書院需要休養生息。
不知道莊裕貴怎麼想的,終於是覺得再把莊淑放在青鬆書院多有不妥。當初他就是看上青鬆書院學風優良才擠破頭也要讓莊淑入學的,結果連青鬆書院都管不了自己不學無術的兒子。
是的,文致知竟然到現在都沒有掉馬!那場書房的火就像不了了之了一般。文致知都快懷疑這是莊府給他下的大套了!
轉眼間就是新一年的春天,曾經熱熱鬧鬧的師徒四人又回歸了那最開始的兩個人。
他們帶著孩子們一起登上青鬆崖,沿途采摘各色花草,準備參加祭花節。
青鬆崖的由來,文致知有所耳聞。每年的祭花節都是由官府主持的,京都國師算出青鬆城內的「祭花使」,再由那個祭花使作為祭花節的祭司,麵臨青鬆崖進行禱告,慰問崖底亡魂。
今年的祭花使是個女人。
其實祭花使是男是女,一直都沒有規定,但是大家不知道為什麼一直以為祭花使就該是男子,就像大家都覺得書院內隻該有男弟子一般。
其實本來選中的祭花使的是鄯溪的一個小官,但由於民間祭祀官府能避嫌就避嫌,所以又求了一次。這一次,國師算出的是青鬆城內一個酒樓的女老板。
祝宮燈。
祝宮燈得知自己就是祭花使的時候並沒有太驚訝。她沐浴更衣後,穿上祭司禮服,接過禮童捧過來的鮮花。
都是些青鬆城本地土生土長的野花,挑最鮮艷漂亮的製成一束,由祭司扔下青鬆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