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紅顏早逝，李代桃僵（1 / 2）
月出東山，潔白的銀輝灑在盛京城裡，小販還未歸家，街上行人還在相互攀談，對麵的極樂樓門前不見來往車馬，卻依舊燈火通明，有人與她同賀酒，有人與她慰風塵，本該是一派和樂的她們，如今卻是因一句話陷入了各自的沉默。
「淩月，你今天怎麼了？」南櫟麵露驚詫，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水淩月，麵色平靜，無悲無喜，可這股平靜之下卻讓人莫名的膽寒，「哥，這第一個問題，你能告訴我，我到底是誰麼？」水淩月的話音剛落，站在窗邊透風的水玉樓手一抖，酒杯啪嗒落地，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樓下的小二聽見動靜，剛想上樓去問，卻被掌櫃的攔下，他抬頭看了一眼，水淩月來時吩咐過，一會兒樓上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上前打擾，所以他也隻是張望了一下，便默默地退開了。
沈奕舟目光一震，說道：「世子殿下，麻煩你去叫一碗醒酒湯來」，南弦一呆，看了一眼水淩月，其實他並不想去，他更想留下來，聽他們說清楚，但他也怕沈奕舟，剛想慢吞吞地起身，一旁的南羽連忙站起來道：「我去吧」，他神色復雜地望向水淩月，發現她沒有阻止自己的意思，便轉身出了門。
水淩月冷笑了一下：「奕王殿下，是覺得我喝多了，再說胡話麼？」
沈奕舟道：「淩月，今日是你過生辰，就開開心心的，有什麼話我們改天再說，好麼？」語氣裡竟然多了幾分哀求的意思。
不等她答，南羽已經去而復返，手裡端著早已煮好的醒酒湯，自來穩重的他這會兒卻有點慌亂，慢吞吞地挪到水淩月麵前，怯怯地叫了聲：「皇姐」，水淩月一笑，端過那碗醒酒湯直接仰頭灌下：「現在清醒了，可以繼續問了？」
南櫟瞪大眼睛，仔細地捋了捋，明明沒喝多少酒，怎地就有點亂了呢：「淩月，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
水淩月掃了下麵的人一眼，南弦、南羽、景七、南櫟滿臉寫著震驚和疑問，顧驚鴻默默地喝酒，水玉樓背著身子，但她知道，此時他和淩景嵐、沈奕舟的表情應該是一樣的。
「哥，真正的南樰十一年前就死了，對麼？」此話一出，眾人都怔住了，沉默，良久的沉默過後，淩景嵐到底還是開了口：「是」，同樣的一句回答，應在水淩月身上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命運，皇宮裡的一句「是」，坐實了她南樰的身份，今日的一句「是」，無情地揭破了這一切背後的真相。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在說什麼？」南櫟卻是急了，水淩月看向他，然後目光定在了沈奕舟的身上，依舊是平靜的語氣：「奕王殿下，你也早就知道了吧……」沈奕舟沒有答話，可他的神情卻是出賣了他，其實很多事是經不起細細推敲的，隻是她當時沒放在心上罷了。
「既然沒人回答，我就來說說，我所知道的這個故事」，水淩月苦笑一聲：「十一年前的初冬，天陰沉沉的，有點冷，南樰不知道為什麼躲開了安嬤嬤，一個人往東宮跑去，路上遇到了被禁衛追趕逃命的淩楚歌，當時的他一心想要闖出宮去，麵見淩相，問清楚怎麼回事，所以慌亂之下，他挾持了南樰……」
隨著她的聲音，淩景嵐閉了閉眼，他的思緒仿佛一下子被拉回了十一年前，那個平平無奇的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