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雲斂(1 / 2)
夏季多炎熱,整個天競峰像籠罩一個巨大的蒸籠,地麵滾燙灼熱。
酒樓服務周到,每一間客房通起涼氣,人身處其中便感到一陣清涼舒爽,還有免費的冰鎮水果。
白訣待在房內許少出門,但他身邊多了一個江慕,日日來敲門問候他。
他苦惱,由於對方過於熱情,他隻能和善地回應。
這回江慕提議,外出遊玩。
「我想看看天競峰上麵的景色,你陪我去。」
他坐於蒲團,靜心打坐,聽到他這話,淡淡地回絕。
「這怎麼行,修仙者不能總是呆房中,要多走走,多看看,增長見識。」他伸手把人拉起,推出了房間。
「外麵又旱又熱,我們可去遭罪?」白訣神情無奈,親眼看著人霸道地將門一合。
江慕轉過身,臉頰浮現一抹羞紅,兩手藏在身後,扌莫索了一陣,掏出兩串冰糖葫蘆,殷勤地獻在眼前。
從白訣角度看,他嬌羞地低頭,看來有點不好意思,隨後愣愣抬頭,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眸光閃過幾絲歡喜和期待。
真是太奇怪了。
忽略這種怪異感覺,他疑惑:「你給我?」
「是的,聽師兄師姐說,你最愛吃冰糖葫蘆了,小時候經常跑到山下買它,所以我從外麵買了兩根,一根給你,另一根是我的。」
「勞你費心了,但我不能要。」
「為什麼?」江慕瞪大眼睛,萬分驚訝,繼而苦惱地把它們放下。
「不喜歡了。」
他實話實說。十幾歲那年,再吃一口冰糖葫蘆,沒有兒時的味道。
外麵裹著一層透明糖衣,要舔完很久,後來隻剩酸到掉牙的山楂果,他扔了。
他不喜甜食,現在吃上一口,便覺甜膩,沒有胃口。
江慕失落地低頭。這麼說,白訣是沒有任何喜歡吃的食物,那他該如何抓白訣的胃啊。
「我一直想知道,你這麼……」
「怎麼啦?」
「這麼想跟著我。」
他下了樓,既然出了這趟門,不如順便逛一逛這樂天酒樓。
「因為你,是我仰慕的人,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覺得你是謫仙下凡,來拯救我於水火之中,讓我忍不住跟隨和向往你。」
他立即糖葫蘆丟到廊上的茶桌,默默跟在身後。
白訣扶額,有點不相信。
憑這幾天的相處,他清楚江慕這個人花言巧語,喜歡說些好聽又誇張的言語,說難聽點就是拍馬屁。
師兄師姐便是被他忽悠暈頭轉向,常與他聊起,江慕這人聰明伶俐,純真善良。
但江慕的這些好,又與他何乾。
雖說江慕些愛溜須拍馬,但其本質不壞,隻是他總感覺,對方對他另有目的。
熱鬧的酒樓,人聲嘈雜。
底下是一間巨大的賭場。
他進了一會兒,又退了出來,坐在長滿牡丹的花壇旁的長石椅上。
江慕貼在他的身側,欣賞那片牡丹花海,漫不經心道:「這裡的花長得真濃艷,清香撲鼻。」
「……」他眉頭一蹙,不自在地挪開了一點距離,「別靠這麼近。」
「我們不是好兄弟嗎?你害羞什麼?」他故作疑慮,後而委屈極了,「你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這麼疏遠我。」
「我不喜歡別人靠那麼近。」
「你和沈宣城不是一見麵就抱嗎?」他咬了咬下唇,語氣帶著不滿。
「我和他是朋友,好多年不見了,一見麵相擁一下,有什麼問題?而且我們又不是每天見麵抱在一起……」
他頓了一下,感覺話題越來越偏離原來走向,「不是,你能不能別靠那麼近。」
牡丹五顏六色,十分艷麗多彩,香味微濃,仔細一聞,竟然夾雜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不,不是。
不是花本身帶的血腥味道。
隱沒在人群,又再次出現,他看見俊美少年的臉,病態的慘白,眼眸深邃,多了幾分冷情和殺意。
他覺得那種眼神是含殺意且戲謔,像把人的命玩弄於鼓掌之中。
但這些也不過是他的錯覺,最要緊的一點是,血腥的氣息是從他身上而來。
黑衣裹身,看不出半點痕跡。
「算我求你了,你為何要絕了我們雲家,雲家沒有做對不起你任何事。」
藍衣弟子神情凶惡,手握緊劍柄,跪在他的前麵,被迫委曲求全。
他好像一個不可一世的無禮之人,俯視身下的人,輕蔑一笑,身頓露魅邪之氣。
周圍的眾人頓感到不妙,這是魔修的氣息,他們當中有魔修的身影。
白訣故作鎮定,不經意地瞟過一眼,起身走了上去。
江慕人傻了,白仙友的眼睛分明在盯著那美人身上看,從不施舍在自已身上。
那人容貌出眾,但他不認為白訣喜歡這一卦。
由於少年長得十分惹眼,他真怕白仙友看上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