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早該死去了（1 / 2）
待黑暗漸漸散去，初見端倪。
白訣轉身，四周已不見他們的身影。
他孤零零地走在蒼白的世界，一條石子路落在他腳下，遠處是一處小院，院裡種有三兩棵桃花。
清風明月，桃花隨風四起，片片粉色花瓣紛紛揚揚，甚是好看。
順著小路前行，他來這座小院前麵。
裡麵錯落一個精致的小木屋，台階長滿青綠的小草，晶瑩剔透的露水附在上麵，打濕了地麵。
一個無人的小院。他猶豫著是否進去時，眼前出現微弱的的火苗，吸引他的注意。
微黃的火苗，近似乎慘白，一手仿佛能把它拍沒。
他疑慮，沒有去觸碰它。而是找了一塊光滑白淨的地麵，慢慢躺下，手掌扌莫了扌莫自已的心口。
心魔是什麼，是能讓他見到已逝的親人朋友？還是他所怨恨和嫌惡的仇人？
可那又怎麼樣，過去的終究過去，他何必糾結這些。
他苦笑，手撐起上身，望見那座安靜的木屋。
這間房子從未出現在他的記憶，這與他的心魔又有何關係。
於是，他決定去往木屋裡一探究竟。
未開始動身，火苗再一次飄到在他眼前。
他伸出雙手，將它緊緊包住掌中，然後一合，把它拍沒了。
須臾間，四麵八方被烈火裹挾，他眼中的木屋小院全部消失不見，連腳底的石子路變成了閣樓的地板。
他聽見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求救聲，還有北風的呼嘯，熱氣沖天的火焰。
無一不是火，他始終還是逃不脫這場火海。
那隻抓木板的小手被他緊緊拉住：「你不想活了嗎？」
「活著有什麼意義。」
他對上那雙漂亮的眼睛，瞳孔猶如深淵一樣神秘迷離，讓人陷入其中。
他看到那張幼小慘白的臉，透露厭世和病態，孤僻和冷漠，以及眼底深深的恨意……
這股恨意是針對他的。
手中的人越來越重，仿佛要將他拉入火海，而自已變回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
他鬆開雙手，拚命地往後仰。
有人從身後拉住他，擺脫糾纏。
他轉頭，發現竟然是魏深。
魏深撲在他身上，那雙小手掐住他脖子，眼睛赤紅。
窒息感縈繞著他，他擺脫不了這人，嘶啞著嗓子：「你為什麼殺我？」
「我恨你。」
「既然你認為，你的一切是我造成的，那麼現在由我終結你。」
他心一狠，抓住對方的肩膀，反手甩在地上，他跑去掐住他的脖頸：
「你早該在大火中死去了。」
魏深紅著眼，淚水徘徊在眼眶中，最後流下來。
他哭了，聲音從喉嚨深處發出，痛苦和哀傷，樣子不像一個人，像一個怪物，一個異類……
白訣不會同情他，手中的力氣反而更重了。
這回，他不再懦弱，不再心慈手軟，任人擺布。
「活著真沒意思……」魏深吐這幾句話，自嘲地笑。
瞬間，白訣的雙手一空，魏深憑空消失了，
然而這場大火並未消散。
汗水順著臉頰滑落，他累得趴在地上，閉了眼。
這一切終於結束了嗎？
他不願睜開看身外的世界，隻想靜靜地躺著，永遠沉睡下去。
他夢見阿娘在大火中的求救，求他幫她脫離苦海。
她說陰曹地府過於淒涼，自已罪孽深重，請求他把她拉回人間。
這樣，他們便可以無憂無慮地一起生活。
他卻對她說：「我救不了你，如有來生，請你好好活著。」
接著，「白音林」沖出火海，張牙舞爪地向他襲來，他一腳把人踹進火裡。
洛塵：「……」
「尊者，有何心事。」
小書童畢恭畢敬給他倒了一碗清茶，也許是許久沒見到尊者臉色如此詫然，他才不禁好奇詢問。
洛塵擺了擺手，望見竹林路口走出一個人，輕笑道：「遇到一個有趣的人。」